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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廠長的善意

  李守良笑了笑,聽出來這話里,其實沒多少責怪的意思。

  隨即給廠長告了個惱。帶點嬉皮笑臉的意思。笑著對廠長說道:「廠長,這事兒說起來,可是真的不能怨我。

  您就說,昨天這麼大的雪。我們車間都在那老老實實的幹活。偏偏七車間,幾個弔兒郎當的小夥子,在那裡嘲笑我們。

  說我們車間平常表現不好,這到了外面大馬路上來幹活了,又表現起自己來了。來這麼一出。你說我們車間的人,誰能聽得了啊。

  就算我們幾個嚴格上來說,不真正的算是新車間這邊的人,可是這有事兒也不能不幫啊。您說是不是?」

  廠長抬頭看了李守良一眼,笑道:「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小子慣會避重就輕的。怎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車間上午幹完活就回去了。

  這是你們兩個車間上午發生的事兒。可你們打架是下午的事兒。不是上午的事兒。我怎麼聽說,是你們車間的小夥子,看著人家在那幹活的時候,過去故意挑釁的?

  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把這一節的事兒給略過去了?」

  楊廠長饒有深意的看著李守良。李守良知道自己被拆穿以後,一點也不覺得羞愧。這事兒廠長還能不調查清楚。

  不過是話術罷了,反正廠長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多少也帶點故意。

  李守良嘿嘿一笑,朝廠長做了個作揖道歉的手勢。

  笑道:「廠長,料事如神。我還以為您不知道呢。其實這也看的出來啊,這就是他們車間先挑的事兒,我們車間的小夥子才進行反擊的嗎。

  嘿嘿,而且不瞞您說。我這正吃著飯呢,都不知道什麼事兒。就被車間里的人從食堂找到了。讓告訴我們要打架,都是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的。」

  楊廠長先是笑呵呵的問道:「這麼大的軋鋼廠這麼多的食堂,怎麼就能找的到你們這麼多人?」

  李守良也實話實說,『帶君以誠』才是最大的伎倆。

  「別人怎麼找到的,我不知道。無外乎是每個食堂,都派人去,然後大聲的喊人。至於找我嘛,很好找。基本是在一食堂吃。一食堂的何雨柱何師傅,是我一個院的好哥們。發小,鐵瓷。

  我在一食堂吃飯,承蒙照顧,還能多給打點。而且該說不說的,柱子哥的廚藝也確實在幾個食堂的食堂大師傅里,算是這個。」李守良一邊豎起一根大拇指,一遍笑著說道。

  楊廠長聽了不置可否,轉而哼道:「這會兒倒是說實話了吧。利用職務之便,給你『便宜行事』。」

  李守良嘿嘿一笑:「廠長,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而且我該給的錢票,一點也沒少給啊。不過是多給舀點湯。」

  廠長這會兒又『多雲轉晴』了:「傻柱的廚藝,確實是咱們廠,數一數二的。」

  沉吟了一下子,廠長又接著說道:「你啊,一進廠。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結果呢,才來幾天,就跟哪個鍛工車間七級工馬俊傑父子來給幹起來了。

  好傢夥,你倒是揚名了。我本來以為那就是咱們廠鬥毆事件最大的了。畢竟其他的,都是一個對一個的,可能會有一些口舌之爭。但也不到打起來的這個地步。

  結果,這才幾年?又發生了更大的鬥毆事件。鐵鍬都在旁邊拿著,還好沒動。雪在地上鋪的又厚。好在這次沒鬧出什麼人命來。」

  楊廠長的語氣,既像是慶幸,也像是大難不死。

  隨後看向李守良說道:「說來,這裡面還有你的功勞呢。啊!」

  李守良聽到這話,就知道楊廠長的意思了。不過他自己心裡有數,無外乎是打架厲害,讓對面的人心裡害怕,早早的就結束了這場戰鬥。不過這樣的功勞不領也罷。

  連忙擺擺手說道:「廠長,您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我就是一個小嘍啰。這麼大的陣仗,難道還能是我左右的不成?」

