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出血了
一連幾日,蕭予白閑來無事,便都是去回春堂看診之後,就回到滄瀾苑調息真氣。
可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這空間對真氣的需求似乎逐漸降低,再怎麼調息也見不到明顯的空間修復,彷彿在暗暗告訴她,需要更加強勢的養分。
「姐姐!」
門外傳來蕭至鋮和蕭予靈的聲音。
蕭予白緩緩壓住涌動的真氣,吐出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怎麼了?」
蕭予靈接過紫蓮遞來的茶,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杯,緩了許久,才道:「今日我和四哥哥去外面轉了一圈,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嚇人!」
蕭予白坐在院中,手中接住一片落下的樹葉。
「什麼消息?也說給我聽聽。」
蕭予靈立刻興緻勃勃道:「雖然最一開始,不知道三姐姐生的孩子是野種這個消息是從哪來的,但是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據說是三姐姐與三殿下成婚後不久,有一次去清音寺上香祈福的時候,被歹人毀了清白,雖然並非是三姐姐的過錯,可到底不是清白之身什麼什麼的。
大姐姐,你說這件事稀奇不稀奇?三姐姐成婚後確實同我們一起去清音寺上香祈福,就那麼一次,難道還真能在咱們眼皮底下出事嗎??」
蕭予白摩挲著手中的樹葉,輕笑道:「你覺得呢?」
蕭予靈嘟著嘴:「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全當是個笑話來聽了。」
蕭至鋮道:「此事可不是笑話,如今京城裡傳言如此來勢洶洶,各家府邸都有耳聞,皇宮裡也必定是知道的,倘若不能妥善處置,只怕整個王府都要受牽連。」
話音剛落,蕭至乾突然衝進來:「蕭予白,你……」
他看到蕭至鋮和蕭予靈都在這裡,一時話茬停住,只惡狠狠的盯著蕭予白。
蕭至鋮立刻擋在了蕭予白面前,防備的看著蕭至乾。
「二哥,你有什麼話不能平心靜氣的說?非要對姐姐如此凶神惡煞?」
蕭予靈也道:「是啊,二哥哥,有話好好說。」
蕭至乾壓著火氣,死死地盯著蕭予白。
「我怎麼跟她好好說?她在京城裡四處散布這些謠言,分明是要置我妹妹於死地!你們倆還真以為這是意外嗎?」
蕭至鋮怒道:「胡說八道!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你有什麼證據說那些流言蜚語是我姐姐散布出去的?」
蕭至乾厲聲道:「這還需要證據?蕭予白,你騙得了這幾個小孩子,你以為也騙得了我嗎?你敢對天發誓,此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嗎?」
蕭予白輕輕的搓了搓樹葉,而後突然投擲出去。
那枚樹葉如同一隻飛鏢,直插蕭至乾的眉心!
蕭至乾心中大驚,立刻側身躲開,同時抬手想要接住。
可樹葉從他的指縫中溜走,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蕭予白勾唇,聲音輕快:「呀,出血了。」
蕭至乾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屈辱的神色:「你!欺人太甚!」
他不知道蕭予白的武功是在哪裡學的,如此霸道刁鑽,連他都不是對手。
蕭予白淺淺一笑:「蕭至乾,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為何要對你發誓,此事與我無關呢?即便此事與我有關,你又奈我何?」
蕭至乾一怔。
他只覺得此話耳熟的很,驀的想起那晚看到江玄墨深夜前來,也是這般狂妄。
這二人,竟然如此相像。
紫蓮端著茶送到蕭予白面前,憤憤的看著蕭至乾:「二公子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去吧,我們滄瀾苑留不起您這尊大佛。」
紫蓮的眼神帶著幾分怨恨,更多的卻是傷心。
青荷已經死了大半個月了,她悄悄的去亂葬崗祭拜過,沒敢告訴蕭予白。
她從心底里只覺得是蕭至乾的錯,一定是蕭至乾唆使了青荷做壞事,也一定是蕭至乾許諾了青荷名分卻又不肯兌現。
她不敢埋怨小姐,只能埋怨蕭至乾。
蕭至乾眼看著這滿院子的人都十分防備,只能離開。
臨走時,蕭予白還提醒了一句:「過幾天就是蕭予月那孩子滿月了,滿月宴上見。」
蕭至乾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想著快點去提醒蕭予月好生防備著蕭予白,別中了計才好。
蕭至乾走後,蕭至鋮看向蕭予白:「姐姐,你……」
蕭予白淡淡道:「如果是要問我,此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那就不必問了。」
「不是,我不是要說這個,」蕭至鋮道:「外公和表哥他們馬上就要回青州了,我知道姐姐沒有答應一起去青州,是因為不放心的的身體。」
蕭予白垂下眼帘,道:「無妨,等你的病治好了,我們有很多機會去青州,不必放在心上。」
蕭至鋮也不好再說什麼,蕭予白雖然性子冷淡了一些,處事也有些冷漠,可對他的好卻已經讓他無以為報。
蕭至鋮和蕭予靈離開了滄瀾苑,紫蓮才上前收拾茶杯。
蕭予白又道:「紫蓮,無論你心裡如何怨恨蕭至乾,都最好只放在心裡,若是做出什麼糊塗事,我未必保的了你。」
她轉身回房間,紫蓮卻突然跪在了地上。
「小姐是不要奴婢了嗎?自從青荷過世,小姐對奴婢就一日比一日冷淡,小姐是不是不相信奴婢的忠心了?」
蕭予白背對著她,聲音冷淡又平靜。
「不是不信你的忠心,只是一時拿不準究竟是你對我的忠心多一點,還是你對青荷的情分多一點。
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不想留下,我自會為你尋一個好去處,絕不讓你受委屈,若是想留下的話……」
蕭予白頓了頓,道:「少去亂葬崗,不是什麼好地方。」
紫蓮看著蕭予白走進房間,沉沉的嘆了口氣。
她以為蕭予白不知道的,可其實蕭予白的心中如明鏡一般。
……
半個月後。
蕭予白包了一份禮物,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王府。
今日王府里掛滿了紅綢,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只因為江恆的嫡長子滿月。
「恭喜恭喜啊!」
門外一片慶賀之聲,景王江馳從背後跑過來,急著喊道:「蕭小姐!蕭小姐!」
「景王殿下?多日不見了,怎麼不進去?」
江馳柔聲笑笑:「我覺得蕭小姐一定會來,所以特意在門外等等,想同蕭小姐一道進去,還能多說幾句話,蕭小姐別覺得我煩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