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本王何罪之有
「什麼殺過多少人?放開我!」
蕭予白大聲斥責,拚命地想要掙脫開。
可她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她的體內不僅沒有真氣,她也無法召喚琉璃神火。
她想要用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身手反抗,可她一拳砸在那雙血手上之後,那些鮮血瞬間爬上了她的手。
她的整雙手都變成了血紅色,鮮血一點一滴滴在地上,匯聚成了更多的手!
那些手抓住她,狠狠地將她拖進了血池之中!
「不——」
她的話都來不及說完,滿池的鮮血已經爬上她的臉,淹沒了她的口鼻。
蕭予白本能的屏住呼吸,整個人便陷入血池之中。
……
滄瀾院。
蕭至鋮看著床上躺著的蕭予白,焦急的眼眶都紅了。
「姐姐為什麼還不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玄墨推門而入,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眼神立刻鎖在蕭予白身上。
「攝政王殿下!」蕭至鋮急忙叩拜。
「不必多禮了,」江玄墨隨手一揮,直接坐在了蕭予白床邊,指腹搭在蕭予白的脈搏上:「阿貴來給本王報信,說小白突然昏迷,他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至鋮,你來說。」
蕭至鋮立刻將江馳送來那塊奇特的玉石的事情告訴了江玄墨,又竭盡所能的描述了蕭予白如何接觸玉石,如何被吸附在玉石上無法脫身,還有突然出現的那團火,以及最後的爆炸。
「那塊石頭的核心突然就炸開了,然後那縷紅煙直接竄進了姐姐的體內,那團火也不見了,姐姐就一直昏迷著,無論如何都叫不醒。」
蕭至鋮急得團團轉:「可姐姐不許我告訴別人,我也不知該不該請大夫,情急之下只能讓阿貴去請攝政王殿下過來。」
江玄墨沉聲道:「你做的很好,此事不可宣揚出去,由本王處理即可。」
蕭至鋮看著江玄墨為蕭予白把脈,小心翼翼的問:「殿下,我姐姐究竟是怎麼了?」
江玄墨直接將披風裹在蕭予白身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現在身體極度虛弱,我需要帶她去回府,不論什麼人來找她,你都要對外說,她身體不舒服在休息。」
「可是……」
江玄墨沉聲道:「她這麼虛弱,無法自保,倘若有人來找她的麻煩,你也保不了她,把她交給我是最好的辦法。」
蕭至鋮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道:「是,請殿下一定要照顧好我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來吩咐我。」
江玄墨抱著蕭予白閃身離開了將軍府。
他帶人回到王府,謝止禮已經在這裡了。
「玄墨,你深夜派人來通知我說蕭小姐身體有恙,究竟出了什麼事?」
江玄墨將蕭予白放在床上,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灌輸到蕭予白體內。
「她吸收了南月國送來的那塊玉石之中的紅煙,現在整個人滾燙的像一團火,我用真氣護住了她的心脈,但是情況還是不太好。」
說完,蕭予白突然急促的呼吸起來,可也只呼吸了幾下,便立刻沒了動靜。
江玄墨眸色一沉,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俯身噙住蕭予白的雙唇。
謝止禮的臉色瞬間紅了,有些尷尬的左顧右盼。
「你…!你該不會是讓我來看你們倆卿卿我我吧?」
江玄墨吻住蕭予白,時間過了許久,謝止禮甚至打算離開的時候,江玄墨終於起身。
他沉聲道:「你看不出來嗎?她在屏住呼吸!回來的路上已經出現好幾次了,她雖然在昏迷之中,可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在主動停止自己的呼吸,若是我不強迫她呼吸,她會將自己活活憋死。」
謝止禮這才定睛看過去,蕭予白的臉色果然通紅,而後又急促的呼吸著,像是溺水的人突然露出水面一樣。
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皺眉道:「渾身滾燙,陷入昏迷,卻又主動尋死……難不成,是邪靈侵體嗎?就像你當年一樣?」
這樣的場景,謝止禮平生只見過一次,就發生在江玄墨身上。
當年的江玄墨也是如此,險些喪命。
江玄墨沉聲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所以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說罷,江玄墨便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心。
同時,他也割開了蕭予白的手心。
他緊緊的握住蕭予白的手,兩人的手心相抵,血液相融。
謝止禮緊張道:「玄墨,此事你從未嘗試過,萬一……」
「沒有萬一,」江玄墨道:「當年我可以被救回來,現在我也可以帶小白回來。」
他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
江玄墨再次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了眼前的一汪血池。
蕭予白就漂浮在血池的正中央。
她不會下沉,卻也不會飄到岸邊,就在正中央昏迷著,安詳的躺著。
「小白!」
江玄墨大聲呼喊著蕭予白的名字,可蕭予白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由得往前走,看到這鮮紅的血池眨眼間伸出一雙血手,攀上了他的腳踝。
「你是來救人的?」尖銳的女聲響起,而後狂妄的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你可以找到這裡,你手上的人命不比她少啊!」
說罷,血手緊緊的攥住江玄墨的腳踝,猛的將他拉下來。
「來吧,看看你殺過多少人,手上又沾了多少人命!和她一樣,你們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起留在這裡贖罪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江玄墨的表情沒有任何恐懼,甚至連最起碼的慌亂都沒有。
他只淡淡的看著腿上的血手,勾了勾唇,發出一陣輕蔑的冷笑。
「贖罪?本王何罪之有?」
說罷,他一腳踢開血手,卻在血手再次來拉拽他之前,主動踏進了血池之中。
江玄墨的聲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你的記性不大好,本王已經來過這裡了,上一次能走出去,這一次便能帶我的女人一起走出去。
至於人命……呵,實在可笑,本王殺人無數,屠靈也並非不可,何懼再多一樁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