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青葙是誰
雖然不知道這四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紫珠銘記於心,一直將整個牢房都打理的乾乾淨淨之後,才戀戀不捨地走出牢獄,直接向蒙常山府里走去。
上午,處理完一些公務之後,杜桂回到了府中。
經過昨日朝會一事後,杜桂內心裡自然是異常舒坦,可謂是萬事遂心、精神百倍。
朝會上,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才讓王決明意外翻身,當然,也不能說人家意外,王決明從頭到尾的演講,確實精彩,真可謂青年才俊。
但是,想不到的是,此人卻偏偏與自己的義子,命犯八字,特別是那日,聽說到他竟然主動地巴結公子高,高攀公主。
搶義子的魚吃,倒是小事,錢能買來的東西,那就不是個事。
但是,你說從上世界不過下來兩個人,在與人相處的過程中,肯定有人會不由自主地會拿著兩個人來相互比較。
你王決明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而且最終還受到皇上的器重,任命為刑辦,這如果讓公主知道,那豈不是更加難辦?
朝會上,杜桂不覺間,便為義子擔心起來。
正在自己愁眉苦臉之際,沒想到一封檢告帛書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想到此人竟然膽大之極,竟然敢冒充長生人,混入下世界。
其在上世界里,到底有什麼交易或者其他緣由,自己不清楚,當然也無須清楚。
皇上立刻將之拿下,關入牢獄,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惜,沒有藉此時機,作好文章,將王元胡給拖下水,甚是遺憾。
但是,畢竟幫著義子,解決了主要的問題。
中午回府時,杜桂還特地讓夫人拿上宣兒送來的老酒,自斟自飲,不亦樂乎。
突然,奴婢傳報,夫人身前婢女青葙到了,杜桂是不敢怠慢。
青葙是誰?自己當然清楚。
打過幾次交道后,無意中聽人說過,青葙原本也是出身於豪門世家,偏偏是自己的舅父一族,與齊國人有些往來。
最後受到牽涉,被人以通國罪連累,全家上百口,男性盡數殺盡,女性全部淪為奴婢。
當時青葙也不過兩三歲,就跟隨著母親,幾經波折,最後被夫人帶回。
恰好夫人年輕時就開始守寡,膝下更是無兒無女,在府里無事的時候,經常與青葙逗玩。
時間一久,彼此倒是處出了感情,時常是請人教她讀書識字,雖然沒有收為義女,但是,也是極盡恩龐。
偏巧這青葙也是乖巧機靈,聰明好學,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裁縫剪織是樣樣都行,如同出身於大家閨秀一樣。
因此,長大之後,就被夫人留在身邊,當作自己的貼身奴婢。
帶到下世界之後,夫人慚慚隱退,不再出面,因此,夫人府里的事,大多都是青葙協同辦理。
就比如說,這十年一次的生靈丹發放事宜。
每一次都是青葙親自從府中丹房取出后,交與自己,自己再按名單進行發放,由財政司收款后,再出具憑證,交由青葙帶回保存。
別看名份上只不過是一個奴婢,做的可是與自己司長一樣的事宜,甚至於,比自己還更有權威。
至於今日里,青葙為何上門?杜桂倒是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趕快起身迎了上去:
「不知青葙姑娘大駕光臨,老夫未曾遠迎,還請青葙姑娘恕罪。」
在下世界中,自己雖然認識不少人,但如果說哪一位最是熟悉,肯定莫過於面前的這位杜大人。
十年一次,進行生靈丹的發放工作,在這一年中,必定日日相見。
可是,今日里一聽說,就是此人帶頭,給王公子投了反對票,阻止王公子的面試,別說夫人,就是自己,心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更不必說,此人膽敢威脅牢頭對王公子上刑,憤怒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只是過礙於身份的懸殊,青葙也只是不無諷刺的說道:
「杜司長客氣,青葙不過夫人府中的一個奴婢,怎能勞煩杜司長親自迎接?」
「受得受得。」杜桂是貼上老臉,連連陪笑道。
當然,也知道青葙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怕耽誤了青葙的事情,杜桂緊接著就問道:
「不知道今日里,青葙姑娘上門,是為何事?但凡有需要杜某之處,尚請直言。」
「何事?哼,正事。」青葙冷笑一聲后,面無表情的說道:「奉夫人指令,有件事,特來正式通知杜司長。」
「正事?夫人指令?」
果然是夫人派來的,不過,你說這不時不響的,能有什麼正事?杜桂心中暗自尋思起來。
兩千多年來,越來越覺得此人甚是討厭,青葙也不想再與他糾纏,於是就冷言冷語道:
「奉夫人指令,即日起,收回代由醫藥司司長杜桂發放生靈丹的權利與事宜,今後由夫人親自發放。」
「什麼?」
杜桂一聽,心中大駭,生靈丹的發放一事,雖然極盡繁瑣,但是,倒也是一件美差,更不必說關係到所有人等的生殺事宜。
回首自己兩千多年來,數百回發放公幹中,兢兢業業,倒是沒有出現過一次失誤。
這好端端的,夫人怎麼突然就要收回?
再看青葙姑娘,心中頗為怨氣,臉上是冷漠無情,杜桂顫抖地輕聲問了句:
「敢問青葙姑娘,可否知道夫人為何突然下達此令?難道是老夫做的不好?或者做了什麼?」
「哼!」又是一聲冷笑后,青葙說道:「夫人收回,自有收回的道理,至於原由,那肯定前有因後有果,近些時日里,杜司長的所作所為,自己心裡清楚。」
「近些時日里,所作所為?」
看看青葙略帶惱怒的臉龐,杜桂心裡是一陣疑問。
這些時日里,自己沒有與夫人或者青葙姑娘接觸,應該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們的事。
不過,剛才聽青葙的口氣,看其神情,肯定是對自己有所不滿,或者有莫大的怨氣。
雖然,自己身為醫藥司司長,但是說實話,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閑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