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1
白冉臣原本打算先按兵不動，等收集好證據再和趙導一同公布事情的始末。沒想到少提一句又多說了一嘴，於瑾笙還真的出來為他「正名」。
這下，由於忽略了下屬智商高度，事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感覺就像是頭洗了一半停水了，洗又沒水不洗又見不了人。
「小姐姐，感謝您的仗義直言！後續您打算怎麼辦？」
見他主動發微信，於瑾笙急忙退出微博陣地。
「沒想好呢。」
「那就別想了，交給公司處理。」她剛發的微博下很大一部分人說話難聽，白冉臣提醒道，「微博別回了，你說什麼都是他們攻擊你的點。等著我們掌握證據直接發律師函。」
這次何雨敢這樣當眾扭曲事實，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給她撐腰。他們這一個多月定是做足了準備，就等著這邊出一個像於瑾笙這樣的冤大頭。
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在風口浪尖上出來冒泡。
「怕是做不到了……」
「你做什麼了？」看她的回答，白冉臣自然而然的想到是不是她闖了什麼禍，留了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
「就是在微博上……誒我跟你說，網友真是氣死我了！她們在於瑾笙微博下面罵我，又在九思微博下面心疼我。說什麼我用人不淑，白瞎了自己的小說。你說他們怎麼就……」
「就是在微博上怎麼了？」
後半段話於瑾笙嫌打字太慢，直接發的語音。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白冉臣也沒有聽明白她的重點是什麼。
於是他適時的打斷了她的亢奮，將話題拽回了正軌。
嗯，躲不過的情況下怎麼辦才好呢？
「一會我要開直播。你說要是有一天他們都發現，九思就是於瑾笙，於瑾笙就是九思，他們是脫粉還是繼續愛我？他們會不會被我嚇到大小便失禁？」
儘管她語速極快的說完前一句話，白冉臣還是順利捕捉到了她危險的想法。
「你如果不想我大小便失禁，就不要開直播。」他想不明白，這孩子是瘋了嗎？怎麼還嫌自己被罵的不夠難聽嗎？
不開直播？那怎麼行，她這輩子還沒受過被群嘲還來不及回嘴的屈辱呢！不讓她開，那她一肚子的高級辭彙上哪展示去？
這事擱別人身上肯定都不出聲，但既然出在她身上了，她自然要怎麼來的怎麼還給人家。畢竟以往別人所用的沉默是金這個招數多半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是時候打破傳統建立新模式了。
人家先發制人，她就見招拆招、扭轉乾坤。
想到這，於瑾笙連忙播了語音電話過去。
「哥哥你聽我說，你們肯定有自己的部署對吧？」
「嗯。」
這個不愛生氣的男人用一個字體現出了他此時不高漲的情緒。
哥哥，您還是沙雕的時候可愛些。
「那不就得了，你們找視頻、音頻什麼的，是不是需要時間？敵人肯定有助攻，咱們是不是得見招拆招？」
「哦，你又知道了。」
聽他語氣平靜又緩慢，於瑾笙小眼一眯，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搞不好他是真的生氣呢！
「哥哥，您繼續聽我說。敵方意圖就是讓我們步入他們設好的圈套。如果我們不上當，是不是就提高了他們對付我們的警惕性？所以我們應該來一場請君入甕，真實版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以你就是那個缸子？」
……Excuse me？
「哥哥，我是那個請。」
「啊，你還是個動詞啊，不是實物啊？」
求求你了哥哥，不要再說下去了！扎心了老鐵！
「我覺得當個人挺好，我沒什麼想不開的。」苦笑著對手機說完這句話，於瑾笙繼續正題。
「我就是那隻蟬……」
「剛不是說當個人挺好？」
「……哥哥，這不重要！我就是誘餌，引導一下網上輿論的方向，讓網友談論談論我的生活與夢想。這時候他們肯定認為計劃成功正開心著呢，你就趁其不備，搗他鳥巢，偷他鳥蛋！不，不是。反正咱就是兵分兩路，我掩護你進攻，我輔助你輸出。到時候證據確鑿，網友再不願意相信那也是事實不是？事情解決還能免費給咱炒作炒作，何樂而不為呢？」
白冉臣一時語塞，傻孩子這一招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那要是沒成功呢？」
「怎麼可能？人多力量大！她詆毀的是整個劇組，不是單單你我二人。再說，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只是早晚問題。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好好好，你開你開！加油，我為你打call！」
