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自由辯論(三)
特別是她的出身,相傳在秦朝的時候,有一戶姓孟的人家,種了一棵葫蘆,結果秧苗順著院牆爬到了隔壁的姜家。
最後在兩戶中間結下了一個葫蘆,待葫蘆成熟后,只聽「嘣」的一聲,竟然從葫蘆里蹦出一個又白又胖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得十分俊美,特別招人喜愛,孟姜二戶人家歡喜不盡,視為掌上明珠。
因為這個葫蘆長在兩戶人家中間,最後就按兩家姓氏取名為孟姜女。
如果在茶餘飯後當作談資,孟姜女有著許多的精彩故事可講,但是如果你用她來指證始皇帝,確實有所不妥,稍作思考後,蒙宛童鄭重地說道:
「既然對方辯友不喜歡談孟姜女的事迹,也好,孟姜女的故事,咱就先不再說。
那我們就來談一談另外一則。
當年在民間,還曾經流傳著一首這樣的民間歌謠,它就是《長城謠》:『生男慎勿舉,生女哺用脯。不見長城下,屍骸相支拄』。
《長城謠》就是一首控訴秦始皇修築長城,給廣大人民帶來深重災難的民歌,這在史書中曾有記載。
前二句的意思是,在當時出現了一種反常現象,生下男孩千萬不要撫育,生下女孩則要精心餵養;
后二句則對這一現象,進行了說明和解釋,原因就是男孩子養成大人後,要去服勞役,飽受折磨,最後會活活累死、病死在長城腳下。
在藝術表現上,這首民歌,語言痛快直率,毫不掩飾作者的情感,聽來著實凄慘感人。
因此,在當時,流傳特別廣泛,影響極其隆重。
不亞於現如今,廣大同學們所喜愛的任何一首流行歌曲。
為什麼?就是因為,它是一種來自於民間的真實的聲音,它是秦朝當時,百姓生活的真實寫照。」
沈靈這一次,卻顧左右而言他,冷冷一笑道:
「當你站在衛星的角度,在天際俯瞰地球,看到巍峨的萬里長城,當它被譽為世界大遺迹之時,你驕傲的臉龐,自豪的神情,你甘心被一個神話傳說或民間歌曲,而打破自己心中的驕傲與自豪嗎?
你還會對秦始皇的這一創舉,說三道四,吆五喝六嗎?
確實,修築長城,這樣一項偉大的基建工程,勢必需要更多熱血的青年和人民。
因為長城大多依山而建,荊棘遍布的深山老林中,他們需要防野獸,穿荊刺,需要翻過巍峨頂天的高山,跨過深達百米的峽谷,越過聳人而立的山峰,趟過川流不息的河流。
所以,死傷難免是大了一些。特別是在古代惡劣的自然環境下,在秦朝落後的醫療和衛生等條件下。
但這一切,你都不能怪罪於秦始皇一個人的身上,他是誰,他不過是一個偉大的設計師,是一個偉大的建築師,是一個偉大的建築狂人而已。
更何況,秦朝修築長城,並未動用大量國力人力,它只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在原秦、趙、燕三國的舊長城基礎上,進行相連修復而已。
另外,修長城的也多為兵卒,是以蒙恬將軍帶去的三十萬士兵為主。除此之外,還有後來的「治獄吏不直者」被罰去修長城外,並沒有大規模徵調民夫修長城的記載。
修長城是為了更好的抵抗蠻夷入侵,保護邊疆的平民百姓,如果沒有長城,他們就能肆無忌憚地跨過邊疆,踐踏百姓。
至於所說的生男不養一說,不攻自破。同學們說,是不是?」
這一次,沈靈沒有忘了,和同學們來了一次互動,取得同學們的支持與理解。
果然,現場的同學們竟然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是」。
聲震禮堂,音傳孟陽。
現場的回應,在無形中,也無疑支持了沈靈的觀點和看法。
蒙宛童感覺到有所落單,情急之下,竟然有失理智,想也不想地說道:「記得以前曾經看過一段笑話。是這樣說的,秦二世在位時期,國家動蕩,民不聊生。
有個人罵了句『秦二世是昏君』,結果丟了腦袋。依然秦律,原本沒有如此大的刑罰,最多也就是把他發配到長城去做勞役。
所以,為什麼呢?
結果法官說了,因為『他泄露了國家機密,所以就被砍頭了』。」
沈靈聽了所謂的笑話,臉上瞬間就露出了微笑,可惜的是,自己的笑,不是為笑話本身所笑:
「我承認,這是一則不錯的冷笑話,笑話本身的意義咱先且不說,就說說笑話指定的人物。
對,秦二世,我只想提醒對方,今天咱們不是要對秦二世的朝代品頭論足,咱們說的是秦始皇。
請對方辯友不要迴避問題,不要隨便轉移辯論的核心內容,儘快切回到主題上來。
您所說的是秦二世的對與錯,而與我們今天所討論的題目,秦始皇的功與過,離了不止千萬里。
更何況對方辯友以偏概全,用兒子的事例來論證老子的對錯,這種方向,實是一葉障目,盲人摸象。
對方辯友你腦不腦殘我不知道,但至少對方辯友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思維邏輯,我方絕不認同。
我對對方所提出的觀點表示無法接受,這樣荒謬的邏輯我們能接受嗎?我又怎麼可能接受呢?
不過,考慮對方辯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相貌,腦袋短路,思想偏頗之處在所難免。
所以,我方原諒你了。」
沈靈的一番言語,更是惹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可能說出后就有所悔悟,蒙宛童覺得有所理虧,所以,對於正方充滿諷刺意味的話語,蒙宛童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看到竟然有這麼同學,在場回應了對方選手,蒙宛童只好再次轉移方向:
「那好,長城一事,我們就暫且不說。那麼接下來呢,秦始皇開始修建馳道、直道,戍平五嶺,大建阿房宮,大家都知道,也正是這些原因,成為了後人給他冠以「暴秦」稱呼的原因之一。
以至於後人提及至此,無不膽戰心驚。
情不自禁的令人直嘆,幸好在場的所有同學們,都沒有出生在那個昏暗無光的朝代里,沒有做他的臣民。
否則,現在的我們,那可不是坐在這寬敞明亮的大禮堂,而是左手拿板斧鍬石頭,右手拿鐵鎬撬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