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劉嬤嬤
“劉嬤嬤,您為著一點小事情就這麽與我的侍從們計較麽?”我淡淡說著,按著輩分他們應該是站著,而是我坐著的,不論她曾經照顧過誰,主子總歸是主子的,奴仆不能蹬鼻子上臉的。
這劉嬤嬤也沒有驚慌,也是淡然的看著我,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太子妃的話,這人自然是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的,嬤嬤我教育一下這些下人也是應該的,她們不懂規矩,就自然得交會她們規矩才行。”
說得真是一套一套的,我聽著甚是不舒服,“我也是不懂規矩的,那麽嬤嬤你是否也要像對她們說教的那樣,對我說教?”
“想當年,老身服侍當今的皇上時,也曾教導過皇上規矩,若是他哪裏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老身還是會說他的,所以即便是太子妃你……”劉嬤嬤絮絮叨叨說著,說著的模樣甚是神氣。
“那又如何,我是主子,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此時我的麵上大約是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表情冰冷到像是寒潭。
我從那嬤嬤麵上的尷尬與驚愕程度看來,就知道她的心中怒火估計已經是燃燒起來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估計我已經被這劉嬤嬤淩厲的眼神給殺了無數遍了。可我是完全不在怕的,這又如何,現在我最不喜的除了司齊,就是這個皇帝了,這劉嬤嬤竟然還在我的麵前提起皇帝,我心中那種不悅和憎惡更甚。
我不僅是一點也不敬畏這個皇帝,而且對其更是憎惡,所以這劉嬤嬤在我麵前提起他來,想要借此來鎮壓我的,這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她用錯了人。
這劉嬤嬤麵上青紅皂白一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是如何反應,已經在我這暖閣裏囂張了幾天,現在忽然被我這麽一說,已經是下不來台了。
而我這暖閣中的人罷,都重重舒了一口濁氣,她們像是都掙了一口氣回來一樣,看著劉嬤嬤甚是解氣。
之前我是不在乎,隻要不太過分,就任由著劉嬤嬤在暖閣中隨意亂來,但是過於嚴重的影響到了我身邊的人的話,我是不能允許的。
“那太子妃便是好自為之罷,我會如實稟告貴妃娘娘的。”這劉嬤嬤總算是坐不住了,甩了甩衣袖之後,她拋了一句狠話,然後便是領著一眾的嬤嬤又離開了。當初是怎麽來的,這些人就是怎麽離開的。
有些灰溜溜的,站在我周遭的人都很是愉悅的樣子,很是解氣,總於是趕走了這個瘟神。
我猜,這劉嬤嬤回去之後,估計得會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貴妃娘娘和皇上麵前說的,估摸著等到那個時候,我又該要挨罵了。
無所謂,我衛寄瑤未曾怕過什麽東西,有什麽事情,也都可以以一己之力承擔,不論什麽事情。
在總算是送走了這個劉嬤嬤之後,我還以為著暖閣總算是能夠清淨了,可是沒有過多久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是我最不想見到的女人。
一道綠色的倩影,徐徐走了進來,在我正準備要午休的時候,這個陌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我睨了一眼門口的太監,聲音冰冷,“你們是幹什麽的,隨便就能夠放人進來的麽?當我這太子妃的暖閣是隨意可以來去的地方麽?!”
這話雖然是對這太監說的,可是其實我也是對著這個陌青,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太監一臉的為難,喂喂諾諾說著:“這位姑娘有著皇上禦賜的隨意出入宮中的令牌,奴才也不敢輕易阻攔,還請太子妃責罰。”
原本像是小白兔似的陌青此刻倒是顯得淡定得很,她的麵上有傷的地方包著一層紗布,她的神色冷淡而帶著一點蔑視,看著我的時候還帶有一絲惡毒。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料想過這個名為陌青的女人,是個裝成白蓮花的心機女人,她在司齊麵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都是假象而已。
那些看起來的溫婉,都是裝出來的。這個女人,為了接近司齊,還是費盡心思了。
“姐姐,小青前來看你,怎麽你還這麽不高興。明明是姐姐你傷我在先,我都不計較前嫌來看你了,怎麽你還一副這樣的態度呢,真是叫妹妹傷心。”陌青悠閑的看了看我的住處,將我的這個住處都打量了一遍,模樣甚是輕蔑。
聽著她說傷心,可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哪裏傷心了,我是一點也不想見到她,可是這人既然是已經進來了,我也能冷眼看著她,看著她又想要搞些什麽幺蛾子。
“地方你也看了,也看我被緊閉了,你還想做什麽?”我麵無表情的說著。
我覺著這人不過就是來尋找刺激的,就是先想看我被皇帝罰緊閉,就是想來看我的慘樣,可是也許是令她有些失望了,我還是照常的吃飯睡覺,並未有什麽不同的,頂多不過是每天硬塞了兩碗飯。
我這麵色一如既往的紅潤,瓷白的肌膚,沒有半點的影響。
陌青悠閑的坐在離我隔了一張椅子的座位上麵,她身後跟著的丫鬟趕忙給她沏茶,端給了她,陌青慢條斯理的喝著,“不做什麽,就是要來好好看看姐姐你的樣子。”
姐姐,又是姐姐,我非常討厭這個稱呼,我和她無緣無故的,算是門子的姐妹,而且我是不屑同她做姐妹的。
我麵無表情的坐著,完全當做她不存在,不想再和她說話,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既然司齊舍命叫我放過她,那我就會守承諾,一定會放過她一馬的,即便我再怎麽討厭她都會忍著不朝她動手。若不是想起司齊那浴血還叫我放過陌青的場景,我真的想馬上動手將這個陌青給攆出去。什麽貴妃娘娘,什麽皇帝,我不在乎,我衛寄瑤真正在乎的人沒有多少個,隻有我最親近的人才能讓我心中有所觸動和動搖。
比方說我的爹爹,從小將我照顧到大的人,比方說之前我曾經擺在心底深處的司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