淦！
哥哥這是鬆口了？愛了愛了！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於瑾笙笑的合不攏嘴，還故作嬌羞的說到：「其實我覺得白天的提議更能快速解決問題，還能體現哥哥你霸總一面，是個……」好提議呢。
嘴角的弧度快速聳拉下來，於瑾笙幽怨的看著微信界面。
男人，上輩子一定是兔子，跑的一個輪迴比一個輪迴快！
不，他本來就是兔兔。
撇撇嘴回到「戰場」。其實她也沒幹什麼，就是在評論下回復了一嘴，一沒髒字二沒人身攻擊的。可人家網友就是不放過她呢！非拉著她繼續罵仗，就拽她，就拽她！
這不，剛離開一會會兒就問她為什麼臨陣逃脫，是不是慫了不敢開直播。
二話不多說，於瑾笙直接甩了個房間號到微博，名為「第二戰場」。
不多會，彈幕就刷了起來。於瑾笙單手托腮盯著屏幕，滿不在意的樣子使人迷惑。
旺仔小果卷：都被罵成這樣了，還開直播間啊！
白家一枝花：勇氣可嘉，佩服佩服（抱拳）
Vidous：這不是自虐來找罵嗎？
……
於瑾笙微微一笑，「哪能啊，不是來找罵的，是打字太慢，我不好施展自己的才華！」
小雨嘩嘩啦：呵，真是不要臉！
「我油皮，還沒洗臉呢，這麼油你們看不見嗎？」
今日份迷惑行為又多了起來，不能夠啊，明明是來吵架的，怎麼還話起家常來了？這屆網友水平不太夠啊。
貼心網友1號線：小姐姐你的頭確實挺油！
「實不相瞞，今兒我還頂著油頭去的劇組呢！」
正疑惑著，網友非常給力的開啟了戰鬥模式。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雨：搶了別人的角色，還好意思出來顯擺，還要臉嗎你！
fish：臉tm是個什麼東西您知道嗎？
果味酸奶：你這戲份怎麼來的心裡沒點B數嗎？
……
一句話引發「血案」，本就是因為角色問題被撕的，她這一提起自然是少不了人來罵她。
不過也算是達到了她的目的，只有被網友罵的越凶，後期才會顯得她這個受害者越無辜。當然，此時此刻她也吃不了虧就是了。
「有一說一，我的戲份來的光明正大、名正言順。是你們家姐姐自己不演的，不是我的鍋我不背。」
星星還不睡：有人信嗎？臭事干多了自己也香不起來！
「星星還不睡這位網友，這話我認同！不過我說我的，沒指望你們相信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懂我的人自然懂。」
反正她現在解釋了，愛信不信，日後也不怪她沒有告訴大眾真相。
荷葉飯糰：這劇組怎麼選的演員，人品不咋地，長的還丑，沒眼看！」
「你們有所不知，被逼上崗，形勢所迫，我也無可奈何啊，將就看看得了，別要求太高。我便宜，劇組只能用的起我了。」
不知什麼時候拿了瓜子過來，於瑾笙一邊嗑著一邊說，彷彿罵的都不是她自己一樣。
鐵砂網：噌，這是自曝嗎？實錘了？
quickly慢吞吞：因為便宜所以老闆被你收了嗎？
冉冉小太陽：能不能不要玷污我家哥哥。
……
？？？
這屆網友太優秀！抱歉，算她口誤好吧？
「你們可以質疑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Boss！被他看見怎麼辦？誰給我發工資？」
要知道，她現在簽約了，工資可不是直接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雖然她也想玷污啊，奈何Boss不給她機會。
粉絲湯米線：哈哈哈，路人一枚，今轉粉！小姐姐真實，油頭營業！」
這id眼熟，一看就是她九思的粉啊！小妹妹，有眼光喲！
「感謝大家對我的喜愛與厭惡！網紅不易，咱今日一見也算是相見恨晚，不打不相識了！既然來都來了，該走的形式還是得走一遍！來來來，各位老鐵們，禮物刷起來，關注走一波了啊！不能讓我白來啊！」
作為一名未來的財管人員，她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掙錢的好機會！
為什麼？因為她摳啊！更何況她可是帶著「病痛」上場的啊！
一時之間，評論再次轉了個彎。
心心相塞：這架勢，咋看也不像是個第一次開直播的。
五星黑粉：您以前是網紅吧，業務熟練啊！
……
「害，這不是得干一行像一行嗎？」身子前傾仔細觀察著評論，不動聲色的按了按肚子。「不是，你們是忘了正事嗎？怎麼不跟我友好的探討一下我的價值觀和人生哲理啥的了？」
這屆網友真是最不好帶的一屆，給了罵她的機會居然不好好利用！
快落：見過找罵的，沒見過像你這樣上趕著讓人罵的！
吃嘛嘛香：自黑使你快樂嗎寶貝？
……
在與網友持續了一小時的人品大討論后，雙方進入了休戰期。
「謝謝瑾笙有人愛這位小寶貝刷的禮物，也謝謝你喜歡我喲！」
擺弄著面前的水杯，於瑾笙漫不經心的提起。
