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空間
李佩芳說的疙瘩湯,其實就是野菜,抓了一小把的雜梁面做成的,稀的透亮。
沒辦法,馬上沒糧食了。
「梁爺爺回來了,趕緊洗洗,我給你弄好水了。」
應寒大老遠的就看見梁譯洲牽著三頭牛回來,趕緊給他準備水。
嚴老師清理了一下午的羊糞,牛糞,豬糞,這會兒也是剛洗完澡。
累了一下午,也只能喝些稀湯,連個油水都沒有。
梁爺爺回來后,神神秘秘的把他們拉近了廚房,興奮道「猜我今天弄到了啥好東西。」
嚴老師笑道「不會是打到野豬崽了吧,梁叔。」
「野豬崽弄不動了,不過我弄了只兔子。」說著,樂呵呵的從懷裡揪出兩隻兔耳朵。
隨後一隻一斤多點兒的兔子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幾個人高興壞了,無聲的笑著。
「梁爺爺,兔子跑這麼快,你怎麼捉到的?」
「發現了一個兔窩,裡面有一窩小兔崽,就直接在裡面捉了個大的,其他的太小,先長長,過段時間再去抓。」梁譯洲笑著說完,才發現應寒的臉,臉上的笑容立馬沒了,驚訝道「寒寒這臉怎了?」
應寒摸了下自己的臉道「我今天放羊不小心掉進了溝里,也不知道碰到啥了,臉上弄上了顏色,刮傷了。」
「咋?不洗掉?」梁爺爺道。
「洗了,沒洗掉,反而越洗越深,弄的半張臉都是,這要是洗不掉以後可咋辦呀。」李佩芳擔憂道
「估計是碰到染顏色的草之類的,多洗幾次就掉了。」嚴老師沒太當回事,只覺得是什麼草弄的。
梁爺爺一驚,道「寒寒估計是遇到了炭泥食蟲類的植物了吧。」
「炭泥食蟲類的食物?」嚴老師好奇的疑問了下。
「對,這種植物,染在皮膚上,遇水就會加深,一兩天不碰水,她就慢慢的消失了。」梁爺爺解惑道。
應寒一驚,難道梁爺爺知道什麼?
「還有這種草,我都沒聽說過,這是啥草?」李佩芳道。
「古時候有些易容術的老者知道,現在幾乎絕跡了,我聽別人說過。」梁爺爺沒多說什麼。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什麼食蟲植物呢,萬物博大精深呀,這個能洗掉就好。」李佩芳摸了摸應寒的臉,放心了。
「要我說,寒寒這樣挺好。」
「對這樣挺好。」
嚴老師和梁爺爺都這樣說。
李佩芳也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應寒長的漂亮,水嫩嫩的小丫頭,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這不,知青那邊知道她是那中人的女兒,都排斥她。
村長只好把她放到了這裡。
村裡的無賴有好幾個,應寒來到這邊有一年了,那些無賴看應寒小,好欺負,時不時的往這邊轉悠,他們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應寒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嗯,以後就這樣吧,說不定能擋災。」
「哈哈,還真能。」梁爺爺和嚴老師對視的笑了。。
他們覺得這樣好,反正對皮膚沒什麼毛病。
幾個人吃過飯,應寒刷了鍋,燒了一鍋的開水。
嚴老師去外面看大門了,梁爺爺和佩姨在屋裡收拾著兔子。
「兔皮不錯,鞣製下能做個手套。」梁爺爺舉著兔皮,呵呵笑著道。
「梁爺爺,咱們這邊冬天也不冷,做手套沒啥用,要不攢著吧。」
「對,梁叔。」
梁爺爺點點頭「留著,等以後送給支書。」
梁爺爺的意思他們明白,偶爾給支書點兒好處,他們能好過些。
兔子處理完后,留下的污穢,被嚴老師拿到院外,挖了個深坑埋了起來。
兔肉不能白天吃,怕被人發現。
所以佩姨就直接做了一鍋的兔湯,幾個人大半夜吃的飽飽的。
剩下的湯,明天放點兒野菜,還能吃。
梁爺爺會鞣製皮子,用了個盆,弄點兒灰,先浸泡起來。
盆子也藏的結實,直接放在床底下,然後在用一個大木盆擋著。
牛棚這裡的雖然臭烘烘的,房子也是土坯房,但他們三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應寒的房間就在佩姨和梁爺爺中間。
一個簡單的木床,一個破凳子,別的什麼也沒有了。
當然,除了這些,她最寶貴的就是一面圓鏡子了。
不過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臉上的紅斑。
從今天中午到現在,她穿過來后,還沒緩過神兒呢。
實在搞不明天為什麼就穿了?難道因為名字一樣這個梗?
還是說,老天爺覺得我上輩子活的太苦了,想給我換個人生?
可書里的這個應寒也是個凄苦的角色呀。
想來想去,應寒覺得自己可能上輩子,不,上上輩子,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老天是要懲罰她的,特意給她安排些苦角色。
上輩子沒劇本,這輩子好一點,提前知道了劇情。
應寒嘆了口氣,回想著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心中一愣,書中的原主給那個朱亮給霸佔了。
可現在被她化解了,而且還遇到了個軍人,給她弄了個臉上這個東西,這是不是說明,以後的人生,可以掌握在她的手裡?
只要她努力的改變,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一想到這個,應寒在黑暗中露出了個笑。
暗道:這樣好,自己昏昏惡惡過了一輩子,這輩子不想在一無是處下去。
她要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上一世她也沒有任何牽挂了,弟弟和姚爸過的都很好,不用她擔心。
或許知道她的死訊后,會傷心一段,但總有一天,大家都會漸漸淡忘的,生活還要繼續。
一想到這裡,應寒的嘴角又深深的彎了彎「美好的生活我來了。」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笑容太大,扯到了她的耳根「嘶……」
應寒這才記得自己耳根處受傷的事兒。
黑燈瞎火的摸了摸,感覺已經結疤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過幾天就好了。
所以,應寒也沒在意,折騰了一下午,很快進入了夢鄉。
酣然入夢,應寒的受傷的耳朵突然一熱,在夢鄉中的應寒下意識的撓了一下。
結果把剛結痂的傷口,又撓破了皮兒,也疼醒了應寒。
正當她碰到耳朵的時候,突然腦子裡一閃,自己下一秒,就進入到了一個霧蒙蒙的空間里。
這種情景,就像遇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一樣,能見度幾乎為零,除了白皙皙的霧,還有一絲清涼的風外,什麼也沒感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