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她不是……人
江嫣聲音高揚,簡直嚷的恨不得藏在周圍蓮葉間隙里不敢湊近的公子小姐們都聽到才好。
蕭予白的臉色有些冷冽,她身在古代,即便不喜歡這番女子貞潔的說法也不得不遵守。
倘若真的傳出她與攝政王的鬼話,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江玄墨厲聲道:「你父皇疼你所以捨不得斥責你,若是他知道你頂撞本王,不知道還能疼你到幾時?」
江嫣臉色一變,心中有些慌亂。
皇宮之人都知道,江玄墨是先帝幼子,與當今皇帝的年紀差了不少,幼年時兩人便是最好的兄弟。
後來皇帝登基,邊疆戰亂,十幾歲的江玄墨披甲上陣,戰無不勝,這才得了攝政王的封號。
皇帝對江玄墨除了兄弟之情,還有扶持之誼,即便他再縱容自己的女兒,也絕不會讓孩子們挑釁攝政王的權威。
江嫣躊躇著,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那我到底還是父皇的親女兒……」
她自詡為大崇最受寵的公主,即便是皇子都要禮讓她幾分。
話音剛落,江玄墨隨手揮起,身邊的蓮葉像是聽話的寵物似的,「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蓋在了江嫣的臉上,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
江嫣捂著臉,瞪大了眼睛:「皇叔,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你就為了蕭予白打我?」
江玄墨冷聲道:「你很應該去找你父皇問問,在本王面前放肆的人都葬在了何處,你再有一句不敬,本王便親自賞你一個巴掌!」
江嫣的眼眶瞬間通紅,眼淚積蓄在眼眶之中,強忍著才沒有落下來。
她氣的朝蕭至鋮大喊:「划船啊!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蕭至鋮已經被呼來喝去一早上來,此時早沒了耐心。
他將船槳一扔,冷聲道:「我體力不濟,公主還是換個隊友吧。」
說完,他便朝船尾走過來,蕭予白立刻伸手拉他,想要將他接到自己的船上。
江嫣惱道:「蕭至鋮!你就不怕我……」
蕭至鋮白了她一眼:「公主儘管去告狀,我相信陛下是個明君,斷不會因為我不給公主划船就要了我的命。」
江嫣在眾人面前丟了臉,心中更加氣憤,她咬著牙,猛地上前狠狠退了蕭至鋮一把。
蕭至鋮站在船尾正要換船,被江嫣在腰上猛地一推,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湖裡倒去。
「至鋮!」
蕭予白伸手去拉他,可終究是差了一截距離,眼睜睜的看著蕭至鋮掉進了湖裡。
江嫣拿起船槳,怒氣沖沖的朝蕭至鋮的頭上拍過去,嚷道:「你敢頂撞本公主,我……」
蕭予白再沒有半點耐心忍著這個公主胡鬧,真氣裹挾著怒火,竟直接將一個大活人掀進了水裡!
江嫣在湖裡撲騰著大喊:「救命……救命……」
蕭予白才不搭理她會不會水,她跳進水裡將蕭至鋮撈上來,看著蕭至鋮慘白的臉,急著問:「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蕭至鋮緊緊的攥著蕭予白的袖口,笑了。
「姐姐為我打了公主。」
蕭予白無奈道:「是,她跟我耀武揚威,我忍了也就罷了,可她欺負你,我只能動手了。」
一陣風吹來,蕭至鋮打了個哆嗦,低聲道:「姐姐,我有點困……」
說完,他便倒在了蕭予白懷裡。
蕭予白立刻從空間中取出一粒藥丸塞進蕭至鋮嘴裡,緊張道:「江玄墨,我要上岸,我得帶他回家!」
江玄墨再次看到了蕭予白憑空拿出一粒藥丸,眸色晦暗:「好。」
他不再划槳,只用真氣便將船隻迅速的駛向湖邊。
船隻剛剛停穩,風隨站在岸邊等著幫忙,伸手正要去背蕭至鋮,便看到蕭予白橫抱著蕭至鋮走上了岸。
風隨獃獃的看著大步略過他的蕭予白,吞了吞口水:「蕭大小姐……真是奇女子啊!」
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女子橫抱男子的,真是開了眼了。
江玄墨道:「攝政王府離這裡最近,先去王府吧。」
蕭予白也不推辭,眼下先為蕭至鋮診治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幾人到了攝政王府,風隨帶著蕭予白去了一間廂房。
「蕭小姐,王爺問您是否需要請御醫過來?」
蕭予白搖頭:「不用,我自己就行。」
她伸手探了探蕭至鋮的額頭,回來的路上她便能感覺到,蕭至鋮的體溫升高的非常快,泡了水又吹了風,如今已經是高燒了,昏迷之中還伴有咳嗽。
蕭予白取出桂枝、白朮、乾薑、半夏等藥材,將分量分好之後交給了風隨。
「勞煩你讓人幫我將這些葯煎了送過來。」
「是。」
風隨帶著藥材走出房間,滿面疑惑。
他將藥材交給廚房之後,便轉而去了書房。
書房中,江玄墨和謝止禮正在談話,問:「如何?她自己可以診治嗎?」
風隨點點頭:「確實可以,不過屬下沒看明白,蕭大小姐那袖中怎能藏那麼多的藥材?她一樣一樣從袖中取出來,竟像是裡面裝了個藥房似的。」
江玄墨問:「除此之外,還有看到別的嗎?」
風隨道:「還從袖中取出了銀針,蕭小姐看起來是個醫家高手,可之前王爺讓屬下調查蕭小姐時,屬下並沒有查到蕭小姐跟誰學過醫術。」
「下去吧,讓流螢在她房間外面候著,她吩咐你們做什麼,你們去做就行了。」
「是。」
風隨關好書房門,房間里便安靜下來。
良久,謝止禮終於打破了沉默:「你是懷疑她不是蕭予白?還是懷疑她不是……人?」
江玄墨的眉心狠狠一跳:「她與從前京城中人熟知的那個膽小怯懦的蕭予白判若兩人,或許真的不是蕭予白也說不定,可重要的不是她叫什麼,而是她究竟從哪裡來?
太虛觀道長座下弟子無數,我調查了每一個人,唯有她是特殊的,能憑空造物,能使出白骨凰殺,能在短短數日之內將真氣融會貫通,實在是太……」
謝止禮幽幽道:「太像你母妃,你覺得她與你母妃是同一個地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