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外面那個男人
畫面一轉,一個黑髮玉冠的男人身穿大紅的喜袍,鋪了十里紅妝,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她。
「他是皇子,雖然出身不如別的皇子那樣厲害,但也是天生的靈根強者,父親精挑細選了許久,才選中了他。」
新婚之夜,她坐在喜床上,那紅蓋頭都不用掀起來,蕭予白都能感覺到她的臉頰有多麼滾燙。
蕭予白和那個紅衣女子坐在新房的角落,手裡抓著一把瓜子,等著新郎官來入洞房。
蕭予白都有些緊張了,難不成真的要看人家入洞房嗎?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女子如今容貌全毀,必定是經歷了極為痛苦的折磨,難道就是在這新婚之夜?
她的思緒被開門聲打斷,男人走進來將門關好,小心翼翼的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蕭予白不禁感嘆:「你很漂亮。」
女子坐在她身旁,冷笑一聲:「他也是這樣說的,可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我的漂亮。」
話音剛落,男人便將女子拋向空中,而後運行起極其強悍的靈力,看似要將她的身體都撕成兩半!
女子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身體的劇痛已經讓她尖叫出聲。
「淵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痛!」
男人不發一言,大手一揮,房間的角落便飛出一把長劍。
那長劍死死地鎖在劍鞘之中,上面帶著奇特的、蕭予白從沒見過的花紋。
「漫桐,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打開這把劍的人,你就當是為了我,把你的靈根交出來吧!」
男子不停的運功,半空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緩緩的將女子的靈力全部抽出,直至將她的靈根拔出。
那閃著紅光的,如同內丹一般的靈根被推進了劍鞘之中,而後劍身發出輕微的顫動聲。
「鏘——」
一聲劍鳴之後,長劍從劍鞘中彈了出來。
男人手中握著長劍,興奮的仰天大笑,離開了新房。
蕭予白看向如垃圾一般被丟在地上的女子,她的嘴裡湧出鮮血,痛苦的蜷縮著,手腳因為疼痛而無法控制的抽搐。
「拔出靈根如同剝皮抽筋,從那以後,我再也不能修鍊,再也感知不到這片大陸上的任何生靈,如同廢人,可這都不是最可怕的……」
畫面再次翻轉,蕭予白站在了女子的身後,看著梳妝鏡里的她。
她的臉上出現了潰爛的疤痕,她驚恐的尖叫,捂著臉跑出房間,去尋找她的夫君。
女子站在蕭予白身旁,解釋道:「我的靈根成了劍靈,只要他殺一個人,我的罪孽就多一分,臉上的潰爛就會越來越嚴重。」
男人因為這把劍的力量,所向無敵,最終登上了最高的至尊之位。
而她的臉已經潰爛到無法示人,無藥可救。
最後,在男人登基的那天,她被男人的新寵一把火燒死在這座宅子里,徹底成了孤魂野鬼。
幻境緩緩消失,整張臉都潰爛的女子穿著出嫁的紅衣,躺在草地上,輕聲道:「我被鎖在了劍里,已經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千百年來,渾渾噩噩,本想就這樣睡下去。
直到幾個月前,我感知到了那個負心漢的存在才醒過來,然後你就進來了。」
說完,她又苦笑著搖搖頭:「罷了,我打不過你,殺不了你,可把你永遠鎖在這裡陪我也不是不可以。」
蕭予白聞言心裡一驚。
這女子約莫是靈,不老不死。
可她卻是個人,她若是被鎖在劍里,這一生豈不是眨眼間就過去了?
女子又道:「不如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你出去。」
「什麼條件?」
「那負心漢臨死之前找來天師將他的靈根封存,渴望永生不死,你幫我找到他的靈根,我就放你出去。」
蕭予白皺了皺眉:「這天地之大,我上哪去找一個靈根?」
女子笑著說:「如今這世上有靈之人少之又少,只要出現一個,我一定能感知的到。」
蕭予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頭道:「好,我儘力幫你尋找。」
她起身環顧四周,問:「怎麼出去?」
女子抬手,眼前便出現一個光圈,蕭予白一隻腳已經踏進去的時候,女子又叫住了她。
「外面那個男人,你要小心他。」
蕭予白還沒來得及問,身後的光圈已經消失。
她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只能儘力往前走,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白?往前走,不要停。」
蕭予白看到眼前出現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她立刻握住,然後就被猛地拉了出去。
蕭予白睜開眼睛,看著這熟悉的房間,這是……攝政王府?
「蕭小姐,你終於醒了?玄墨!她醒了!」
蕭予白微微轉頭,看到江玄墨躺在她的身邊,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玄墨的眼神與她對視,眸中劃過欣喜。
「小白!」
他一把抱住了蕭予白,抱得很緊,像是生怕她消失似的。
蕭予白眨眨眼:「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攝政王府?」
謝止禮道:「此事還是讓玄墨告訴你吧,既然你們兩人都醒了,我也放心了,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謝止禮退出了房間,將房門關好。
蕭予白轉頭看向江玄墨:「我……」
江玄墨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微啞。
「你沒事就好,小白,你沒事就好。」
蕭予白聽到江玄墨這后怕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暖意。
她抬手,抱住了江玄墨。
「讓你擔心了,其實我方才……」
她的話還沒說完,意識中便傳來熟悉的女聲。
「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他!」
蕭予白頓時愣住。
江玄墨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關切的看著她:「小白?你沒事吧?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蕭予白搖搖頭:「沒,沒有,我就是有點累而已。」
江玄墨道:「那你再睡一會,我讓下人等會再送吃的過來。」
江玄墨起身理了理衣服,正要走出去,又問:「你剛剛說,你方才怎麼了?」
蕭予白的眼神微微一閃,下意識的將話咽了回去。
她眨眨眼,輕聲道:「我方才……夢到你了。」
江玄墨走過來,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聲音溫潤。
「我就在這裡,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喊我一聲,我就過來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