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投降
他這算是什麼。
在哄她嗎?
男生的體溫一般都過高,他的不經意接近,讓溫薔渾身變得更加燥熱。
要不要原諒他。
要不要呢?
既然他是誠心實意的,那為什麼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還沒來得及多想,蔣華那邊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又一次發出了碰撞的響聲。
接著一陣腳步聲緩緩逼緊,聽起來像是正在往這邊走。
黑暗總是給人帶來無限恐慌,尤其喜歡的人還在自己面前,溫薔第一次覺得這個遊戲這麼刺激,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換了個站姿,腳不自覺地挪了挪,口袋裡的鑰匙扣一不小心落了出來,在地上發出叮咚一聲。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蔣華尋著聲源處往這邊直直走來,他的手不停往前抓,還恐嚇般地添了句,「我知道你在那裡,快出來吧別躲了。」
十足陰森的一句話,恐怖的氛圍瞬間就上來了。
「他來了。」
這時景揚開口說了句,兩人挨得很近,看起來像在壁咚,溫薔身材嬌小,幾近被他圈在懷裡。
溫薔本就害怕,處於一種箭在弦上的緊繃感,聽到他說話,她趕緊「噓」了聲。
溫薔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覺蔣華馬上就要抓到他倆了,緊張地把景揚往後推了推。
景揚感受到肩上的力,微愣,敢情這兔子拿他當擋箭牌呢?
這麼快就想把他賣了。
是在報復他么?
蔣華確實發現有人在前面了,他伸手,已經觸碰到了景揚衣角邊緣。
景揚警惕心很強,在蔣華即將要抓到自己時徑直撲上了身旁上的床鋪。
熱氣頃刻消散,溫薔呆愣地看著空蕩蕩的前方。
景揚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眼見敵人都走到家門口了,兔子卻還傻傻的站在那裡。
景揚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這兔子可真蠢。
翻身而起,景揚在茫茫黑暗中精確地抓住了溫薔的手,隨後把她往自己身邊前帶。
突然手腕上一股大力乍現,溫薔眼睜睜看著自己騰空倒在了床上。
準確來說,應該是景揚的身上。
用力太大,景揚有有點累,低|喘著氣,自然而然讓溫薔趴在自己身上,沒再管。
溫薔腦子裡一片空白,嗡嗡的全是漿糊,想起身,卻又被他的手一攬,整個人再次回到了他身邊,只聽他淺聲說,「別動。」
聲音說不盡的低啞迷離。
蔣華朝前走著,撲了個空,他對著冰冷牆壁撓了撓頭,不對啊,明明聽見有人說話了,難不成逃走了?
沒摸到人,蔣華轉身,準備去下一個地方探索。
溫薔此時趴在景揚的胸膛上,聽他強力而有勁的心跳聲,聲聲入耳,身上的味道和溫熱也盡數席捲而來。
要命。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夢見的高度。
哈月人是站在床上最裡面的角落的,周身一直很安靜,哪知床上突然傳來巨大的衝擊力,連她那邊就是一震,她靠著牆穩住身形,人都傻了。
啥情況啊這是?
誰在搞跳高運動嗎?
翻滾的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溫薔一想到開燈后還要再見到景揚的臉就止不住地心亂。
她怕到時候更是不敢再直視他了。
不敢再多放縱,溫薔手撐著一旁的被褥準備起身,偏頭看著周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應該沒人看見吧?
應該也看不見,不然就丟人就丟大發了。
這時候蔣華不知怎的又折了回來,逐漸靠近床邊。
聽到蔣華漸進的腳步聲,溫薔渾身僵滯了一瞬。
不是吧。
別這樣啊。
她現在是撐著手半懸在景揚上空的,現在被蔣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真是騎虎難下。
反觀景揚,人懶洋洋躺在柔軟的床上,氣定神閑地歇息著,感受到溫薔停下動作的僵硬,有些想笑。
看她怎麼辦。
反正他不介意再讓她趴一次。
蔣華步步逼近,下一刻抓住時機衝到了床邊。
景揚哪知他突然變得這麼機靈,一時還沒做出反應,下意識撈著溫薔的細腰就往邊上躲。
溫薔被他這樣一弄,心驚加膽跳,十足煎熬。
她堅持不了了,心跳快得像是在自我凌遲。
還是讓蔣華抓到吧,不然她就真的沒法見人了。
於是在蔣華要抓他倆的那一刻,溫薔悄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嘿嘿,我抓到了,別跑!」
蔣華狠狠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要消失了似的。
溫薔被捏得生痛,忙不迭的起身,不過還好,總算解脫了,她溫聲道,「好了,你放了吧,是我。」
景揚坐在那,他明白溫薔是故意繳械投降。
所以說,兔子是在保護他?
