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試探
這期間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在我體驗來看，可是沒有那麽愉快的。
與這毒舌又腹黑的司齊相處，可並不是時常都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我在周圍人悄悄探究著的目光下吃飯了早飯，然後對於她們的震驚表示理解，一開始我也是這樣的，但是久而久之，她們總會習慣的，這司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這般的模樣，也不知道會在持續多久，不過罷，我已經是開始習慣了。
我的這太子爺就是不喜歡走尋常路，連平常的做事習慣都是如此，就是喜歡出其不意。
吃過飯之後，我趕緊找了理由開溜，總歸感覺這一向高冷的太子爺忽然變得開始粘我，我就有些怪別扭的，而且我對他的感覺一直都是怪怪的，自己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想法。
那一席月華色的袍子在我的身後飄著。
我一直向前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一處華麗的寢宮，這個寢宮甚是眼熟，我看著裏麵盛開著的芍藥，大朵大朵，紫紅色甚是好看，方向四溢。
興許被這鮮豔的芍藥給著了迷，我緩緩走近，直到見到這寢宮的主人，方才知曉，自身進入了她的私人處所。
貴妃娘娘身上大朵的牡丹點綴著那粉白的裙擺，在貴妃娘娘這個年紀，還能保持樣貌至此，已經很是不容易了。看起來要比她的同齡人小上一圈。
她微微笑著，正是坐在花旁的亭子中喝茶，很是悠閑，朝著我招手道：“寄瑤，快來，這裏正好有最新鮮的茶葉，嫩尖，來得正是時候。”
我想心中才有要走的這個念頭，但是已經被叫住了，走不開了。
說實話，我與這貴妃娘娘不相熟，總共才見過幾麵，況且她是皇帝身邊的人，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將心中對皇帝的怨氣給說出來了，若是被這向著皇帝的太妃娘娘聽見，那我豈不是要遭殃的。
隻是眼下這貴妃娘娘叫我過去，我卻是不能不依的，我硬著頭皮走過去，行了一個禮，“貴妃娘娘。”
她拉著我親熱的坐在一起，然後開始給我煮茶。
我就這樣百無聊賴的和她一起喝起茶來，這樣的歲月靜好，給我一種錯覺，好似自己生活在一個恣意又愜意的安靜之郊，反倒不像是這個皇宮，我開始逐漸明白，為什麽皇帝會如此寵幸這貴妃娘娘。與貴妃娘娘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有某種靜謐得出塵的力量，讓人被一種安全的氛圍包裹著，很是舒心。
我開始放鬆下來，心裏麵的那些疑惑，便是開始湧現出來，有些問題不去麵對，就始終是問題，永遠不會解決。
“一個人原本甚是討厭的人，忽然不那麽討厭了，這是為什麽？”我喃喃說著，就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無意識的說著，而在一旁的貴妃娘娘，似乎都聽進去了。
“可能是因為你原本就不討厭他，你對他反而是非常的在意和喜歡。”貴妃娘娘徐徐說著，很是和緩。
但是我聽了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對，怎麽可能呢，我對於司齊，怎麽可能是那種的喜歡。
腦海裏又浮現進來他對我做過的種種事情，對我突然的讚美，突然的關心和體貼，還有那意味不明的曖昧舉動，他未曾有說破，我也一直當做不存在過。
而這是瞞得了別人瞞不了自己。
“難道我真的對他，有意思？”我其實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是很懂。
清涯哥哥已經和啊雅定親，那定情信物就是那清涯哥哥最重要的東西，我聽到之後很傷心，難過的是清涯哥哥似乎以後就不能再帶著我一個人去玩耍了，不能一直隻和我在一起。
而司齊的出現，則是減淡了這種難過。
我甚至有些分不清楚，我對於司齊的感情與我對於清涯哥哥的感情來說，之間的那種奇特的區別是什麽。
貴妃娘娘笑而不語，繼續泡著茶並沒有說些什麽。
“貴妃娘娘，喜歡又是什麽？”我抬眼看向貴妃娘娘，這個看起來就十分睿智的女子，能夠在暗潮洶湧的皇宮裏頭安然活著，並且得到皇帝盛情恩寵的女子，定然不會是一般人的，我好奇的提出了這個問題，是我活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提出這樣的問題。
從前，若是有人問我，喜歡是什麽，我會回答，喜歡就是喜歡，看一眼就知道會非常喜歡。
可是現在，我確實猶疑了，興許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考慮這種事情，因為在我印象裏麵，對於清涯哥哥的喜愛，就是很歡喜，想要一直在一起。而現在遇到司齊的時候，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對此人甚是在意，而隻要他感到欣喜，我心中便滿是歡喜。
隻要他露出那樣燦爛的笑顏，我似乎可以為此耗費無數的力氣。
我似乎在討厭他的同時，也非常的在乎他，這種陌生的感覺，逐漸讓我有點措不及防。麵對他忽然的體貼和關心，讓我開始有些觸動。
如果現在我對於司齊的感覺是歡喜，由衷的歡喜，那麽之前我對清涯哥哥的情感，又是什麽？
“其實你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有答案了。”貴妃娘娘輕聲說道。
我一愣，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沒有想明白。好像也對，但是又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在哪裏。
“那有沒有辦法確認？”我喝了一口茶，緩緩吹著上麵的熱氣。
似乎與貴妃娘娘呆在一起久了，身上也開始沾染這抹的淡然，很是舒心。
“就像是話本子裏講的，你可以通過你們之間的第三個人，檢測一下彼此的心意。”
貴妃娘娘給我支了一招。
貴妃娘娘也沒有問我是出於對哪個人的喜歡，也沒有問其他的問題，隻是針對某個問題而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樣的放任，又讓人覺著實在是舒心。
“那我試試看。”
我歎了一口氣，然後說著。
這貴妃娘娘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也不問多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