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死人

  那曾經是多少年前的日子？

  周圍一直環繞在自己身邊的是驅散不開的藥味。


  非常濃鬱的藥味。


  刺鼻，而又瘮人。


  自己，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習慣了這種藥味。


  自己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


  冰冷的實驗器，千篇一律的醫學器材，閃著白光亮閃閃的小刀。


  還有，一成不變的天花板，和映入眼睛的強光。


  同樣的還有的，是一些穿著白色衣服，以一種看待珍品的視線看著自己。


  周圍是一個個類似於檢查身體情況的儀器。


  自己，呆在這裏多久了。


  閉上眼。


  痛楚！痛楚！痛楚！


  無盡的痛楚，隻有無盡的痛楚。


  無盡，身體撕裂的感覺。


  我不知道那些人一直以來對我做什麽事情。


  唯一明白的是，那些穿著白色衣服帶著口罩的家夥……


  自己，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掉！

  刀在動，切割著我的身體。


  殺掉！殺掉！殺掉！


  針在縫，縫紉著我的身體。


  殺掉！殺掉！徹底殺掉！


  咕嚕嚕……


  然後就是一種類似於溺水，溺亡了的感覺。


  一種身體全身上下都撕裂開，心髒都要炸裂的痛楚。


  還有一張扭曲病態的笑顏。


  那個叫做白神男人的麵容。


  “天啊，這是最棒的實驗體了，以她的身體或許能夠承受住ZCW初代的力量。”


  初代？什麽初代？

  我並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時間流逝。


  我自己都沒有絲毫概念，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喂，世界是怎麽樣的？


  喂，有美好的世界嗎？

  喂，喂，我該活下去嗎？


  “噗通！”


  感覺到了。


  自己的心髒猛跳了一下。


  我，睜開了雙眼。


  看到周圍那些開始驚慌失措看著驚慌失措的白色衣服的家夥們。


  我，紅了眼。


  不知道是被血染紅的還是什麽。


  他們那礙眼的白色衣服也被我染得血紅。


  哈哈，真痛快！痛快啊。


  隻是……


  隻是……


  隻是……


  我開始抱住自己的身體蹲下身環視周圍充斥著刺鼻血腥味和血肉團的地方。


  我拚命脫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不會是我的容身之處。


  我想要看這個世界。


  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樣的。


  直至走了很久。


  我才發現。


  我，好像是孤身一人。


  沒有容身的地方。


  ……


  小零先是愣愣地看了沈墨好一會。


  看著沈墨那陽光溫柔的臉龐。


  就這麽記著記著，她感覺內心中有什麽東西開始鬆動。


  有著一個緊緊束縛住她的樞紐好像解開了。


  一個，可以接近自己的人？


  直到……


  “嗯嗯嗯~”


  “用力，用力點！”


  她聽到從旁邊傳過來的一陣陣古怪聲音。


  她立馬就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沈墨，就像是下定論一樣喊道：“壞人！”


  沈墨虛起雙眼。


  他就說這裏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這些古怪的叫喊聲，真是聽得他雞兒梆硬，額，是很是難受。


  這群人正在汙染他行醫的環境，可惡。


  “能讓我幫你把下脈嗎？”沈墨搖了搖頭，將雜亂的心思排空，他的雙眼變得凝聚認真起來。


  作為一個高明的醫生，真正行醫的時候的態度隻能是百分百的認真。


  “不行，你是壞人。”


  這是小零的這句話就直接讓沈墨的臉聳拉下來。


  哎，小孩子就是麻煩。


  那就換種說法。


  “給你糖，你給我把脈。”


  “好……好吧。”小零猶豫了好一會後她才小聲地說道，伸出手。


  沈墨虛起雙眼。


  這個果然才是和小孩子說話的正常方式啊。


  借著這個方式，沈墨把上小零瘦瘦小小的手腕。


  略微觀察了一下小零的骨齡，發現她竟然已經有十八歲了。


  長得那麽瘦小單薄，是營養不良的原因嗎？


  讓她看起來還像個長不大的蘿莉一樣。


  把上小零的脈象之後，沈墨就發現，小零的脈象非常微弱。


  她自身的經脈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樣，如果不仔細聽還聽不清。


  哎？

  不聽還不知道，這麽一聽。


  這麽一切脈。


  沈墨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他抬眼看向還是一臉單純童真搖晃著腳丫子的小零，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抽痛起來。


  根據沈墨的判斷結果。


  如今的小零脈象看來，是一種死脈。


  其實已經可以說。


  她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