「我其實就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是怎麼人肉到我這裡的？」
事情發生不過三至五小時而已，網友們便已經順藤摸瓜到她和白冉臣這裡來了。若不是背後有人搞鬼，她還真是驚嘆網友們的偵查能力。
i站成名：聯繫上下文，多方面開拓掃描，最後團隊合作得出結論。
「你們團隊還收人嗎？要不把我也加進去？」
瑾笙有人愛：哈哈寶貝兒你要爆自己的料嗎？
悠悠我心：其實我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就是你和我們小白到底是啥關係？
喲呵，這一定是一個澄清自己和老闆關係的絕好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了！
「嗯……怎麼說呢，我要是說單純的上下級，你們肯定不願意相信。要是說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你們肯定要說我白蓮綠茶。所以呢，我要告訴你們，」鏡頭前於瑾笙一臉認真的說，「我們是，好朋友！」
噗……
屏幕前，蘇墨陽一口水差點跟著慣力脫口而出，這小丫頭也是真敢說啊！這不，說了也跟放了個屁一樣，完全讓人分不清真假。
話說那時，白冉臣終歸是不放心她的直播，於是讓蘇墨陽關注著，自己則在一旁和趙導商量著如何解決事情。幾人都不曾想到，她的戰鬥力之強竟讓自己絲毫沒有吃到虧。
彈幕不停有人刷著不相信之類的言論，這時，一條評論引起她的注意。
荷上小雨：為什麼明明是在劇組簽的你，簡樂卻說你是三月前在公司簽約的？這件事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荷上小雨：還有，你之前在劇組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導演那麼維護你？
這個id說話特別肯定，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但是要說在劇組不知道她是誰的，也就只有何雨了。
再者，如果何雨是有意通過輿論將她和白冉臣的名聲搞臭，那麼一定會盯著她這邊的動靜。
由此推斷，這個id多半是何雨身邊的不會錯了。
但是提及她的身份，這不免讓她緊張。絕對不能爆出九思這層身份，那就只能避重就輕了。
「只是普通工作人員而已，導演並沒有維護我，可能只是認為我當時說的在理吧？還有，簡樂聲明並沒有直接說明我是在三月前簽約的，只是說我在三月前參加了面試。但這句話不能說明我確實已經簽約了不是嗎？」
略一思忖，如果此時不說實話，怕是會真的留給何雨把柄。可說了，連帶著公司現在就要挨罵。這可怎麼辦呢？
此時輿論還算小，可如果日後被扒出來就坐實了欺騙這個名頭，公司恐怕真的會信譽掃地。
暗自思量一番，只有此時說出真相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當然我承認，曾經我有拜託過Boss對外宣布我是三月前簽約的，但是合同白紙黑字不可能造假，所以公司就沒有直接公布我究竟是哪天簽約的。我不否認曾有意誤導公眾，以此來避免今天這類事情給我帶來名譽上的損傷。但是，既然如今事情還是發生了，那麼我覺得我也需要和你們坦誠，不能讓這件事在日後對我個人及公司帶來二次傷害。以上所言句句屬實，我為我曾經隱瞞大眾的行為道歉。」
起身對著鏡頭真誠的鞠了一躬以示歉意，於瑾笙知道這樣一說定會有很多人繼續罵她。但是何雨不就是希望讓她否認，然後再甩出證據讓她啞口無言嗎，那她就偏不讓他們如意。
既然橫豎都要暴露，不如趁早自曝並且真誠道歉。這樣還能獲得一部分網友的好感，不至於人人喊打。
「還有，今晚說了這麼多也沒有跟你們說說當天事情發生的經過。總不能讓你們一味的聽信他人吧，我也需要籠絡人心，為自己辯解一番不是？」
兩手相握搭在桌上，於瑾笙注意著評論的動向。
如果她此時抱怨自己所受的委屈，那麼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好感度便會即刻崩塌。但是，又不得不說說當日的經過。一來為自己正名，二來假意入了何雨的圈。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事情曝光，何雨該如何自保？或者說，她還有什麼后招？
想不通的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其實那天的事情也沒多複雜，就是何前輩沒來，我臨時當替身。然後何前輩來了又不想演了，所以我就只是個救場的。至於為什麼前輩會認為我是故意搶她的戲，我也不清楚，總不能認為人家前輩故意抹黑我或者噌我熱度吧？我也沒啥別的能耐，專業也不對口。你們想想，但凡當時能找到其他代替演員，能輪到我嗎？」
