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血塊
薛毅坤醒來住在醫院兩天就堅持要出院,他不喜歡在醫院待著,大家勸說無果也就隻能讓薛毅坤出院了,回到家後毛遂自薦的說要照顧薛毅坤,大家也沒反對,薛毅坤和風言住在一起自然風言照顧薛毅坤多一點。
“風言你多休息啊,你也有傷在身呢。”苗悠來給薛毅坤檢查身體的時候也特地囑咐了一下風言。
“謝謝,我沒事,就是額頭擦傷了一點,坤哥好點了嗎?”風言還是比較擔心薛毅坤,薛毅坤才醒過來就出院,這換地方難免會碰到他傷口的,風言看見薛毅坤疼得不得了也不說,隻是忍著。
“沒什麽事,傷經動骨一百天,他這才剛開始,難免會疼幾天,過幾天就不會那麽疼了,我也拿了一些止疼藥給坤哥吃,一天一次就行。”
“那飲食方麵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風言還是問得比較仔細的。
“沒什麽注意的,能吃就吃,不過多和含鈣高的湯類對他的手腳恢複有幫助。”
“好的,知道了,謝謝。”
苗悠走後風言就上樓看了看薛毅坤,薛毅坤疼得也睡不著,但是也不能自如行動,隻能躺在床上,薛毅坤別提多無聊了,
“坤哥你想吃點什麽?我中午做給你吃。”風言走到床邊輕聲的問薛毅坤。
“很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你隨意做點就行,要不叫外賣吧,你也有傷,不想讓你太累。”薛毅坤這樣溫柔的說話風言還是不習慣,風言聽著聽著臉就紅了,明明是很正常的話語,可是聽在風言耳朵裏就好像是甜言蜜語的情話。
“我……我沒事,苗悠說你需要多喝湯,我看我給你熬點湯吧,我……我這就出去給你買骨頭。”風言急匆匆的說完就走了,走到門外還鬆了口氣的拍拍胸口。
風言去菜市場買了一截筒子骨,筒子骨含鈣高,熬湯最好不過了,小菜的話就買的菠菜,薛毅坤流了那麽多血肯定需要補血,葷素搭配,這樣才能有營養。
風言買了菜回家就把筒子骨燉上,熬湯需要很長時間,這樣骨頭裏的營養才能被完全的熬出來。這些事做完後風言就沒事可做了,可是他又不敢上去,他怕薛毅坤到時候又說那些話來讓自己臉紅。
風言摸著額頭,停下來後就覺得額頭好痛,好像有什麽在敲打自己的頭,疼得風言眼前一陣暈眩,風言想可能是自己太累了。沒事做不如去休息一下,現在自己還不能倒下,倒下了誰來照顧薛毅坤。
風言扶著頭上樓和薛毅坤說了一聲,免得他擔心,薛毅坤看風言的臉色蒼白,知道這幾天照顧自己把他累著了,所以薛毅坤讓他好好休息。
風言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睡了一下頭也沒那麽疼了,人也有精神了不少,不過從早上睡到晚上,那薛毅坤豈不是餓了一天,風言把燈打開。
“燈怎麽壞了?”風言的房間還是漆黑的,風言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摸黑起床。風言在黑暗中摸到自己的手機想看看晚上幾點了,可是把手機點開還是黑色。
風言心裏升起不安。風言看看窗外的位置,就算天黑了,外麵有路燈,不可能會這麽黑,可是現在他看不到路燈的光,屋裏的光也看不到,風言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晃晃,什麽也看不到,風言努力的把眼睛掙到最大,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風言再次把手湊近眼睛,還是什麽都看不到,風言心裏慌了,這下要怎麽辦,眼睛看不見了,那不是就變成廢人一個了。
風言不想又變成薛毅坤的累贅,為什麽老天爺總是要這樣對他,在他嚐到一點點的甜味之後又讓他失去更多,現在連光明都要奪去。
如果看不見了就不能照顧薛毅坤了,不能照顧薛毅坤那自己還有什麽用,難道要住在這裏混吃等死,不,不要再做那個被嫌棄的人,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別人知道眼睛看不見的問題。
還好自己對別墅還算熟悉,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怎麽走,這就方便多了,風言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開門出去。
“風言你起床了啊,休息好了嗎?”薛毅坤看見風言在走廊上就主動叫住風言了,風言側身對薛毅坤笑笑。“休息好了,坤哥餓了吧,我下樓給坤哥做點吃的。”
風言徑直向前走,下樓梯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扶著樓梯走,到了廚房也是磕磕碰碰的,對地形再熟悉也不可能適應沒有光明的生活。
