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對我的人動刑
蕭予白的手一抖,眼神中閃過厲色。
她主要學習的是醫術,治病救人也都是從醫術的角度出發,從沒碰過蠱術。
她雖然不大擅長蠱術,可卻也知道這東西有多麼恐怖駭人!
「姑娘,你怎麼了?我是不是已經全都好了?」
蕭予白定了定神,再次掃描,得出的結果是一樣的。
「患者五臟六腑衰竭超過半數,氣血虧損至極,病入膏肓,蟲蠱入體至多支撐七天,必死無疑。」
蕭予白看著男子激動的眼神,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先用飯吧,是我唐突了。」
蕭予白匆匆起身離開,男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可小二已經將飯菜端上來了,男子便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只想飽餐一頓。
蕭予白走在大街上,心情複雜。
這是第一次,她遇到了一個治不了的病人。
若是強行拔出蟲蠱,以那男子虛弱的程度必定吐血而亡。
可若是不拔出蟲蠱,七天之後,那男子便會被蟲蠱吞噬而死。
這個桑窟究竟是什麼人?蕭予月把這樣一個詭異的人請到京城來,真的只是為了獲寵嗎?
蕭予白正思考著,一輛馬車突然停在了旁邊,紫蓮探出頭來,急著喊:「小姐,快上來!」
蕭予白上了馬車,看著紫蓮急的快要哭了的表情,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紫蓮急著說:「小姐,青荷被人抓走了!」
她將一個紙條遞給蕭予白,上面寫著「若想救人,今晚亥時一個人來城西竹林。」
「這是怎麼回事?紙條是哪裡來的?你看到對方的模樣了嗎?」
紫蓮道:「今天早上我按照小姐吩咐的,穿著您的衣服坐馬車出門,在城裡轉了一圈,又去了點心鋪子和胭脂鋪。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我在胭脂鋪里一轉頭,青荷就不見了,然後就有一個小孩子跑過來,說是幫別人轉交給蕭大小姐的。」
蕭予白這才明白,紫蓮假扮她並沒有被人發現,對方仍以為這個戴著面紗的小姐是她,所以不敢對她下手,只能綁走了她的丫鬟。
「我知道了,今晚我會準時赴約,一定將青荷救回來。」
紫蓮哭著說:「都是奴婢沒用,這一定是要對小姐不利,今晚還是讓奴婢去赴約吧,若是小姐今晚有什麼危險,奴婢還不如死了!」
蕭予白道:「你不能去,對方既然是要出手,我去的勝算比你還要大一些,你就在府里待著就行了。」
……
入夜,蕭予白換了一身男裝,去了城西的竹林。
月黑風高,竹林里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有看不見的鬼魅在耳邊低語。
蕭予白屏息凝神,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一個……兩個……三個……」
她的眸中劃過冷冽,來的人倒是不少,足足有十幾個。
「咻——」
一支箭羽破空而來,蕭予白利落的轉身,伸手抓住了箭羽。
身後頓時傳來鼓掌聲,蕭予月笑著說:「姐姐不愧是將軍府嫡女,身手果然了得,妹妹佩服。」
蕭予白把玩著手裡的箭羽,冷笑道:「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在瑞王府縮著不會出來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青荷呢?」
蕭予月柔聲道:「若是妹妹沒有籌碼,自然不敢出來招惹姐姐,可妹妹知道姐姐慈悲,拿下人當親姐妹似的心疼,這才能抓住機會。」
蕭予月抬手,手下立刻將五花大綁的青荷丟到了前面。
青荷的頭髮凌亂,頭上磕破了淌著血,身上的衣服也有血跡,嘴裡塞著一團破布,只能「嗚嗚」的朝蕭予白求救。
蕭予白厲聲道:「你想見我,傳個話就是了,何必對我的人動刑?」
蕭予月勾唇淺笑:「姐姐,自從你死裡逃生回來之後,就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我只不過是想多了解了解你,正好趁此機會問問這丫頭。
本來我是好言好語的,可這賤婢不懂規矩,竟然敢頂撞我,在我面前拒不答話,我這才替姐姐教訓教訓她。」
蕭予白冷聲道:「你究竟想怎麼樣?不如直說。」
蕭予月笑笑:「很簡單,想請姐姐將這裡面的酒都喝了,我自然會放了青荷。」
蕭予月將一個酒袋子丟到蕭予白腳邊,身邊的收下將青荷團團圍在了中間,似乎只要蕭予白多一步動作,他們便亂刀將青荷砍死。
青荷驚恐的發出聲音,不斷的掙扎著想要說些什麼。
蕭予白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俯身緩緩撿起酒袋子。
她打開塞子,將酒倒了幾滴在手心,道:「這酒的味道也太次了,你在瑞王府連一瓶好酒也撈不到嗎?」
蕭予月臉色有些難看:「蕭予白,你何必拖延時間呢?難不成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蕭予白笑笑:「你怎麼知道不會?我的人可多得很呢!」
蕭予月頓時有些不安,她好不容易才逮到這個機會,還等著用蕭予白去換那一舉得男的神葯呢,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蕭予白,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喝,我就先砍下青荷的一隻手!」
「一!二……」
蕭予白將酒倒進嘴裡,當著蕭予月的面咽了下去。
「喝了,可以放人了嗎?」
蕭予月心中大喜,直勾勾的盯著蕭予白,嘲諷道:「姐姐,你還真是婦人之仁啊,為了一個下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愚蠢!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是強效的蒙汗藥,只要一點點,就能放倒數十人,任憑你的身手再好,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蕭予白的身子開始搖晃,而後不受控制的踉蹌兩步,栽倒在草地上。
蕭予月走上前踢了踢蕭予白的胳膊,彎下腰用燈籠仔細查看。
「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除掉我嗎?今天我就要為我母親報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知道桑窟打算怎麼處置蕭予白,不如自己先出出氣再說。
她拔出匕首,狠狠的朝蕭予白的臉上劃過去!
這張該死的臉,就該永遠潰爛醜陋,再也別想跟她爭奪瑞王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