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嫁給誰都一樣
蕭予白回到滄瀾苑沒多久,老太君就派人來叫她去福壽堂。
蕭予白不敢耽擱,立刻去了福壽堂給老太君請安。
「祖母安好。」
「好好好,祖母一切都好!」
老太君抬手招呼她坐到身邊,關切的問:「你最近這幾日身子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要不要再交何老過來給你請個脈?」
蕭予白搖搖頭:「沒有,祖母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何御醫不是也說過了,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嗎?」
老太君握著蕭予白的手,輕輕摩挲。
「人老了,總是挂念孩子們的,況且你經歷了那麼重的傷,祖母怎麼能不擔心?
跟祖母說說,你昨晚上去哪了?祖母知道,你沒有回來滄瀾苑。」
蕭予白也不覺得驚訝。
自從她重傷之後,老太君說什麼都不肯再像從前那樣任由她四處折騰。
老太君派了幾個懂事的丫鬟給她,雖然不像紫蓮那樣貼身伺候,可無論蕭予白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們只要覺得對蕭予白不好的,都要來跟老太君彙報。
「昨晚……同景王殿下聊得晚了一些,回春堂又有幾個病人很是棘手,我就過去處理了。
我想著天色晚了,便不再來回折騰,就在回春堂將就了一晚上。」
「真是這樣?」老太君問。
蕭予白無奈道:「祖母不信我,要不找人去回春堂問問掌柜的?再派人去找紫蓮問問話,看看孫女有沒有撒謊?」
老太君笑著說:「不用不用,祖母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生怕你哪裡不舒服又不肯說出來,既然是在回春堂歇著,想必沒什麼大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劉媽媽端來一碗燕窩,道:「大小姐,這是老太君讓人給您燉的,您快嘗嘗。」
蕭予白接過來,老老實實的喝了兩口:「味道和之前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劉媽媽道:「可不是嗎?這是宮裡賞的外邦進貢的血燕,老太君自己都捨不得喝呢,叫我都留著給大小姐喝!」
老太君嗔怪的看了劉媽媽一眼:「你可不要什麼都跟這丫頭說,她心思多,倘若你這一句話惹得她不想喝了,我可要罰你的!」
劉媽媽道:「奴婢不說,大小姐怎麼知道老太君的一片苦心?」
蕭予白笑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曾埋怨祖母讓人日日彙報我院子里的情況,劉媽媽不必操心,我是不會怪祖母查問我昨晚的去向的。」
她知道,劉媽媽這一番話不過是為老太君說的,生怕她生氣而已。
兩位老人家的心思,實在叫人不忍責怪。
老太君看著蕭予白終於露出笑臉,才試探著問:「昨晚景王殿下找你,可說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蕭予白如實相告:「他說他想娶我。」
老太君面色未變,可手上的團扇卻不搖了,顯然心裡是在琢磨什麼。
「你是如何想的?」
蕭予白喝了兩口燕窩,沉默了許久。
「祖母,我更想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我知道這段時間,您一直在操心家中人的婚事,京城也有不少人議論我的親事,以我的年紀,若是明年開春還不肯議親,家裡會被人說閑話吧?」
老太君道:「你可別聽外頭那些閑言碎語。」
她頓了頓,又道:「眾人說你的閑話,打聽你的婚事,不光因為將軍府,也因為你如今這郡主的身份。
你深得聖寵,更重要的是,你還得了民心,眼下無論哪個皇子娶了你都是好事,世家貴族更是巴不得跟你議親。
不過你要是問我的意思,我私心裡是覺得景王看著是個溫文爾雅的孩子,想來對你也不會差。」
「既然祖母覺得他好,那就好。」
蕭予白說完,喝了最後一口燕窩,放下了碗。
「我先回去了,再躺一會。」
蕭予白轉身離開了福壽堂,劉媽媽走過來,問:「老太君是覺得景王殿下不夠好嗎?為何自打景王殿下提出要娶大小姐,您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老太君嘆了口氣,道:「也說不上來不好,大約是不合適吧。
予白以前和那位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神采奕奕的,可現在卻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就算是要嫁給景王,也看不見一個笑臉。」
劉媽媽低聲道:「老太君也要想開一些,畢竟誰能比得上那位呢?那可是……攝政王啊!天下又有幾個男子比得上他?」
老太君道:「話是這麼說,可予白總不能一輩子困在這裡面吧?
我就是怕這孩子鑽牛角尖,覺得既然嫁不了那位,那嫁給哪個都是一樣的。
她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磋磨過去吧?」
說罷,老太君又搖著團扇,緩緩搖頭。
「再看看,再看看吧,總能找到合適的。」
……
滄瀾苑。
蕭予白走進來,蕭至鋮正在院子里打拳。
席向明上次來給她診病的時候,順道也給蕭至鋮又把了脈。
他的毒性並未加深,可身體也沒有好太多,席向明便教了他一套溫和的拳法用於日常鍛煉,也好抵抗這毒性。
蕭至鋮的頭髮梳的緊緊地,外袍丟在一邊,一套拳打完,他的額間已經沁出了汗珠。
「姐姐?你昨晚怎麼沒回來?你沒事吧?」
蕭予白搖頭:「沒事,你的身體似乎好一些了,現在只差最後一味葯,就能解開身上的毒性了,到時候又和從前一樣,可以隨意練武了。」
蕭至鋮聽到這話,高興的點點頭:「是啊是啊,雖然最後一味葯不好找,但我肯定能撐住的。
到時候姐姐可得好好教我武功,還有那什麼真氣修鍊,也得教我,我可不能再讓人笑話了。
什麼堂堂將軍府嫡子弱不禁風,你不知道,這話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蕭予白心中微痛。
對於蕭至鋮來說,這一定很難受吧?
若是從前的蕭予白真的還活著,也一定會為這個弟弟付出一切吧?
「姐姐,你怎麼了?」
蕭至鋮叫她。
蕭予白回過神,道:「沒什麼,我躺一會,你練完就回去休息吧,把外袍穿好,別著涼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