  反正來個一推二三五,別把這話給落實了。李守良能打是能打,別人也知道。可能自己不能承認啊。

  廠長看著李守良這副老油條的樣子。說道:「剛開始進廠的時候,不是挺靦腆的,挺好的一個人嗎。我記得我去一車間巡查的時候,見到你。

  那時候你還多少緊張的不大說話呢。現在怎麼撒謊都不帶臉紅的了。」楊廠長故意皺著眉問道。

  表情很是浮誇,故作的姿態讓李守良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副模樣,如果換個場景。大概就是:親叔子侄之間的對話。一方是包容寬廣的長輩,一方是耍無賴的晚輩。

  楊廠長這番姿態做出來,也就是對李守良了。誰讓李守良有本事呢。這要是換個沒背景,普通沒技術的工人來。

  首先他就做不到廠長對面,在這嘻嘻哈哈的說話。其次他大概率已經被處罰了。即使做到了對面,他也沒這麼大的臉,讓廠長對他說笑。

  對於這種親近,李守良並不排斥。歸根結底,人家楊廠長几次對他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自己現在在廠里走的這麼順,一大爺和他也分析過,未嘗沒有楊廠長『放他出人頭地』的意思。不然連著兩年,都有他的先進個人。

  即使他有功勞苦勞,可是在場多年的職工,誰沒有功勞苦勞的呢?就是這麼個事兒。

  李守良立即笑嘻嘻的回道:「這都是咱們廠,在您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團結有愛,文明和諧。」

  這話離了大譜。楊廠長斜了他一眼說道:「這麼好,還能打的起來?還團結友愛。馬屁不會拍,就不要拍了。

  多干點正事,比什麼都強。」

  李守良立即點頭稱是。隨即好像是陷入了沉默。

  楊廠長不說話,他更沒有說話的資格。

  過了一會兒,廠長看著他說道:「這明天就是模擬考核的時候了。怎麼樣?這七級有把握了嗎?」

  李守良先是點點頭,后又搖搖頭。但是不露怯,雖說這是有把握的事兒,但月底的真正考核不打算參加了也是真的。

  「廠長,瞧您這話說的。這七級八級是一步十個台階。這兩步難住了多少人。我雖然有些天賦,但是終究是時日尚短。

  雖然我師父對我是手把手教的,壓箱底的東西都傳給我。還有新車間這邊,劉師傅對我也不藏私。

  不過十拿九穩這回事確實也是不敢說的。就怕話說的太滿,最後沒過。」

  楊廠長看著李守良的一連串的動作表情。再加上平日里給他傳來的信息,心知他這是謙虛。

  尤其是在劉工跟前,在精度方面,已經表現出了一個八級工應有的素質。再加上他從渠道得知,這小子待師父師娘如父母。

  重情義,知恩圖報。這也是他下決心拉攏這孩子的原因。誰願意投資培養了多年,結果是個『白眼狼』啊。

  楊廠長笑著說道:「行,既然心裡還有數。沒有飄的這麼厲害,那怎麼還一直在人前顯露自己的武力?

  真要能打,當初怎麼不去報名參jun、派出所、甚至保衛科?我看啊,還是話本看多了。太年輕。老覺得自己能打,出風頭好。

  我可告訴你,這在戰場上,死的都是能打的啊。」

  這話說到最後,楊廠長聲音小了下去。神色有些恍忽。不知道是不是李守良的錯覺,他竟然在楊廠長的眼裡,看到一閃而逝的像是淚光?

  要不是李守良知道自己的視力有多厲害,還真以為是錯覺呢。李守良又想起楊廠長也是槍林彈雨里走出來的。大概楊廠長也有一些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永遠的倒在了為國家為人民的路上。

  不過李守良識趣的沒有多問。一直靜靜的沒說話。

  瞅著楊廠長沒多少時間,就自己調整好了情緒。李守良這才笑著說道:「廠長,要麼說,您還是料事如神呢。

  我就這麼點心思,都被您給猜中了。就是這樣啊。還不是想要名頭傳的更響亮一點兒,好給自己找個條件好的對象。」

  楊廠長也知道這不是實話,小子心思還挺細膩,知道轉移話題。

  正好也順著往下說,遂笑著說道:「這不是成了吃軟飯的了嗎?」

  李守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我倒是不大介意這個事兒。主要是沒有合適的。」

  楊廠長伸手虛指了兩下,說道:「你啊真要是這樣,你看看你師父師娘饒不饒的了你。」

  氣氛緩和下來,兩人剛有點笑意。

  誰料這廠長臉一唬,又道:「行了,沒別的事兒了。我可告訴你。這次再有這樣的事兒。別再讓我知道,你衝到最前面。

  最好是不要參與。不然誰也不收拾,我也得先收拾你。讓你長長記性,知道了嗎?」

  李守良看著廠長一本正經的樣子,自然也是連連點了點頭。

  該慫的時候,就得慫啊。不過心裡一直滴咕:真不愧是干領導的,這變臉已經滿級了吧?

