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先天武師
玄陽的一首佛偈，讓那十幾位大宋帝國使團的使者，震驚無比。
大宋帝國佛學昌盛，帝國內部佛寺眾多。他們這些能代表大宋帝國出使大乾帝國的使者，個個都是大宋帝國的飽學之士，對大宋帝國內極為鼎盛的佛教自然熟悉，甚至還有使者本身就是佛教信徒，佛學深厚。
因為熟悉佛教，所以就更加明白玄陽這佛偈中蘊含的大智慧。
可以說，玄陽單憑這一句佛偈背后的佛理，便可在大宋帝國內開辟一道佛脈。
不知過了多久，虛真終于回過神來。面色恭敬，雙掌合十向著玄陽行了一個佛禮，道：“多謝先生指點，小僧猶如醍醐灌頂，先生果真是大智慧之人。”
玄陽笑著問道：“大師可悟了。”
虛真搖搖頭。
玄陽的那一句佛偈，雖然如同開天神雷一般，劈開他心中諸多迷霧，但是，想要頓悟哪里是那么簡單的。否則的話，明陽界早就遍地佛陀，成地上佛國了。
玄陽搖搖頭，又點點頭。
接著問道：“大師可悟了？”
虛真看著玄陽的搖頭、點頭，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但仍舊是搖頭不語，眉頭緊皺。
廳中眾人看著兩者的交流，看的是一臉懵逼。
玄陽先前的一道佛偈，眾人自然能知曉其中蘊含有大智慧。但是，此刻兩人一言不發，只是搖頭、點頭，便問悟了沒有，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廳內眾人，看虛真眉頭緊皺，苦苦思索的樣子，知道這是玄陽意有所指，只是他們參悟不透罷了。
看到虛真搖頭。
玄陽口中又緩緩吐出一首佛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一首佛偈明顯比上一首佛偈的境界高出不知多少。
縱使毫無修為之人也能感受其中的超脫意境。
若是前面的佛偈講的是修法的話，那么后面這一道佛偈講的就是悟法。
禪宗在明陽界傳承至今，修法都未曾完善，更不用說悟法了。
玄陽的這一句佛偈，甚至可以成為禪宗的修行大綱。
虛真聽聞這一首佛偈，緊皺的眉頭舒展大半，但是，沒過片刻，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次不僅僅是眉頭，虛真的整個面色也顯的疾苦無比。仿佛墜入了無邊苦海。
這首佛偈后，廳中的沉寂也比上一次的時間更長了。
良久。
面色疾苦的虛真，向玄陽再次行佛禮，面色極其虔誠。
玄陽問道：“大師可悟了？”
“先生佛偈，對小僧猶如當頭棒喝。但小僧佛性不足，卻是浪費了先生的一番苦心，未曾明悟。”
玄陽不急也不惱，仍舊定定的看著虛真。
好半晌。
玄陽搖搖頭，稍后又點點頭。
問道：“大師可悟了。”
虛真眼露迷茫，心中萬般念頭閃過，最后只化為一聲嘆息。輕輕的搖搖頭。
禪宗最講頓悟，悟了就是悟了，沒悟就是沒悟。
人有千面，佛有萬理。
虛真可欺不得心。
玄陽長嘆一聲。
這一聲嘆息，不僅讓虛真十分羞愧，就連廳中眾人也是臉色微紅。
大家都知道，玄陽是在傳授無上妙法。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參悟。
這就猶如萬丈金山堆在你面前，但是，你卻沒有能力撿取一顆金子。
玄陽盯著虛真。
好一會。
口中又吐出一道佛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玄陽說完佛偈，廳中的眾人都是一愣。
這不是玄陽說得第一首佛偈嗎？
正在眾人疑惑間，虛真渾身氣息波動。片刻之后，一陣威亞席卷四方。
卻是虛真一朝頓悟，武道修為突破煉神武尊了。
虛真突破后，渾身彌漫著祥和之氣，倒是有幾分佛陀的意味。
佛教修神，最重頓悟。
有一朝頓悟，立地成佛之言。
虛真今日明悟，未來的仙道之路已通，成仙之前再無瓶頸。
看著頓悟的虛真，眾人回想起玄陽的那一句佛偈。
玄陽的第三句佛偈雖然與第一句一模一樣。
但是，如果把三句佛偈放在一起，意境、韻味又是不同了。
第三句一字未改，意境卻升華了，蘊含了眾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恍惚之間，這第三句好在什么地方，卻是無人能說得清楚。
不過，虛真突破修為，這可是擺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啊！事實勝于雄辯。
看著虛真修為突破，廳中眾人心中五味雜陳。
同時聽道求學，汝何秀乎！
特別是大乾帝國的眾人，心中無不高呼：彼其娘矣！
“虛真多謝先生點化！”虛真雙手合十，當著廳中眾人的面，跪下匍匐，五體投地。
一位煉神武尊如此的大禮參拜，這在明陽界的歷史上恐怕是第一次。
煉神武尊乃是武道大家，行走明陽界，無論到任何地方、任何勢力，都會以禮相待。可謂是站在明陽界金字塔的人物。
禮畢。
玄陽依舊盯著虛真問道：“大師，可悟了！”
“先生，小僧悟了！”
玄陽笑著點點頭，然后搖搖頭，接著再點點頭。
仍舊問道：“大師，可悟了！”
正在興奮的虛真和廳內眾人，聞言一愣。突然之間，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此時，廳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玄陽既有此問，必有深意。可是這深意到底是何？一瞬間，眾人心中充滿怨念。
聽到玄陽話后，虛真呆立當場。
許久之后，這才苦著臉，向著玄陽搖搖頭，卻是不發一言。
玄陽見狀，輕嘆一聲道：“大師，今日，你我緣分已盡。”
虛真也輕嘆一聲道：“小僧資質駑鈍，浪費先生一番深意，深感惶恐。還望先生不棄，允小僧隨先生修行。”
玄陽道：“我有一脈《心學》，不拒來客，廣開方便之門。你若愿學，我便愿教，何來棄與不棄之言。”
虛真雙手合十，再次大禮參拜，算是入了《心學》一脈。
有虛真這位煉神武尊在前大禮參拜，廳中眾人也不用顧忌身份，紛紛參拜玄陽，入《心學》一脈。
玄陽道：“諸位，我日后在文院講授《心學》，愿學者皆可來此，你等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