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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求每個人意見

  木三仔細的徵求每個人的意見,民主一直是他不斷的在實施的,雖然效果不一定是那麼完美的,但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流雲的小聲嘟囔可沒啥好話,而是在繼續罵人。

  這是什麼壞習慣,不懂得尊重人,在心中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初見面具人的時候,記得他話不是挺多的嘛,現在啞巴了一樣。

  自己平時在門派之中,那才是基本不怎麼說話,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說。

  怎麼兩相比較,自己反而成了話癆,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

  這一發現,讓流雲忍不住汗顏,半年的話今天全說了,不僅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非常的痛快。

  就是有時候面對無回應的時候很鬱悶,比如此刻,看來以後對待別人的問話也不能沉默以對了。

  有時注意一些不經意的小細節,就是善待別人,也是善待自己。

  沉默看似冷酷,實則傷人傷己。

  形式危機,間不容髮。

  流雲趕忙向側閃去,靠在柱子上,隱藏住身形,全身戒備。

  靈識和靈力是指望不上了,酒館內應該是被加了某種限制。

  氣海的傷勢和體內的陰荼便夠受的了。

  現在的他與普通人根本沒什麼區別,只能靠長久的戰鬥意識,做出隨時撲擊的姿勢,以力搏之,大不了拚命就是。

  近了,更近了,上來了!

  嗯?不動了?

  剛想撲出去,哪知腳步聲沒有了,正想趴著柱子,偷偷看一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咦,人去哪了?」

  呼,還好,是店小二,那個跑堂的夥計!

  從隱身的柱子之後顯露出身形,剛想打個招呼。

  店小二猛的一激靈,身子一仰,差點滾下樓梯,身軀連晃了幾下,才堪堪穩住。

  連順了幾下胸脯,高亢的聲音又喊了出來:

  「哎呦,嚇死個人了,毛頭小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原來他只站在了樓梯的最後一階,只差一步便可上到二樓,不知什麼原因,止步於此。

  不過這小夥計的嗓門確實令人佩服,流雲自問比不上。

  若是得這一副好嗓子,說不定也能成就一番不錯的音波招法呢。

  如金獅一般的獅吼。

  它能將差點深陷面具人識海的自己,救了回來,足見奇效。

  唉,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其實修仙界還真有修嗓音為招法的,連百川海也有,只不過是做為輔修的進攻招式,並不能以此修成正果。

  有這條件,為什麼還要甘心在這當個跑堂夥計?

  雖然算不得一種天賦,卻也是得天獨厚,真有點想不明白。

  其實流雲早就感覺出,夥計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否則也不會出現掌柜的宣布,自己聚氣期的修仙者成為夥計的時候,眾食客面露震驚之色。

  除非還有另一種可能,他的實力超乎想象,特意隱藏,不過這樣一來,能瞞的了在場的這麼多人?

  想想也不可能,哪個隱士高手會如此的作踐自己!

  流雲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現在自身都難保呢,還有心思考慮這些?

  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雖然流雲對夥計的身份極度的排斥,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反抗的餘地。

  大丈夫能屈能伸,說起來這幾日還要與其一起共事,得先搞好關係,看看能不能探聽這裡的虛實,找個機會逃脫。

  想到這,流雲表情一松,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上前一步,主動俯身行禮。

  「兄台請原諒則個,是在下冒失了。」

  「哼,新來的,別冒冒失失的,這裡來的可都是修仙界的高手,說出來都能嚇死你,你一個小小的聚氣期,給我老實點。」

  看著對方年歲與自己差不多,卻楞充大輩的表情,流雲憋住笑,恭順的回應一聲,

  「還請兄台多多指教!」

  「嗯,這還差不多,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樊流雲,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我叫保全。」

  「保全?」

  小夥計面色一板,目露斜視,語氣也有些不高興起來。

  「啥,保全是你叫的?叫全哥。」

  「哦,全哥好!」

  嗯,小夥計保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一副得意揚揚的表情。

  這小子還挺上道,平日里都是自己伺候別人,今日可算是來了一個新人,得好好教教他怎麼尊重前輩。

  「行了,跟我下來吧!」

  「得咧,全哥,您先著。」

  流雲放鬆之下,難得的放開了許多,說話也帶起了一點俏皮。

  唉,為了多得點有用的信息,勉為其難吧!