  李守良老老實實的模樣,倒是讓廠長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說道:「行了,馬上也要上班了。你應該還沒交罰款呢吧?趕緊去吧,這個點兒應該就有人了。

  像你這麼積極的來交罰款的人,還真不多見。別耽誤了上班。」

  李守良笑著回道:「這不上交,心裡總是惦記著,那我回去了。廠長。」

  楊廠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點點頭沒再說話。

  李守良識趣的慢慢的退出來幫領導關上了門。

  正好看到在外面站起來的楊秘。楊秘朝他做了一個詢問的表情。

  儘管沒有說話,反正李守良是看懂了。

  笑著說道:「楊秘,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財務那邊得有人了。我正好去把罰款交上。」

  楊秘知道這話是對他的一個解釋。笑著道:「那你慢走。我進去找廠長說點兒事兒。」

  李守良退了出來,回到財務這一層,正好已經有回來上班的了。

  而且這也是個熟人——何雨水。

  大概何雨水也沒想到李守良這個點兒過來這。

  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笑著說道:「守良,你怎麼過來了?這個點兒不是快上班了嗎?」

  李守良心知她是沒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廠長讓我來財務這,說是你們找我有事兒。」

  何雨水有點納悶呢。她們財務上有什麼事兒,她不知道。還得廠長通知李守良,來找他們。

  裡邊一個大姐的聲音傳來,很是嘹亮。聽聲音就是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的人物。正適合干財務。

  那大姐笑著說道:「雨水,誰啊,你認識?」

  何雨水笑著回了兩句:「是啊,欒姐,我院里的人,說是咱們財務這邊找他有事兒。」到底是要臉,也替李守良要臉,沒好意思說出是『廠長叫他來的』,這話。

  倒是裡面這大姐,人家反應的快。嘴裡都囔這這句話。咀嚼了兩下,就想到了。

  哈哈的笑了兩聲。在何雨水的催促下說道:「雨水,他是不是要交罰款啊。還我們財務找他有事兒。你們院這人嘴真夠貧的。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一件醜事兒,讓他說的這麼有面子。好,這小夥子好。誰啊,我看看。」說著就好像要伸著頭看看的樣子。

  何雨水趕緊把這大姐給推了回去。鬧了兩下子,好歹大姐給面子。沒再湊過來。

  何雨水轉過臉來,就看到李守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羞紅的臉頰,幾分青澀、懵懂,還帶著幾分惱羞成怒。少女的感覺撲面而來。

  人間第三種絕色也不過如此吧?李守良笑著笑著忽然有一點兒動心。

  瞬間意識到不好的李守良,趕緊在心裡默念三遍:水泥封心、水泥封心、水泥封心。

  然後正色道:「好了,趕緊給我辦吧,姐姐。我這趕著回去上班呢。再遲一會兒就遲到了。」

  李守良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兩個月的工資。遞了過去,這自然就是基礎數,不包括補貼之類的。

  何雨水一邊接過來,先是說了句:「來的也太早了。」

  一邊看了裡面一眼,小聲點往外湊著說道:「上午領導剛發的通知。這次人數太多了。我們還在整理名單信息呢。反正按照以往的情況,基本都是在工資里扣。誰也不想往外拿錢。

  所以。

  。」

  李守良自然是聽懂了,基本就是沒有準備呢。

  李守良當即問道:「那你們這還能辦嗎?今天。要是不能辦,我就再拿回去?也在工資里扣?」

  何雨水先是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樣,說道:「你不用這麼小聲。」

  李守良心道:這不是怕給你帶來麻煩嗎?不然我剛才就應該故作納悶的大喊:什麼?你們還沒有整理好名單?