在蔣華話音落下的一刻,房間的燈陡然亮起,眾人看見床上有三個人,站著的哈月,躺著的景揚,和坐著的溫薔。
嗯,很奇妙的一幅場景。
「咳,我輸了。」溫薔臉很熱,重新重複了一遍。
「哎,我也沒想到是你啊,你說我們這不是自己人抓自己人嘛。」
蔣華略微遺憾。
「沒事。」
溫薔起了身,與景揚隔開了些距離。
景揚依舊躺著那裡,手搭在額頭上,緩了幾秒,「好累啊。」
「.……!」
這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句話。
「好了,蔣華隊自動減一分。」
導演毫不客氣地說道,「下一盤輪到溫薔蒙眼睛了。」
溫薔抿了抿唇,「好。」
「等下,等我喝口水。」
景揚站了起來,看見木桌上放了瓶很滿的礦泉水。
「這沒開封吧?」他走過去,擰開,灌下,動作一氣呵成。
溫薔眼見著他拿的是自己的水,還沒來得及開口,景揚就喝了下去,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
啊,要瘋了。
這瓶水她只喝了一小口,由於遊戲開場的時候太緊張,所以一直擰瓶蓋,一直擰。
可能景揚就因此以為沒開封吧,現在她更不敢開口說了……
這算不算是——
間接接吻。
這樣想著,臉又是一熱。
景揚大口灌著,絲毫沒發現其中異樣,只發現有一道視線緊盯著他。
他微微偏過頭,餘光里瞥見了臉蛋紅紅的溫薔。
嘖,兔子不是害羞嗎?
怎麼還敢一直盯著他看。
溫薔看著他放下水,眼望向這邊,迅速低下了頭。
腦海里是他沾著水珠的唇。
就真的,一點也沒發現嗎……
「這下大家準備好了嗎?」過了一會兒,導演問道。
「好了。」
「那就開始吧!」
一聲令下之後,燈已經關了,被戴上眼罩的溫薔更是心慌,只覺背靠荊棘,腳踏深淵。
許是最後一局的原因,大家都玩得格外認真,中途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製造一點動靜。
可這也無形之中增加了溫薔的壓力,她慢吞吞挪步,只有自己當鬼,才知道遊戲究竟有多難。
「注意,本局另外添加了一個條件,限定溫薔在十分鐘抓到人,超時則會面對相應處罰。」
導演在攝像頭裡說話,在靜謐的房間里傳出,嚇得人一個激靈。
那這就意味著如果她贏了,就和景揚他們平局,如果輸了就真的輸了。
上一局給溫薔帶來了不少印象,她正努力回憶著大家能躲藏的地方。
還是先去床那邊吧,她想。
憑著感覺走著,感覺走了好久,她所觸碰之地還是一片空曠。
就像鬼打牆一樣,永遠走不出去。
期間她摸到了床,木桌,窗戶邊,但就是沒有摸到人。
奇怪,能躲到哪裡去呢。
一股害怕從溫薔心底油然而生,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被人叫來當鬼,她投入身心地玩著,也是一直找不到人,最後她扯掉眼罩,才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原來那些人玩夠了,早就走了。
儘管她知道現在的情形不是這樣,但心裡就是莫名后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薔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攝像頭裡再次傳來導演的聲音,「已經過去六分鐘了,遊戲最後還剩四分鐘,請溫薔抓緊時間。」
怎麼過得這麼快?
難道又要輸了嗎,她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蔣華。
在導演話剛落下后溫薔聽見左手邊有人在說話,她心裡燃起一絲希冀,邁著步子快速走了過去。
伸手一抓,果然抓到一個人,哪知那人一聲驚呼,拿手掌猛地拍開溫薔的手,「走開啊!」
溫薔聽出來了,那個人是高靜雯,她小聲吼完之後就迅速跑開了。
走的時候還拿腳絆了下溫薔,溫薔摔倒在地,腿跪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
有人問了句,「溫薔你沒事吧?」
溫薔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嘴裡擠出兩個字,「沒事。」
高靜雯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賴皮。
膝蓋刺痛,溫薔扶著桌角慢慢站了起來。
「還剩最後兩分鐘。」攝像頭裡又傳出聲音。
又浪費了兩分鐘,看來是真的要輸了。
面對寧靜得格外詭異的周身,溫薔感覺十分無措。
但還得繼續找,如果就這樣便宜了高靜雯的話,那她所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溫薔重新朝前面走著,手摸到一個冰冷的衣櫃。
她打開,下一秒就被拉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