「誰知道就被誤認成我靠老闆上位了？說實話我倒是想啊，我還是臣妾呢，粉了Boss好幾年。但是我願意了Boss能願意嗎？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家哥哥審美就這樣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前陣子閑的無聊看了看自己微博。然後發現她認證的微博，白冉臣超話12級。沒辦法，蘇哥的這個粗心鍋她來背。
前陣子知道她的人不多，今天突然出名，已經有人扒出來她的資料了，只能如此假自然的提一嘴帶過去。
果不其然，再次如同炸開的鍋一樣。沒錯，她今天就是來爆料的，爆自己的料。
只是她故意猜測了何雨的心思，一是以此引髮網友對她的罵聲，二是為以後事情澄清做個鋪墊。現在罵她越凶的人，後期就越會知道自己罵錯了人。
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罪惡感，她這樣算不算是設計了網友？
不過與其說是她設計網友，倒不如說是何雨咎由自取。
不多時，網友們還未平靜下來，她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於瑾笙微乎其微的蹙了下眉，轉眼對著屏幕說到，「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裡吧，咱們下次有緣再見！我媽來電話了，我得先去會會她老人家。」
關了直播后，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她實在是不想接通。很抱歉各位網友們，我再一次騙了你們。主要是，說來電的是經紀人又會引起一片遐想。
唉，真的不是故意的！
「喂，菲姐？」
「於瑾笙！你到底有沒有腦子！被人黑了不知道先打電話商量一下解決事項嗎？你自己胡鬧什麼？又是發微博內涵又是開直播的，你還嫌自己被黑的不徹底是不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
聽著那頭菲姐盛怒的聲音，她盡量讓語氣顯得乖巧順從些。
「菲姐，我請示過老闆的，他同意了我才……」
「老闆老闆！你少拿冉臣壓我！我是你經紀人還是他是你經紀人？你現在都會做事越級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給冉臣帶來了多大的名譽損失，你還有臉提他？還有，我是不是給你說過，不要惹事，不要波及到安茹。你倒好！還沒殺青呢，熱度全到你身上了。你要是好事也就算了，偏偏是個黑料，這要損失多少觀眾？真是不知道冉臣為什麼偏偏就要護著你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
面對全網的誤解與詆毀，於瑾笙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毫不在意。但在這個還未謀面的經紀人面前，她竟紅了眼眶。
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自己的情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是您能不能先聽聽我這麼做的理由？」
那邊再沒有傳出聲音，只有時輕時重的呼吸聲證明電話還沒有掛斷。
突然覺得好累，好想先逃避一小會，與世隔絕，封閉的待著。
於瑾笙拉開窗帘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街景。
「您有沒有想過何雨的目的是什麼？」
「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你搶了她的角色，現在她要報復你嗎？我不管她想幹什麼，但是你直播為什麼不告訴我？當初是你要公司發聲明說你是三月前簽約，現在又是你自己推翻。你想怎麼樣？你把公司當什麼了？還敢提起冉臣，你還嫌他的名聲被你連累的不夠臭嗎？」
「對不起，事情發生突然，我已經盡量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這件事如果日後再被何雨說出來，不止我會被罵的更嚴重，連帶著公司也會是個逃不掉的欺詐名頭。而現在至少可以撇清公司，也可以避免往後的二次損失。」
「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允許做，微博、直播不允許碰。網上一切都不需要你去回復，如果你再繼續搗亂，我會請示公司商量解約。」
嘟嘟嘟……
放下手機，於瑾笙靠在窗邊回想。
有說錯些什麼嗎？明明是自己莫名受到了網暴，怎麼為自己說兩句話都不可以了呢？
她是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坦誠才能讓網友能夠接受她啊，錯了嗎？