  保全更加滿意的眯眼一樂,率先轉身下的樓梯,裝作非常正式踱著方步,可惜只走了幾步,便回歸到了原來的樣子。

  通過簡單的交流,已經差不多確定眼前的這位小夥計,根本不是隱士高手,就是一個普通人。

  人不壞,還有些可愛的單純。

  說起來,流雲自入百川海之前,也在市井晃蕩過幾年。

  冷不丁的接觸這位小夥計,還真有些親切的感覺,最起碼不用像在門派之時,那樣的藏著掖著。

  但他是怎麼看出自己是聚氣期的修為?

  好像自一進門便瞧出了端倪,有些狐疑的表現,若不是面具人取出一物,說不得今日自己還會因為規矩,而進不來呢!

  還沒等流雲問出來,保全已經喋喋不休的開始囑咐起來。

  「這裡可不比其他地方,得守規矩,懂吧!」

  「樊流雲是吧,你小子不錯了,剛來就安排在了二樓,全哥我現在還在一樓呢。」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吧,想想那個一股強烈霉味的破屋子,流雲一陣噁心。

  看他這麼嚮往二樓的位置,要不換換?

  「小子,你記住了,除了你自己的屋子,二樓其他的任何地方不能去,若是擾了掌柜的和靈羽姑娘,看我怎麼收拾你。」

  保全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廢話多久,話鋒一轉,又自顧自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這每天大廳中客人走後收拾桌椅,都交給你了,勤快點,別指著我督促,告訴你,我的脾氣可不太好。」

  「還有……」

  短短的一斷樓梯的工夫,保全已經啰嗦了一大堆,語速飛快,像是一口氣吐完,全都是安排流雲的活計。

  可算是抓住了一個新來的,還不得好好使喚使喚?

  從今天起,他保全便不再是跑堂的小夥計了,而是月光酒館堂堂正正的大夥計了。

  面具人再次突兀的出聲,一直在感嘆的流雲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向前邁去,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才忽然感覺出來,自己竟然能動了。

  什麼長久不活動的不適感,通通不重要了,自由的感覺真好,連靈氣都濃郁了幾分,流雲差點都要跳起來,耍舞一番。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走近無名島深處。

  此時面具人根本不看他,絲毫不擔心他能逃走。

  而流雲倒也算識相,雖然心中有百般念頭,卻一個也不敢實施,只能乖乖的跟在身後。

  「收起你那可笑的靈識!」

  前面的面具人驟然停步轉頭,反應不及的流雲差點一頭撞上。

  還未站穩,周圍好幾股強大的靈識掃來,射到面具人身上時才猛的收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唉,知道了!」

  差點闖禍的流雲難得的承認錯誤,縮縮脖子,一副低頭的姿態。

  面具人不置可否,轉回頭,繼續向前邁進。

  夜寂靜濃黑暗,

  路空蕩又狹窄,

  人匆匆不停留,

  只得沙沙腳步。

  一團蒼白火光,納入眼帘,

  如同精靈般的,隨風跳動,

  帶來溫暖倔強,一絲守望,

  趕走孤獨黑暗,誘惑前行,

  似是有感而發,無限惆悵。

  前方三間破敗的兩層屋子,可能是以前的某個祭祀之所,稍加改造。

  近的前來,連牌匾都沒有,只有在門框上斜插著一副破布招子,上寫一個「月」字。

  這就是那所謂的月光酒館?

  破破爛爛的,哪有什麼酒館的樣子?