  隨後就見何雨水笑著搖搖頭道:「不用拿回去。也能辦。先給你登記上。隨後整理出來之後給你加進去就行了。」

  李守良點點頭,這才是正常的辦事方法嗎。不過隨即他又問道:「能保管好嗎?別再給我弄沒了。然後找我,讓我再交一份的。那我可沒處說理去了。太冤了就。」

  何雨水羞怒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真有你的的。咱們這麼大的廠,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帳算錯了,或者說昧了誰的錢了?或者誰的錢發不下去找不到了?」

  李守良也『故作較勁』的說道:「那誰知道啊。我們就是小工人,這麼機密的事兒,也不會告訴我們啊。」

  何雨水先是看了裡面一眼,隨後瞪著他說道:「你放心吧。我親自幫你保存,沒了我把我的工資賠給你行了吧?」

  李守良也知道適可而止,笑著說道:「好了,鬧著玩的,我還能不相信你嗎?那我還能相信誰啊。就這樣吧。還用填什麼表嗎?不用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何雨水先是心裡一高興。想說什麼呢,就聽見李守良想要走。

  趕緊抬手一攔說道:「等會的,我給你一張收據。這是證明。留存好,說不定就用到了。」

  李守良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趕緊截住了她的『烏鴉嘴』,笑道:「那還是最好別讓我用到了。」

  說完,就沒了下文。靜靜的看著何雨水在那邊忙活著。

  何雨水此時展現了出了一個在李守良看來,還算麻利的『專業性動作』。熟練的給李守良開好了收據。還站起來去了裡面拿了什麼東西。

  隨後何雨水回來坐下,把收據遞了過來。就看到乾乾淨淨的收據上,已經蓋上了鮮紅的大章。好像在證明著,它的真實性與價值。

  李守良『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那樣子讓何雨水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到底沒說什麼,忍住了。

  李守良先是看了一遍,沒有問題。隨後折了起來放進了兜里。實則是放進了空間里。再沒有比空間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李守良的家當都在裡面。家裡只在床鋪底下的箱子里,放了幾塊錢。壓了石頭在裡面。

  隨後李守良笑著提出了告辭。

  何雨水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輕微的頷首。算是回復了李守良。

  李守良估摸了一下時間。也沒選擇快跑。慢悠悠的下了樓,趕往了車間。

  到了車間。還沒走到座位上。廣播站的聲音伴隨著喇叭的叮鈴聲,來到。

  幾個學生已經看到李守良的到來了。正在笑著朝他擺手。

  李守良回到工台上。先是就這上午學生們做的東西指點一些。把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都給講完。

  又讓幾個學生自己做起工件來。隨後拿起一張圖紙,在一邊想起事兒來。

  今天楊廠長找他,本來是一件兒很平常的事兒。廠長可以找任何人談話。不過因為他這把子手藝。也因為一大爺的地位和手藝,對他另眼相看。

  正下著神呢,主任從外面轉了過來。正沖他過來,和他嘮起嗑來。

  聊了兩句,其實也沒什麼乾貨。李守良還沒明白這話里什麼意思。

  兩人說到了最後,主任沒頭腦的說了句:「守良,咱們車間有些人還是得謝謝你呢。記過不記過的。」說完也不待李守良再說什麼,就往前去了。

  這話讓李守良有點明白,又有點納悶呢。

  這明白的是:中午廠長找的主任談的話,他們車間可能在某種地方看了他的面子。

  但是這納悶的地方不熟的人,廠長這人情帳算在他的頭上,他不認啊!那就只能是他熟悉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了。

  想到這,李守良轉頭看向了,劉工和靳工。在這個車間里,能承他情,夠資格的也就是這兩位。高大他們根本用不著承情,人家頂天就是一個罰款。夠不到記過這事兒上。

  因為人家本就不屬於『帶頭人』一類的,沒這個說法。

  不過要是這樣說,也有點說不過去的地方。這劉工在他的認知里,本來就是廠長的人。不需要吧?這靳工和他的關係又沒有隨意的地步啊。

  至於那些挑事的人,根本沒資格掛他的人情。他們大概率也還不上的。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直到李守良被學生推了兩下,才回過神來。復又投入到教學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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