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大局考慮

  因為我挑戰了你的權威，讓你覺得不好掌控了。鳳華離在心裏默默想著，卻沒答出口，因為她要是這樣說，恐怕又要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鳳求複暴走了。


  頓了一下，鳳求複見鳳華離沒有答話，於是自顧自地又道：“任何一個龐大的勢力中總是有無數小勢力相輔相成，你雖為我相府大小姐，但也不是任何事都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離兒，你真正要學的，是要像你母親一樣，學會為大局考慮。”


  為大局考慮？她算是懂了鳳求複此行來的目的了。


  無論是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乃至那些還沒有名分的侍妾也好，她們身後要麽代表的是一個家族，要麽代表的是某個官員。就如同上次鳳求複說要給大姨娘休書一樣，他不一定真的會去寫，但這也是治住大姨娘的一種手段。


  而鳳求複要讓她學的，不過就是忍氣吞聲，像以往的前身一樣，對於那些不傷及性命的欺負視而不見，置若罔聞。


  這，就是他所謂的為大局考慮麽？

  三言兩語也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想法的，鳳華離對鳳求複的說法嗤之以鼻，但為了給鳳求複留點麵子，她選擇了沉默。


  鳳求複以為鳳華離將他所說的話都聽進了心裏，嚴肅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淡淡的欣慰。


  “離兒，雖然你現在麵目全非，身子也不比上正常人康健，但為父可以告訴你，你大可不必為你的日後擔憂，等你及笄之後，為父自然會為你擇一佳婿，你隻管好好養身體便是。”


  鳳華離挑了挑眉，眼前這個男子口口聲聲說疼愛她，可是一方麵暗示她為了相府的以後，可以犧牲一下自己穩住府裏那些人。而另一方麵就連有人毀了他女兒的容貌，廢了他女兒的武功，他都沒有任何表態，這真的是疼愛她嗎？


  鳳華離總覺得前身被人害之事，背後可能有她想象不到的真相。


  思及此，鳳華離也起了試探的心思，於是裝作憤恨無比的神情對鳳求複道：“爹，女兒這輩子已經沒有出路了。今生今世女兒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出害女兒至此的凶手，並將其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以解女兒心頭之恨！”


  鳳求複聽見鳳華離這麽說之後，表情忽然就變得怪異了起來。見鳳求複並不反駁也不應和，鳳華離暗想看來這料下得還不夠。


  想了想，鳳華離又道：“爹，女兒記得將女兒引至圈套中的那個男子的相貌，女兒將那人的肖像畫出來，然後想請父親借用一些人馬和權力給女兒去查明此事。”


  聽鳳華離說完後半句之後，鳳求複的臉色終於變了一變，“你一個女兒家，哪來的能力查明此事，這事我會去查的。”


  見鳳華離似乎還想開口說些什麽，鳳求複又忙道：“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以後別提了，休息吧。”說著鳳求複就起身推門走了出去，整個過程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好像生怕他自己走慢了，鳳華離又會開口問他些什麽一樣。


  鳳求複急於掩藏的態度反而激起了鳳華離對此事更大的好奇，原先她隻是單純的以為鳳求複並不是真的疼愛她，所以才對此事顯得毫不上心，但經過今天這麽一試探，鳳華離可以肯定的是，對於此事，鳳求複絕對知道些什麽內幕，他隻是不願意插手罷了。


  在她身邊的許多人都好像朦朦朧朧的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讓鳳求複對自己最愛的女兒受傷至此卻無動於衷，又到底是因為什麽，讓跟她關係親近的鳳詩秀對她有所隱瞞，圍繞在這件事周圍的雲霧越來越厚重，鳳華離也越來越看不真切。


  在京城裏一直有個眾口爍傳的美人排行榜，之前鳳華離自然是首列第一的，但因為她容貌被毀，武功被廢，所以不多久她的名字就消失在了這個美人排行榜上。


  現在當首的則是京城吏部尚書的女兒，花如卉。


  雖然降國武風盛行，但花如卉憑借著沉魚落雁的姿色，和少有人能夠比肩的才情，依然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繼鳳華離之後的京城第一美人。


  花如卉，此時鳳華離手中正拿著花家派人送來的請柬。鳳華離細細端詳著這個名字，在她的記憶裏，前身也甚少跟這個名叫花如卉的女子有什麽往來，可今日花如卉卻特地派人送請柬來，請她去花府參加幾日後的賞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