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他明明是受害者
柳扶嬋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殺意,而且是出現在蕭予白的眼睛里。
這個小丫頭從小就是個軟弱的,被她做主送到太虛觀的時候,連哭都不敢大聲哭。
她便是從那時就覺得蕭予白即便是個嫡女,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才將她丟在太虛觀不聞不問。
可今天蕭予白掐著她的脖子,像是索命的死神。
柳扶嬋拍打著蕭予白的手腕,斷斷續續道:「你……你敢……你父親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蕭予白的聲音像是淬了寒冰,冷冽駭人。
「柳扶嬋,即便我今日不殺你,若來日至鋮有半點閃失,我必會親手取了你的性命!」
蕭予白將柳扶嬋甩到一旁,轉身離開了軟柳閣。
柳扶嬋終於可以呼吸,趴在地上咳得驚天動地,涕淚橫流。
她的聲音沙啞,哭喊道:「蕭予白這個瘋子!決不能讓她嫁進瑞王府,若她手中得了權勢,我們便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蕭予白往知行苑走回去的路上,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
她自然不能真的殺了柳扶嬋母女,否則追查下來,她尚能遠走高飛,可蕭至鋮就死定了。
眼下蕭至乾還虎視眈眈的想要幫助柳扶嬋再度獲得父親的寵愛,她必須得將這股氣壓下去才行!
蕭予白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蕭至乾憤怒的聲音:「蕭至鋮,你別裝了!起來!」
蕭予白立刻衝進去:「住手!」
紫蓮驚慌道:「小姐,二少爺非說四少爺是裝病,奴婢們怎麼都攔不住啊!」
蕭予白走到床邊,將被子給蕭至鋮蓋好,轉頭厲聲呵斥蕭至乾。
「太醫院何老都親自來問至鋮診脈,難道還能有假?就算你沒腦子,也得有眼睛看吧?」
蕭至乾怒道:「蕭予白,我就知道是你指使的!我從沒見過你這樣滿腹心機厚顏無恥的女子,竟然用裝病吐血來陷害我,你以為這樣就能讓父親厭惡我嗎?」
蕭予白冷聲道:「我跟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出去!」
蕭至乾卻不依不饒道:「今日你為了陷害我能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天知道之前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是怎麼陷害我娘親和妹妹的,怪不得她們二人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因為太過單純良善,才會任由你這種人欺負!」
蕭予白嗤笑一聲:「她們倆單純良善?你還真是眼瞎的厲害。」
蕭至乾不屑道:「你不用這般挑撥我們的關係,我自己的娘親和胞妹我自己知道,倒是你如此狠毒,至鋮也被你帶壞,沒有半點男子氣概,竟像個女人一樣柔弱不堪!」
蕭予白心中騰起怒意,厲聲呵斥:「蕭至乾,往日里我尚能不與你計較這些小事,可從今日起,你別想從這將軍府得到一點好處,這家裡的一切都是至鋮的,滾!」
蕭至乾被蕭予白眼中的怒意嚇了一跳。
不止是怒意,還有磅礴的恨意,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可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蕭至乾丟下一句:「不識好歹!」
……
午後,蕭至乾將蕭至乾叫去了書房。
蕭正清嘆了口氣,說:「何老對至鋮的病情也沒有確切的診斷,恐怕一時半會無法參與剿匪了,此事便由至乾來做吧,只是十日之內剿滅匪徒,時間有些緊迫。」
蕭至乾立刻應下:「父親放心,孩兒絕對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只求父親能多去看看我娘,別讓她整日里以淚洗面。」
「慢著!」
蕭予白推門而入,道:「父親,既然人手不夠,時間又緊迫,我和蕭至乾一起去如何?兵分兩路,十日內必定能凱旋而歸。」
「你?」蕭正清狐疑的盯著蕭予白:「你從未帶過兵啊……」
蕭予白道:「父親不是說此次是個歷練的好機會嗎?況且我只是沒有實戰,可我熟讀兵書,武功也並不差,若父親不信,我可以現在就和蕭至乾比試比試。」
蕭至乾心裡一沉,他和蕭予白兩次交手,都敗在了蕭予白手下。
若是今日在父親面前輸了,那豈不是讓父親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蕭至乾咳了一聲,道:「既然大姐姐想一起去,父親便給她一個機會吧,若是大姐真的立了功勞,京城也會誇讚父親虎父無犬女的。」
蕭正清點點頭:「好,既然如此,便由你們姐弟兩人一同前去!」
當晚,紫蓮和青荷為蕭予白收拾行裝,還特意準備了男裝。
紫蓮道:「小姐,雖說您是將門出身,可實在不必到那匪窩裡去歷練,要是傷到了可怎麼辦?」
青荷也說:「是啊是啊,況且二少爺一向與您不和睦,軍中又都是他的熟人,若是二少爺故意跟您過不去,您真的會吃苦頭的!」
蕭予白從空間中退出來,道:「此次剿匪並不是主要目的,我聽說有一處名為五毒谷的地方,門徒眾多便罷了,奇珍異寶更是無數,想來藥材也不會少,我要親自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為至鋮解毒的辦法。」
她將凈膚粉塗抹到臉上的疤痕處,道:「早點睡吧,明日我還要早起趕路。」
……
翌日。
蕭正清將眾人送到城門外,一番鼓勁打氣之後,便看著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行進不過三里地,蕭至乾便勒馬停下,道:「此次剿匪兵分兩路,一隊前往雁來山,一隊前往五毒谷。
眾所周知,雁來山匪徒少,更容易拿下,五毒谷則困難重重,朝廷幾次派兵都是無功而返。
蕭予白,若你承認你與蕭至鋮合謀陷害我,我便將雁來山讓給你,免得你第一次隨軍出征便嚇成逃兵。」
蕭予白勾唇冷笑:「你從前上戰場也是這麼多廢話嗎?點兵吧,我去五毒谷。」
蕭至乾氣憤的分了一隊人馬給蕭予白,厲聲道:「待你被打的丟盔棄甲的時候,可別怪我沒讓著你!」
隊伍中有人不滿的說道:「我們去五毒谷的人馬也太少了吧?而且多數都是新兵,這怎麼可能打的贏?」
蕭至乾不屑的掃了蕭予白一眼,道:「要怪就怪你們的主將心高氣傲,她不是很厲害嗎?以少勝多應該也不是難事吧?我們走!」
蕭至乾雙倍之多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
他就等著回城的那日,好好看看蕭予白被打的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