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反抗
我為了要向這司齊證明，我也是會刺繡的，於是就開始了在我的暖閣中開始練習。我拿起了這個小小的銀針，很是艱難的穿針引線，比起那刀劍來，這銀針還真是讓我有些難以下手，捏起來都甚是難辦。
對這那虛弱的光，我拿著線對著針孔穿了很久，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弄好了。
我終於要開始在錦布上開始刺繡了，一針一針的，這線逐漸交織在一起，我心中甚是有信心，我相信，在努力一點點，再多縫一點點，這副鴛鴦戲水圖就可以完成了。
而且還會是很完美的那種。
隨著在錦布上麵的線條增多，這上麵的畫終於是快要成型了，隻是與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的是，這幅圖似乎有那麽一點點歪了。
我拿起了這副歪了的圖，看了起來，透過光影，我總覺這圖罷，有那麽一點奇怪，這鴛鴦是鴛鴦，嘴巴是嘴巴，翅膀是翅膀，可是似乎又有哪裏不對勁來著。
“你這是小雞啄米圖。”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我仔細瞧了瞧，還真有點像，但是我心中甚是惱怒，是誰敢這麽大膽直接說我的鴛鴦戲水圖像是小雞啄米圖？！
“你懂不懂什麽叫藝術？！”我轉身看過去，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個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怎麽會出現這裏？
麵前這個身材高大，魁梧雄壯的男子，長著胡須，麵色嚴肅，渾身帶著威嚴，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嚇人，在他身旁能夠感受到那種壓迫感，令人心中緊張。若是看向他那眼睛，就更加會覺著緊張害怕，那如同是鷹一般的眼睛，那麽熟悉，我曾經在做錯事情的時候，一點也不敢看他，生怕多看他一眼，都會被那眼裏的淩厲之氣給弄傷了。
“爹，你怎的不說一聲就過來了，差點就嚇到我了。”我收起了這鴛鴦戲水圖，不讓他看，將錦布給蓋了起來。不就是繡得不好麽，還真是親爹，竟然說得這麽直白，一點情麵也不留給我，我可是他女兒。
我命人重新沏茶，然後便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認真看著他。
這平西衛元帥的氣勢可不是蓋的，他從小積累的威壓讓我感覺一見他，就有種小時候做錯事情的緊張感覺，盡管我已經是長這麽大了，可是還是有著隱隱的膽怯。
我故意挺了挺胸膛，想要裝作對他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這平西元帥，我的爹爹看了我兩眼，那不苟言笑的麵上，帶著幾分打探的意味，在這偌大而安靜的大殿裏麵，這樣默默的眼神交流，讓我著實是有點壓力的。我都不知道為何忽然他對我盯著看了這麽久。
“把手拿過來。”衛元帥沉聲說了一句，我愣了愣，然後便乖乖的將手伸了過去。
我心中有些忐忑，本來不想讓他把脈的，要是被他發現什麽端倪，我可能就要挨罵了。就像是之前司齊曾經說過，若是被這衛元帥知道我最近做的傻事，估計他會生氣的。
他的眉頭皺了皺，那霜染的兩鬢，黑白交織著。
我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感覺到他是真的老了，這個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男子，這戰神，真的是老了。在經曆過歲月的曆練，在這多年的風霜雨雪之後，這個如同神一般的男子已經開始老去了，沒有人能夠逃過歲月的魔爪，誰都會有老去的一天。
我越是看著他，就越是覺著心中酸酸的，這個曾經雄偉得像是我的整個天整個地的男子，已經開始逐漸老去。
“你做了什麽，經脈變得如此混亂？”他帶著威嚴的聲音令到我心中微微一震。
他還是看出來了，我就知道還是瞞不過他的，我的身子最近因為失血的事情，而出現了一點混亂，我勉強撐著，表現得和往常一般無二，但是始終還是被人給看出來的，在我這爹爹麵前我的身體狀況是瞞不住，畢竟他是這麽的了解我。
“沒，沒什麽。”我抽回了手，不能讓他看下去。
我望向了別處，心中有些忐忑。因為他此刻的眼神變得有些淩厲了，似乎是暴風雨的前奏。
“我聽斐月說了，你竟然是要將自己的血獻給太子麽？”他嚴肅的麵上，同時還有著別的情感存在著，我能看出來，那是不忍心和憐惜。
在他似是堅韌石頭般的心底，也有著柔軟的一麵，我能感感受到，那是他的關心。
我歎了一口氣，瞪了一眼一旁的斐月，這個丫鬟淨是多嘴，但是這種情況下，是我自願的啊，不論別人是怎麽想的，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啊。
“是。”我的心意，就像是我的這個回答一樣的堅定，我想要救司齊，付出這麽一點血液，我是甘願的。
在從前，我不知道愛是什麽，不知道為何世人總是說道情這東西叫人為其生死相許，而在現在，我開始逐漸明白，在遇到某些人的時候，就是會有身不由己的感覺的，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了愛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也會明白當初那些不明白的感覺，因為我已經是身處其中了啊。
衛元帥聽著我的回答，那眉頭便是皺得更加深了幾分，他如霜的麵上更是顯得蒼老了，有很多的疲倦。
“不行，我不許你這麽做。衛寄瑤，你連‘龍虎癡’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能夠如此的胡來？你以為你的血什麽，神仙良藥嗎，你不過是一個尋常人，哪裏會有什麽神奇功效？！你趕緊給我停下來，你知不知？”衛元帥說得甚是認真，同時語氣中帶著一點的威脅，威壓之感一如往常，這種氣勢竟然也沒有因為他年歲的增加而變弱下來，反倒是越發的淩厲了。
我緊緊抿著唇，看向了別的地方，我骨子的倔強，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越是被反對，就越是要反抗，我一旦決定好的事情，就不會回頭，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