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無須行此大禮
又一次看了看漏壺,王元胡更是緊張萬分,臉紅耳赤繼續大聲高喊道:
「五息、四息、三息……一息。」
當聽到王元胡聲嘶力竭的喊出一息之後,皇上是趕快緊閉雙眼,準備迎接著程燕口中的那場毀滅性的大爆炸,準備迎接著自己大限時刻的到來。
一息、二息、五息、十息之後,沒想到大爆炸姍姍來遲。
上百人心情低沉的待在朝會廳里,一直默默的計數,直到上百息之後,這才有人高興的率先喊道:
「皇上,沒有爆炸,沒有爆炸。」
「皇上,難道是沈刑辦……」
「恭喜皇上。」
劫後餘生,再一次死裡逃生,皇上也是非常的高興:「難道真的是沈愛卿?」
又是百十息過後,朝會廳里的人再一次高聲喝彩:
「是沈刑辦,一定是沈刑辦。」
「今日里多虧了沈刑辦!」
「是啊,還好有沈刑辦在。」
「沈刑辦與夫人一樣,又一次讓我們再生,這跟再生父母有什麼區別?」
「今生能遇到夫人與沈刑辦,真的是我們的福氣!」
「…………」
七嘴八舌,朝會廳出現了史無前例的混亂,但是沒想到,此時的皇上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是坐在龍椅上,煞有興趣的看著那一張張笑臉,聽著那一句句發自肺腑之言。
一直到半個多時辰之後,沈靈這才帶著程燕以及趙喜樹,三人一起走進了朝會廳。
而當大家看到沈靈的身影之後,這一次不待有人領頭,眾人竟然齊刷刷的向著沈靈都跪了下來。
當然,皇上除外。
嗯,夫人也除外。
當然,魏去疾在內。
嗯,齊寒水、韓信草、楚青石也在內。
程燕似乎有先見之明,知道這不是在叩拜自己,連忙是東張西望,搜尋著苑兒,直到看到苑兒之後,立刻是跑上前去,伸手將苑兒攙扶起來。
趙喜樹在前往皇宮的路上,想必是聽說了皇宮裡事情的大概經過,此時立刻也是東張西望,尋找起那些趙國的遺民。
雖然知道其中沒有親屬親眷,但是,能在兩千多年後,再遇到趙國舊人,自然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接受別人的叩拜,台元中並不陌生,曾幾何時,桃花島所有島民,也如同下世界里所有的人對待夫人那樣,感恩戴德、年年叩拜。
但是於沈靈來說,卻是相當的陌生,因此連連呼喊道:
「諸位請起,諸位請起!」
待眾人起來,暫時清靜了之後,程燕這才再次面向皇上福身一禮道:
「千百年來,草民懷恨在心,以血洗血,險些毀滅了這裡的一切,草民知錯了,還請皇上恕罪!」
沒想到,這一次皇上倒是相當的大度:
「冤冤相報何時了?程愛卿如果能夠認識到這個道理,並且有心悔過,朕既往不咎,哈哈哈。」
聞聽皇上依然喊自己為程愛卿,程燕心頭一喜,立刻回復道:
「多謝皇上豁達大度、寬以待人,皇上能饒恕於臣,臣定當永遠效命於皇上。」
皇上當然是滿心歡喜:
「好好,有程愛卿此話,朕心甚慰。好了,程愛卿,朕不知道下世界工程一事,進展的如何了?」
程燕立刻趕緊說道:
「已經接近尾聲,所有發電機組全部安裝完畢,只待金司長線路鋪設完成,即可擇日進行大規模的正式發電。」
「好,好,有勞程愛卿,好了,朕也累了,都退下吧。」
「是!皇上。」
豈止是皇上累了,相必在場諸人都累了。
因此,眾人向著皇上一揖之後,紛紛走出朝會廳。
只不過在走出宮門之後,程燕等六人則是分道揚鑣。
魏去疾自然是被三弟給拉走了,齊寒水則是跟著堂姐回府了,楚青石、韓信草以及趙喜樹也是「在劫難逃」,被拐走了。
而面對幾名燕國舊人的邀請,程燕是婉言謝絕,男主外女主內,程燕早就有恢復之前的原有模式,現如今夫君就在身側,該是回歸自己的家裡才是。
似乎明白程燕內心裡的想法,沈靈也是一手拉著程燕,一手扶著苑兒,高高興興的說道:
「走,我們回家!」
一路上,儘管沈靈前後尋找,但是也沒有見到夫人的身影,而且路過夫人府前時,大門已經緊閉。
沈靈與苑兒相視一眼,最後都沒有人上前敲門,於是繼續朝前走出丈許,最後一起進入了王府。
但是,入府之後,三人均感到甚是不妥,於是一家三口再次返回。
來到夫人府門前之際,沈靈這一次沒有敲門,而是準備直接推門而入,哪裡知道,府門竟然是一推就開,彷彿是特意為他們所留一樣。
在夫人屋裡,一見到夫人,沈靈一家三口立刻是跪了下來,而且沒有事先商議,三人是異口同聲道:
「多謝夫人!」
只不過,謝過之後,沈靈是沒有停頓,繼續說道:
「夫人,少年郎的前身就是台元中,因此,今日我們一家三口再向夫人致謝,感謝你對我們數次救命之恩,感謝你對苑兒的收養以及照顧。」
回首過往,夫人對他們的確多次出手相救,因此對於他們的叩拜,受之坦然。
只不過看到苑兒年邁體弱,夫人心疼,於是就主動伸手攙扶起苑兒:
「苑兒,近來你身體是越來越弱,以後無須行此大禮。」
待沈靈與程燕也起身後,這才向著沈靈好奇的問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靈知道相必是問自己關於台元中的事由,於是解釋道:
「其實,我自己至今也不清楚,我從未服過生靈丹,不過,雖然不能長生,但是兩千多年來卻能一直不停的輪迴轉世。
而每一世總是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自然蘇醒並且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二十餘世為人,我一直苦苦思索,可惜至今無果。」
世上有些事,只怕較其真來,永遠也不會有答案與結局,因此,夫人感慨的說到:
「如此說來,你也是長生人,與我們相比,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