至於菲姐，白冉臣都一度不覺得她這樣做是對的，更何況她這個不喜歡自己的經紀人呢？
獨自傷了一會神，門鈴聲讓她回到了現實。
開門，白冉臣和蘇墨陽二人站在外面。
領他們進來，於瑾笙不同往日的咋呼勁兒，一反常態安靜的令人擔心。
兩人只看著她不說話，她心下一慌。
「怎麼了？沒什麼進展嗎？」說完，帶著眉間的疑惑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剛好遮住腹部。
又痛經了？
暗戳戳的找到紅糖的位置，白冉臣拿起一旁的水壺去燒水。
蘇墨陽說：「趙導從場務那裡找到了幾段視頻，就是離的太遠聽不清到底說了些什麼。」
「那視頻都是什麼內容？當時何雨還扯了我的衣領，這段有沒有？」
「那時候還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哪能來的及啊。」
想想也是，當時她都沒能反應過來，更何況他們呢。
「不過倒是有一段是冉臣給你衣服，為你出頭的。」蘇墨陽笑道。
「那段可千萬不能流出去，我會被他粉絲們咬的骨頭渣都不剩！」
真是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一籮筐啊！
如果沒有有用的證據，那如今形勢對她會很不利。
於瑾笙一下泄了氣，喪喪的趴在摞高的枕頭上。
「這時候就別再嚇唬她了。」白冉臣一臉無奈，自顧自的拿過杯子倒水。
「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把何雨當時和你對罵的那段錄下了個大概。有兩個不同角度的視頻，還有酒店的監控，也足夠了。而且你師父那裡還有和她的合同，她自己簽了字的。她可以說自己是被逼的，但也要看網友看到全過程監控后相信誰不是？」
端來紅糖水放在她一旁的床頭柜上，靠著蘇墨陽坐下。
本來以為是他自己渴了，沒想到他忙乎半天是給她泡紅糖水去了，於瑾笙感動的同時不解風情。
「我肚子不疼啊？」
收到他不滿的眼神急忙端起喝了一口，老男人也要給他個台階下啊！
紅糖水入口，姜味十足。記起他下午說的「姜還是老薑辣」，不免的想給他個白眼。
「說說吧，您老又為何滿目愁容啊？直播時您可是以一擋十幾萬啊，不得了的很，誰能欺負了你？」
他想，既然不是肚子疼，那定然是發生了些什麼吧。
於瑾笙驚訝的放下杯子：「哥哥你還看了我的直播啊！」
這讓人怎麼好意思呢？怪害羞的呢～
「你蘇哥我看的，跟他有什麼關係！說說你經歷了什麼？」蘇哥還是你蘇哥，開口就打破了她做作的心理。
嘆了口氣，於瑾笙委屈的看著二人：「菲姐來電話罵我了，說我沒跟她商量就自己行動。我就是第一次被全網黑，一時衝動嘛。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勸阻就盲目的為自己出頭。對不起，還牽扯到公司上面了。」
「這次同意讓你開直播也是想讓你長個記性，網路不是你說什麼別人都會相信的地方。但是我也沒想到你這張嘴是真厲害，除了最後你好像都沒吃上虧是吧？」
聽他的意思還是有幾分責怪，於瑾笙內疚的紅了眼眶：「對不起嘛，我下次一定謹言慎行。哥，公司怎麼樣啊？還有你是不是少了很多工作啊，對你和公司影響是不是很大？」
「你說呢？被菲姐罵也是你活該！好好想想吧，其他事你也別管了。快去感謝感謝你的師父，他可是被你氣的不輕。」說著拉起蘇墨陽準備離開，「行了，你躺著吧，我們走了。」
出了門后，白冉臣立即打電話給菲姐解釋了今晚的情況，裝作不知道她已經了解了事情一樣。
另一房間，見白冉臣回房了以後，助理立刻前來給吳安茹報信。
撥了電話過去，菲姐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安茹啊，真是多虧你給我說了這些事。這兩天忙，我還真沒有注意她那邊有什麼事情。你沒受什麼牽連還算好，就是之後你們一起拍戲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再造成什麼影響。」
「姐我沒事，你也別罵瑾笙了，這事本來就不怪她。誒，冉臣沒有說你什麼吧，我看她剛從瑾笙哪裡出來。」
「沒，就說他擅自做主忘記跟我說了，現在找到解決辦法了，讓我不用太擔心。應該也是不知道我罵過她了，不過知道也沒事，還不能罵兩句了？」
……
掛了電話，吳安茹心裡才舒服了些。今天那些話還好冉臣沒聽見，不然被認為她喜歡江臨，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想到這裡，吳安茹喊著：「露昕，你去查一下九思的粉絲都應該知道什麼，比如她的喜好之類的。」。
為什麼於瑾笙不可能和江臨在一起？有什麼被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