  此時已經可以聽到裡邊傳來陣陣喧鬧,周圍同行的人也都推門而入。

  趁著開門的空擋,流雲已經大體的看清了屋內的情形。

  一間不大的廳堂,擺放著十幾張桌椅,已經開了大半,看起來也並非什麼名貴樹木製作,顏色偏深,有些乾涸無光。

  桌面上擺放著一些酒具器皿,酒卻還未上來,三三兩兩的食客圍聚在一起,聊天打趣,看起來都極為熟絡。

  但看他們的服裝,卻大有不同,名門的,邪門的,偷靈者,光這一點,便不得不讓人驚奇。

  像這裡一樣,沒有門派芥蒂的,實屬罕見。

  雖然不見魔門弟子,但僅憑這沒有名邪之分,就可以看出,月光酒館的特殊之處。

  一架木梯立於大廳正中,直通二樓,看不清其上的情形,流雲正想好好觀察一番,一聲豁亮的吆喝自酒館內傳出。

  與修仙者的內息運轉不同的是,這聲吆喝,完全憑的是肉嗓子,底氣十足。

  「呦,兩位爺,裡邊請!」

  一名店小二麻溜的從櫃檯竄了出來,讓過剛進門的兩人,拿起搭在肩上的布巾,俯身行禮。

  對著面前空白的桌椅麻利的彈了彈,翻開桌上的茶碗,一壺熱茶敬上。

  「二位爺,今日來點什麼酒菜?」

  兩人可能是第一次來月光酒館,不如其他人放的開,稍微有些拘謹,對店小二的熱情有些不知所措,弱弱的回著:

  「店家,我二人今日前來是……,不是來吃酒的,不知……」

  「哈哈」

  周圍一陣哄堂大笑,更有幾人直接站了起來,大大咧咧的想要走過來,指點一二,讓兩人更加窘迫。

  店小二卻已經習以為常,也不嘲笑,不卑不亢的繼續說道:

  「二位客官來酒館自是來吃酒的,至於其他,還請稍安勿躁,不知二位客官要點什麼酒?」

  「那個……」

  小二的隱晦提醒,總算讓兩人有些琢磨過來了,收起了原先的急躁,另一人開口詢問:

  「不知店家有什麼特色的好酒?」

  「要說特色的好酒,二位客官算是來著了,店裡今日可是有地醇香和瓊酥釀,當然最好的還是沁馥谷,不知客官要那種嘗嘗?」

  「那就各來一壺。」

  「好咧,二位稍等片刻,這地醇香、瓊酥釀,可以馬上就來,不過這沁馥谷要稍等一會,您看是要先上地醇香和瓊酥釀呢,還是待會一起?」

  「那個……」

  這裡的規矩,二人實屬不太清楚,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四周,見眾人桌上都無酒,心下瞭然。

  「店家,還是待會一起吧!」

  「得咧!」

  店小二立馬直起身子,轉頭對著櫃檯的方向高喊一聲。

  又迴轉至剛才恭敬的樣子,繼續說道:

  「二位客官,吃食要不要來一些呢?」

  「不了,謝謝!」

  「二位客官稍等片刻,好酒馬上就來。」

  「有勞店家了!」

  小二沖著他們微微一笑,麻溜的回到櫃檯之後的儲房。

  「兩位道友,放開點,這月光酒館,不問出身,也沒那麼多講究!」

  側桌一位身著青衣的壯士見兩人滿臉寫著,我是第一次來的表情,開口提醒道。

  「謝謝道兄!」

  以茶代酒,遙遙舉杯,相逢一笑泯恩仇。

  小小插曲很快過去,廳內又恢復了你來我往,熱鬧無比的氣氛當中。

  進的酒館,自不是凡人,一名店小二都能受得應有的尊重,在這修仙界中著實不易,看的遠處的流雲忍不住熱血沸騰,想要參與一番。

  好一處獨特的江湖!