風言在樓下不是打碎了碗,就是自己被湯給燙到了。一碗湯都倒了一半在地上,風言端著湯上樓。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上,湯因為倒得太滿也撒得到處都是,這些風言都看不見。
風言把湯放在桌上,然後手摸著湯碗,小心翼翼的端給薛毅坤。“風言你的手怎麽紅紅的?是不是被燙到了?以後這種事還是讓藤迪找人過來做吧。”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我可以做。”現在自己隻能做這些了,這些讓給別人做了,那自己就真的沒有可用之處了。
風言用勺子喂薛毅坤,薛毅坤看風言的動作有些遲鈍,把湯喂給自己的時候都找不對方向,嘴巴還沒湊過去風言就已經把湯勺傾斜了。
“風言,你的湯都倒在我身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擦掉,我立刻擦掉。”風言居然慌得直接用袖子去擦湯汁,可是這擦的地方也不對啊。薛毅坤隻是告訴風言一聲,沒想到風言反應這麽大,而且地方還不對。風言這慌張的樣子,沒有方向感的樣子。薛毅坤是何等聰明的人,薛毅坤忍著疼用手在風言的眼前晃晃,風言完全沒避少,還在繼續擦湯汁。
“風言你看著我。”薛毅坤已經知道風言為何會如此慌張了。眼睛看不見了還要故作看得見的樣子,風言是不想讓自己嫌棄他,今非昔比,自己怎麽會嫌棄他呢?不管怎樣也是一起經曆生死的人了,自己在他心裏就是這麽的不負責任的人嗎。
“風言你看著我,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看不見了也沒事,你還有我的,我會想辦法讓你重見光明的,沒事的,你不必如此慌張的。”
風言聽了薛毅坤的話停下擦湯的動作,抬頭看著薛毅坤,風言兩眼無光,“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為什麽會這樣?”風言什麽都說不出,他隻能說自己看不見了,風言心裏崩潰了,偽裝了一會兒都覺得好累。
以前自己的眼睛不算完美,可是能看見光明,現在自己看不見了,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情緒一下噴湧而出,讓風言情緒失控了。
“沒事的風言,你這可能是暫時的,我這就讓苗悠過來給你看診,肯定會沒事的。”薛毅坤也很著急,更多的是心疼,薛毅坤這時都顧不得傷口,打電話讓苗悠立刻過來,掛了電話後薛毅坤又安慰風言,像個暖暖的大哥哥,難道隻有自己出了事才能享受這種真切的溫暖嗎?
“沒事的,你一定會好的,如果你的眼睛壞了,那我就把我的眼睛給你,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不管薛毅坤的話是真是假,這話讓風言心裏平靜了不少,他繼續讓薛毅坤抱著自己,就讓自己這時候軟弱的靠一下吧,這個肩膀自己想靠著很久了。
苗悠很快的趕來,風言這才從薛毅坤的肩膀上抬起頭,顯然已經接受了看不見的事實,風言什麽能力都不夠強,唯獨接受能力強,看不見就是看不見了,難道不接受就能改變事實了,繼續鬧下去也隻是讓薛毅坤煩,不如趁現在薛毅坤安慰自己的時候把負麵情緒收好。
“我想應該是腦子裏有血塊壓到視神經了,不過還是去醫院看看,畢竟我們自己的設備有限,風言應該去眼科看看,不過經我診斷應該是腦子裏有血塊。”
“腦子裏怎麽會有血塊呢?”
“應該是爆炸所致,當時隻是瘀血,現在瘀血凝結導致失明的。”
“那他還能重見光明嗎?”
“這個不好說,血塊消失了眼睛自然就好了,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不過風言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心情對於你來說很重要。”
風言沒有回苗悠的話,苗悠讓風言不要有壓力,風言肯定做不到,他的壓力隻會比以前更大。
“沒事的風言,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說不定醫生可以治好你,你不用等太久的。”
風言搖搖頭,薛毅坤自己都在受傷,怎麽能讓他坐車來回顛簸。“坤哥你好好休息,我和苗悠去就行了,苗悠好歹也是醫生,他和醫生兩個交談更容易一些。”
風言想的是不能照顧薛毅坤也不能麻煩薛毅坤,他想好好留住薛毅坤的這份耐心和溫暖,怕讓薛毅坤做事做多了薛毅坤的耐心和溫暖會消失。
“不行,我必須去。”薛毅坤執意要去,臉上已經說明了他的堅決,不過風言是看不到的。但是風言能聽到薛毅坤的堅決,所以風言也就不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