正文 第128章 真相
西爾維婭笑了笑:「其實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過去,之前在美國,他是我的學弟,我們一起在一個社團,後來他在法國也呆過,說來很巧,還是我的學弟,當時一起的還有奧蘭多。我都很照顧他們,你看到的那些新聞或者什麼照片,應該就是我們參加一些名流酒會拍攝的吧。」
「其實,我沒有看到過什麼照片。」蘇小小誠實道,「索菲亞的新聞,我一開始壓根沒有當真,只是後來的事情,讓我聯想了回去。」
「你很愛寧暮寒。」西爾維婭笑道。
蘇小小沒有回答,又垂下了眼睛,小心藏好自己的情緒。
「好了,說說最重要的那一幕吧。」西爾維婭拍拍自己的拐杖,「看到這個了嗎,蘇小小。」
「我眼睛沒瞎。」蘇小小橫去一眼。
「我當時受傷了,他抱著我下來,照顧傷員,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正常?」蘇小小挑眉,朝她看去,「西爾維婭小姐,你知道你們兩個當時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的人道救援行為了嗎?」
「我們當時的行為?」西爾維婭皺眉,略略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而後面色有些下沉,變得難看。
「怎麼?」蘇小小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
「當時……」西爾維婭抬起頭看著蘇小小,「好吧,確實,你今天和寒的這些矛盾爭執,我不論主動還是被動,我都有脫不掉的干係。」她忽的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我……蘇小姐,我很久沒有這麼尷尬和不自在過了,很說不出口。」
「什麼?」
「日本有個詞,叫中二,你聽過嗎?」
蘇小小越發不解:「中二?你?」
「當時風浪很大,船上有一個女士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居然跑去了甲板上,晃來晃去的途中,她被掉下來的鐵塊砸中胳膊,整個人都是血。我過去救她,但是抱不動她,就跑去最近的駕駛台求救,剛好寒就在那裡,他和我一起將那個女士救了出來,但是很不幸,」西爾維婭辛苦的抬了下自己的腳,「我的腳也被砸了,而且後來我失去了控制,整個人朝另一邊的樓梯滾去,內臟壓迫性出血,從我的嘴巴和鼻孔往外流,怎麼都止不住。我那個時候覺得很痛苦,感覺自己撐不下去了,要死了。」
蘇小小似乎能想象得出那時的險峻環境和他們正在經歷的可怕噩夢,低低道:「後來呢?」
「後來,我昏厥了,但是沒多久又掙扎著醒過來,但遺憾的是,又昏闕了。所以,在靠岸的那一路,我很痛苦的在跟我自己做鬥爭,所有圍著我的人都使勁的呼喚我,要我不要睡覺,不要閉上眼睛,我也用我的意志力在頑強撐著,每次昏闕過去就逼迫自己醒來,終於把我的精神折騰的快要衰弱了。」
「你很勇敢。」蘇小小由衷說道。
「哪及得上你?」西爾維婭朝她看去,「獨自一個人穿過暴風雨,去到城郊鄉野,而且你當時是行動不便的,蘇小小,你才值得人佩服。」
蘇小小點頭:「嗯,我也這麼認為。」
「後來,終於靠岸了,寒把我從船上抱下來,那個時候我就犯起了中二病,覺得如果自己這輩子沒有被男人好好疼過,死前至少讓自己感受一下。」
蘇小小心底聽著怪不舒服的,哼道:「寧暮寒倒也很配合你哦。」
沒記錯的話,當時可親昵了,還摸她頭呢,噁心,噁心,噁心!
好吧,死者為大,臨死之前滿足點什麼,她蘇小小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可問題是,她西爾維婭又沒死……
這個念頭一出,蘇小小就被自己驚到了,不是吧蘇小小,你這個念頭未免有點太毒了,不能因為那什麼,就咒人死吧,那也太不仗義和厚道了。
西爾維婭完全不知道此時的蘇小小內心有多豐富,解釋道:「你不要多想了,寒從來不是什麼配合不配合的人。」
「我都看到了。」蘇小小撅嘴,「他摸你的頭。」
「你離得很遠吧。」西爾維婭反問。
確實很遠,可大抵的肢體行動又不是看不見。
蘇小小悶悶點了下頭。
西爾維婭笑道:「當時船上很亂,你去了就會發現了,所有的設備儀器全部都快被摔壞了,很多碎小的碎片,有木頭,塑料和金屬,我被風浪捲走,在甲板上不由自主翻滾的時候,許多碎片進到了我的頭髮和衣服里,癢的太過難受,所以我讓寒幫我抓一下。」
蘇小小:「……」
「只是撓癢,」西爾維婭看著蘇小小,「我對寒做的最放肆的動作只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也就是我所說的中二,其他的,你不要多想了。」
蘇小小一時不知說什麼了,愣愣道:「只是……這麼簡單……?」
「寒,他是一個很好的人。」西爾維婭繼續道,「看上去很冰冷,不愛說話,不會關心別人,可是他在細節上常常會考慮的周到。」
西爾維婭垂頭又在手機裡面翻找,很快找出一個圖片,她舉起來對著蘇小小:「你看這個。」
蘇小小轉眸望去,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圖片,在索菲亞的報道上蘇小小看過,是一個酒會,衣著鮮亮的西爾維婭喝醉了,依在了一步上前扶住她的寧暮寒懷裡。
西爾維婭滑動手指,圖片一張一張過去,最後停留在一張圖片上。
圖片里的西爾維婭在一旁醒酒,寧暮寒一直坐在茶几另一邊的高檔單人真皮沙發上看著手裡的文件。
當時索菲亞給這個照片配備的文字大抵就是寧暮寒寸步不離守著西爾維婭,兩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什麼的。
蘇小小看著圖片里的人,再看向西爾維婭,不知道她為什麼給自己看這個,對於這個新聞,她的疑慮早就消了。
「你看,寒真的很細心。」西爾維婭說道,「當時我逞能,沒想到一杯酒就把自己喝醉了,其實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