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我能吃了你
蕭至乾剛剛走近西邊廂房,便已經聽到了女子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他頓時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踢開門沖了進去。
微弱的月光下,他依稀看見面貌粗鄙猙獰的男人如野獸又如同惡魔一般陰笑著,他衝上去一腳將人踢下床,厲聲道:「滾!再不滾我把你們全殺了!」
他不知道這些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他不敢將事情鬧大,若是真的在蕭予白的房間里殺了這幾個漢子,那蕭予白的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幾個男人慌裡慌張的拽著衣服從窗口翻了出去,朝深山裡跑去。
蕭至乾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坐在床上,聲音悲戚:「蕭予白,你若是本本分分的不要欺負我娘和我妹妹,何至於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他拉過旁邊的被子想要將蕭予白的身子裹起來,可低頭看去,渾身血液都僵住!
這溫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這哪裡是蕭予白?這分明是他的親妹妹蕭予月啊!!
「怎麼可能……怎麼會……」
蕭予月的藕臂拉扯著蕭至乾,無助的呼喚著:「恆哥哥……恆哥哥……」
蕭至乾當頭棒喝!
房間里的人是蕭予月,那麼中計的人也是蕭予月,就連被欺辱的人也是……蕭予月!
蕭至乾的眼前陣陣發黑,想到方才那幾個粗鄙男人的模樣,恨不得追上去將人一刀刀的颳了!
可如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若是蕭予月知道了真相,只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蕭至乾定了定心神,將解藥塞進蕭予月嘴裡,又拿來一杯茶澆在她臉上,不斷的用濕毛巾擦拭她的額頭和太陽穴。
天蒙蒙亮的時候,蕭予月終於緩緩蘇醒。
她一睜開眼睛便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拆了,疼的要命。
「哥哥?你……你怎麼在我房間里啊?」
蕭予月感覺到身子不適,低頭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自己竟光著身子,上面滿是曖昧的痕迹。
「月兒,我們的計劃失敗了,蕭予白應該是有所察覺,所以暗中將你換到了她的房間里。」
「你說什麼?!」蕭予月瞪大了眼睛:「這是蕭予白的房間?那我是被……」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仔細打量著蕭至乾的神色。
若是她與蕭予白調換了房間,那麼昨晚與她共度的人便是江恆,這於她而言倒是沒什麼損失。
她估摸著紅菱安排的那幾個鄉野粗漢應該還沒來,否則蕭至乾不該是這樣的表情,早該氣的殺人了才對。
想到這裡,蕭予月稍稍鬆了口氣。
「哥哥別生氣,反正來的人是恆哥哥,也不是旁人,我……現在除了有些頭暈,也沒什麼事。」
蕭至乾忍著心裡的痛意,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蕭予月淺淺一笑:「那哥哥先出去等我吧,我換身衣裳,我們便去接應母親,恆哥哥與那大理寺已經打好了招呼,就趁著天一亮便將母親送到這裡。」
「好,我在外面等你,你莫急。」
蕭予月看著蕭至乾關好了房門才起身,她細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痕迹,嬌羞一笑。
雖然計劃失敗了,可她卻是因禍得福,待她辦完了事再回去好好哄哄江恆便是。
蕭予月翻出蕭予白的衣服穿上,戴好了兜帽,走出房門。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院中眾人都在安睡,全然不知昨夜都發生了什麼。
蕭予月便趁著此時和蕭至乾匆匆離開了禪房。
……
蕭予白在混沌的白霧中行走了許久,那烈火炙烤的感覺終於消散,可仍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命令著——
「臣服我!跪拜我!跪下!」
蕭予白只覺得一團黑影襲來,她乾脆利落的揮拳:「滾開!」
下一秒,蕭予白悠悠醒轉,聽到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無奈的聲音:「本王守了你一整晚,你一醒來便拳腳相向?」
蕭予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黝黑的眼眸,挺拔的鼻子,薄而淡粉的唇。
江玄墨一隻手攬著她在懷中,一隻手穩穩接住她揮來的拳頭。
容貌精緻如天神,氣質清雋如謫仙,當真是人間絕色。
「小白,口水留下來了。」
蕭予白立刻回神,縮回手就去蹭下巴,引得江玄墨發出一陣低笑。
蕭予白反應過來被戲耍了,慌忙從江玄墨懷裡彈開,又一不留神撞到了腦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竟在江玄墨的馬車之中。
江玄墨無奈道:「小心些,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蕭予白揉著腦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玄墨道:「昨晚我的人發現江恆秘密出城,朝清音寺方向來,我不放心便先他一步到了,發現你中了葯。」
他將昨晚如何救人,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蕭予白出氣,講的清清楚楚。
蕭予白頓時惱怒:「虧得江恆還是堂堂皇子!竟然有這樣齷齪的想法逼我就範,若是你沒有察覺,現在我豈不是已經成了他的人了?」
江玄墨的眸色一沉,冷聲道:「他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
蕭予白突然想到中藥這件事,又發覺自己身上只裹了個床單,她像個鵪鶉似的縮在角落,狐疑的打量著江玄墨。
「你說你照顧了我一整晚,可昨晚我是中藥的狀態,你怎麼照顧我的?」
江玄墨輕笑一聲,這小妮子明擺著是在懷疑他昨晚圖謀不軌了。
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照顧著你在喝水的時候不會趁機扒掉我的衣服非禮我。」
蕭予白的嘴角抽了抽:「我扒了你的衣服?你胡扯的吧!」
江玄墨往後一靠,輕輕的挑開自己的領子,讓蕭予白看到那被撕開的布料。
「本王應當不至於大晚上扯壞領口,你說呢?」
蕭予白的臉頰瞬間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江玄墨滿意的將布料塞好。
「還有一件正事,按照時間推算,此時柳扶嬋應該已經被那個假囚犯換出來,送到清音寺的山門外了。」
蕭予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是啊,那我得去好好祝賀一下我的三妹妹,母女團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