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自然性的生長一年
畢竟,在下世界里的大夫只有他們三個,而他與杜仲還是親兄弟倆個。
更何況在下世界中,親兄弟兩人同在的,只有他們這一對。
因此在最初的時候,下世界里因為水土不服病症流行,就數他們弟兄兩人,最是風光。
杜桂因為在宮中當太醫,那年王妃生育公主的時候,因為難產,杜桂數夜親自照顧,最後接生了公主,方保得母女平安。
當時,感動的王妃,竟然想到要將公主過繼於杜桂名下,但是因為不合禮儀,被族人否定。
不過,幾千年來,他們一直來往密切,關係特別好。
後來更是將自己的胞妹,下嫁給杜桂,允許他搬出皇宮,成家立室。
同時,又奏請皇上,送給他這枚玉牌,方便他與夫人隨時入宮相見,話些家常。
玉牌的功能之一,就是可以出入宮門,因此,事關重大,自己一向都認真保存。
時間長久,最後竟成了自己身份的象徵,一如官印在手。
可是夫人竟然早就拿出來交給黃宣,這一點,令自己萬萬沒有想到。
不過,一想到其目的不外是為了與公主交好,此時的杜桂自是沒有在意,因此這才對著黃宣說道:
「宣兒可帶著義父的玉牌,前往大牢。
大牢的頭領,姓海名金沙,乃義父同鄉,宣兒盡可與他交流溝通,想方設法向前推進,如若海大人能拿下口供,倒也是錦上添花,省卻了諸多的麻煩。」
「是,義父。」
一聽說牢頭與義父同鄉,黃宣心中一喜,暗自決定,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倒是足以先給沈靈一些苦頭吃吃。
正當黃宣暗自得意,尋思著如何去說服牢頭之時,杜桂對著夫人講道。
「夫人,拿瓶老酒,待我與宣兒喝上幾杯,以示慶賀。」
「是,夫君。」
一旁的夫人,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利和弊,但是從這對父子的口氣中,感覺到對於自己的小家來說,定是天大的喜訊。
連忙去廚屋取酒、做菜,為他們父子準備飯食。
這一頓飯,一家三口吃的異常香甜。
特別是席間,三個人更是商量著,如何才能加快宣兒與公主的婚事,越來越覺得希望就近在眼前,越來越覺得幸福是唾手可得。
高興的辭別義父義母,黃宣就立刻趕往大牢。
大牢位於皇宮的東北角,與東城緊緊相鄰。
到了之後,通過獄卒的引見,黃宣看到一名三十多歲的牢頭,正是義父口中的同鄉,姓海名金沙,肥頭大耳、外表甚是彪悍。
黃宣連忙拿出玉牌,交給了他。
杜桂的玉牌,海金沙當然是知道的,而且對於他的為人,自己也是更加的清楚。
小肚雞腸,齜睚必報。
下世界里的人水土不服病症好了之後,三位大夫的事情自然就少了,特別是機構改制以後,皇上就讓他擔任醫藥司的司長,負責下世界里的醫療事宜。
時間一久,後來夫人也是懶得出面,親自發放生靈丹,於是就將生靈丹的發放工作,也交給了醫藥司,自然也就是由杜桂負責。
這項公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為關係著所有人的生死大事。
所以,醫藥司雖然只是九司之一,但是其影響力比起另外八個司,都要大的多。
在進入下世界之後,無意中,杜桂遇到了另一位同鄉,雖然幾十年不見,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杜桂出身醫藥世家,另外的這名同鄉曾經是一名田主,在當地囂張跋扈,想當初,杜桂年少時,和弟弟杜仲沒少受到他們族人的欺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而轉。
如今杜桂兄弟倆在下世風生風聲水起,因此,另一位同鄉,得水土不服病症之際,這對兄弟倆都拒絕出診為其治療。
後來,同鄉求到海金沙這裡,從中說和,並投以重金,杜桂這才暫時原諒了他。
特別是後來,夫人將生靈丹的事交給杜桂之後,彷彿是餘氣未消,他就刻意壓他一個月,一個月不多,但是每隔十年,壓他一月,一百年就恰好是一年。
也就是說,每一百年裡,杜桂就因為延遲為這位同鄉發放生靈丹,就能夠讓他的身體,自然性的生長一年,說白了的話,就是老了一歲。
一百年轉一輪,再在他生日的時候發放,之後,再次壓他一個月,如此循環下來,兩千年來,等於是他像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長了二十年一樣。
當初進入下世界之時,也不過才四十有餘,如今已經是過了六十花甲子。
至此,杜桂才完全放手,恢復了對其生靈丹的正常發放一事。
而這名同鄉,終日卻只能過著老年人般的生活,機體退化,相比於其他下世界里的人來說,可謂是生不如死。
因此,看到黃宣拿著杜桂最引以為傲的玉牌來找自己,這還不等於是杜桂親自過來一樣?
當然,海金沙也知道,此人一定是有事相托,怪不得杜桂沒有讓人傳信,而直接就拋出玉牌,看來對方是相當重視今日之事。
瞬息間,海金沙也暗自決定,只要不是違背秦律,小小不嚴的事情,自當是在所不辭,如果事情重大,考慮后再說。
「不知道公子帶著杜司長的玉所,乃為何事?」
「在下姓黃名宣,不瞞海大人,杜桂乃是在下義父。」
一聽說來人是杜桂義子,海金沙心中一驚。
關於杜桂收養義子一事,自己之前略有耳聞,而且據說,杜桂對於這名義子,是極為滿意。
並且有心撮合義子與琥珀公主,或許將來有一天,其義子有成為當朝駙馬的可能。
一齜眥齜牙必報的杜桂,一邊是皇上未來的乘龍快婿,海金沙感覺到身上的壓力瞬間增大。
因為心裡還沒有數,不知道是哪一個方面的事情,海金沙內心裡頗為忐忑。
話說自己是一個牢頭不錯,但是秦人守法,犯事的極少,大牢里平均上百年都不一定能押進來一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