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非要我大刑伺候
鄭陽旭熱情的介紹道:「青州雖然離京城遠了一些,但是風景極美,草原上任你騎馬馳騁,絕不像京城這般拘束,家裡還有幾個兄弟姐妹,都可以陪著你解悶,如何?」
蕭予白聽到這番描述,心裡不禁有些嚮往。
京城裡是繁華,可王公貴族實在太多,處處都要注意禮儀規矩,生怕哪裡做的不好惹人議論。
即便如她這般肆意洒脫的人,也難免被拘束起來。
若是真的能去青州,恐怕她都不想回來了。
蕭予白看了一眼身邊的蕭至鋮,轉頭道:「外公和表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在京中有許多事情還未完成,一時不好出遠門的,以後若是有機會,定會去青州拜訪。」
鄭陽旭聽到蕭予白拒絕,眼中劃過失落。
可他到底是個爽快人,便道:「說什麼拜訪不拜訪的,鄭家就是你的家,你若是想來,隨時可以寫信給我,哪怕是八抬大轎來抬你,我也定把你接到青州去!」
「好,有機會一定會去。」
蕭予白和蕭至鋮留在府里吃了飯,又將回春堂與鄭家軍合作的文書一併簽好按下手印交給鄭陽旭,這樁生意便算是成了。
鄭陽旭道:「從今往後,回春堂就是鄭家軍指定的醫館了,說不定會用得上醫者隨軍出征,表妹你要多多招攬幾個靠得住的大夫,免得到時候還需要你親自上陣。」
蕭予白點頭應下:「好,我會安排的。」
她這樣說著,可心裡倒是想著,若真能隨軍出征,也比在這京城裡整日勾心鬥角的好。
夜幕降臨后,蕭予白和蕭至鋮回到了將軍府。
滄瀾苑裡,紫蓮已經勉強起身了,正在門口等著迎接她。
「小姐,你回來了。」
蕭予白皺眉道:「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在屋子裡走動也就罷了,怎麼還站在門口吹風?」
紫蓮笑著說:「奴婢沒有那麼嬌氣,有小姐那些葯保命,奴婢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小姐可別再讓奴婢歇著了。」
青荷也道:「是啊,紫蓮一直在門口等著小姐回來,小姐總是出去會遇到一些事情,紫蓮沒見到小姐就放不下心。」
蕭予白拉著紫蓮,緩步走進房間。
「進屋說吧,我都離開王府這麼久了,王府那邊可有消息傳來了?」
青荷急忙道:「有的有的,紅菱派人傳消息過來,說是三小姐生了個兒子,整個王府都喜氣洋洋的,就連三殿下都一改愁容,高興壞了呢!」
蕭至鋮擔憂的看向蕭予白。
「姐姐,蕭予月生了兒子,若是陛下因為得了皇孫,一高興赦免了三殿下和戚氏,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蕭予白淡淡道:「不著急,那邊自有紅菱應付著,一時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倒是我們院里的事情,該好好解決一下了。」
蕭至鋮愣了愣:「院里的事情?院里的什麼事?」
蕭予白看向面前恭敬站著的青荷,問:「蕭予月安然無恙的生下了一個兒子,你就不驚訝嗎?」
青荷怯怯的抬眼:「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奴婢為什麼要驚訝?雖說三小姐是早產,可生下孩子也是應該的,若說驚訝……難不成是三小姐不該生下兒子嗎?」
蕭予白笑笑:「你倒是口才好,以前我怎麼沒瞧出來呢?」
青荷低聲道:「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蕭予白揚聲開口:「予靈!」
蕭予靈從外面蹦蹦跳跳的跑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裹。
「大姐姐,我來了!」
蕭予白問:「東西呢?」
蕭予靈將包裹放在地上,雙手隔著手帕,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拆開來。
「東西在這裡。」
蕭至鋮定睛一看,裡面正是那匹送給蕭予月的綢緞。
「姐姐,這不是今天拿給蕭予月了嗎?怎麼又拿回來了?」
蕭予白抬腳踢了踢腳下的布匹,道:「那要問問青荷啊,這上面帶著極重的麝香。
若非蕭予月今日早產,過兩日將這綢緞做成衣裳穿在身上,不出三日必定滑胎。
青荷,我記得這匹綢緞是我吩咐你準備的吧?」
青荷立刻跪在地上,慌亂道:「小姐,奴婢冤枉啊!這綢緞是奴婢準備的沒錯,可奴婢不知道什麼麝香,奴婢怎麼會在綢緞上動手腳呢?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奴婢!」
蕭予白笑笑:「是嗎?有人陷害你?那這滿院子的人,誰會閑來無事陷害你呢?」
青荷立刻道:「這匹綢緞準備好之後一直放在一邊,屋子裡進進出出的人這麼多,肯定是有人在上面動了手腳的,說也不一定是陷害奴婢,說不定是想害了三小姐,藉機栽贓到小姐您的身上!」
蕭予白聞言,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想害我的人不少,我在外面樹敵也不少。」
青荷稍稍鬆了一口氣:「是啊,小姐,其實……」
她的話還沒說完,蕭予白便道:「可問題是,送到蕭予月手裡的那匹綢緞,並沒有麝香。」
「什……什麼?」
青荷愣住了,眼神中有些茫然,一時竟沒有聽懂蕭予白的話。
蕭予白勾唇淺笑:「我說,送到蕭予月手裡的那匹綢緞沒有麝香,只有你面前的這一匹才有。」
青荷愣了半晌:「小姐,您是什麼意思?」
蕭予靈無奈道:「還沒聽明白嗎?這是兩匹一模一樣的綢緞,你在這匹綢緞上動過手腳之後,我就立刻拿走了,換了那匹沒問題的綢緞。
所以現在在三姐姐手裡的那匹綢緞是沒問題的,即便三姐姐換了那匹綢緞做的衣裳也不會滑胎,再怎麼栽贓也栽不到大姐姐頭上來。」
蕭予白端著一杯熱茶,輕輕的吹了吹上面飄著的茶葉,而後抬眼,淡淡的看著青荷。
「我吩咐你準備綢緞,你準備好之後我就讓予靈把綢緞掉包了,期間除了你和予靈,沒有任何人碰過,難不成是予靈陷害你?」
「我……我……」
青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蕭予白厲聲呵斥:「你還不說實話!我們主僕一場,非要我大刑伺候才肯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