  誰說名揚天下都是真英雄,

  粗鄙陋室照樣不缺大丈夫。

  「我們進去吧,記住,跟緊我,莫要說話。」

  「知道了。」

  受到情緒感染的流雲,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難得的順從又有些期待的跟在他的身後,準備揭開這座小酒館的神秘面紗。

  何曾如此,未入江湖門,怎知江湖事?

  一步踏進,沒有疏遠,好像本就應該屬於這裡的一份子。

  「呦,聚氣期的?」

  流雲一眼被看破,但眾人卻沒有為難他,轉而緊盯著一同進來的面具人。

  「魔門的?」

  有人面上已經露出了如臨大敵的表情。

  「去他媽的,整天帶個破面具,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帶著一聚氣期的小子進來,莫不是不知曉這裡的規矩吧,用不用大爺我教教你?」

  「哈哈,小矮子,快把面具摘了,看看什麼樣子?」

  眾人一陣調侃,卻沒有冒然動手,只在遠遠的打趣。

  一個聚氣期的小子進來已經算是稀奇的,還有一個更稀奇的,帶面具的魔門小矮子?

  魔門什麼時候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出現了,不是都躲洞里的嗎?

  不斷的有人掃視打量二人,雖然比外界遇見魔門的態度要好一些,但氣氛也是比較緊張的。

  這月光酒館雖然包容性很強,但對於魔門,卻也免不了偏見。

  看來魔門真的是煞星,不管到哪裡,都是極為拉仇恨的。

  被人這樣過分的關注,流雲首先不好意思起來,但這種感覺與通常的尷尬還有些許的不同,好像沒有惡意?

  而面具人被人這樣諷刺,出奇的沒有任何反應,不喜不悲,繼續向前走去,周圍頓時傳來哄堂大笑。

  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元丹期的高手被人如此嬉戲打諢,竟毫無反應,也不怕事後報復,這裡果然非同尋常。

  「兩位客官,裡邊……」

  正是剛才那位跑堂的小夥計,聽得店內有聲響,從櫃檯后的儲房探出半個身子,見是來客人,趕忙麻溜的跑了起來。

  人未到,身先至,聲音亮堂,語速很快,只不過戛然而止的時候讓已經習慣的人非常難受。

  「兩位客官,我們店裡有規矩,」

  「告訴你們掌柜的,就說我來了。」

  面具人隨手拿出一物和一塊下品靈石,丟進小二懷裡,隨即坐在旁邊的一張空桌,翻起茶杯,自斟自酌。

  準備看熱鬧的食客們面面相覷,隨即開始竊竊私語。

  看樣子這老小子有些來頭,跟掌柜的認識,想要再度調侃的心也稍加放下了一些,安靜了一些。

  「愣著幹什麼,上一壺沁馥谷,快點!」

  不是第一次來的!

  那就好,明知規矩還如此的,不是傻子就是背景硬,還是不觸霉頭的好。

  有些走神的店小二迅速的反應過來,高喊:

  「沁馥谷一壺」,

  再對著面具人俯身告罪一聲,轉身離去,臨走之前,特意凝望了流雲一眼。

  看的流雲一頭霧水,從進門到現在,已經好幾個這樣的眼神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切顯得那麼不正常,好像又挑不出什麼毛病,就是感覺很怪,非常怪。

  管他呢,既然來到來到酒館,先解決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肚子再說。

  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仰頭倒進嘴裡,也不管燙不燙,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半壺。

  「好小子,對我脾氣!」

  不遠處一位滿臉絡腮,面露兇相的粗壯漢子猛的一拍桌子,大嗓門喊起,頗為讚許的看著他。

  這桌子也夠結實的,看著破破爛爛的,卻硬是承受了這漢子一掌還屹立不倒。

  「好了,莫要再耍花招了,安靜的坐下。」

  耍花招,放屁,你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試試?

  雖是有些不憤,流雲卻也不敢反駁,對著漢子舉舉茶壺,這才坐在了面具人的身側。

  剛剛坐定,還未細細的打量四周,突然人群一陣騷亂起,又瞬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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