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記憶
我提出過不需要他這樣的近衛，省得我還得照顧他，而這個一開始還抗拒我的人反倒是不行，硬是要跟在我身後，後來也便是允許他跟在我身後當跟屁蟲了。
“在多年前尤奎和大瑤最後一役結束之後，他就吵著要同你回京城，但是衛元帥沒有批準，他成日鬧來鬧去的，後來生了不少事情。”韓叔笑著，甚是無奈。
多年前的戰役啊，我腦袋中還有著一點的印象，可是我怎麽忽然不是很記得，那個時候我為何回京城了？而回京城之後又做了些什麽？
“韓叔，我是什麽時候回京城的？怎的現在我似是不記得我呆在這裏有多久了，隻是感覺京城很是陌生，也不像是待了好久年的樣子啊，這段時間又做了什麽？”我細細想著，越想越是覺著，似乎有點不對勁，以我對京城如此陌生的印象來看，不像是一個呆在此處很久的人該有的，可是韓叔說我許久之前就回京了，可是我怎麽沒有印象？或者說，我缺失了這部分的記憶？
韓叔麵上神色微微變了變，頓了頓，眼中閃過許多複雜情緒，終究還是開口道：“那時候你受傷，昏迷了一段時間，所以自然是沒有印象了。”
“昏迷？”我皺著眉頭，怎麽這件事情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真是蹊蹺了，我感覺他們還有事情在瞞著我。
“我們還是說回那個紀雲罷，那個清秀的小子，這幾年功夫是長進了，腦子也聰明，隻是這麽些年來老大不小了，一直都沒有成親，已然是我們軍營裏麵被催婚的對象了。負責夥食的大媽們似乎很是熱衷給他介紹對象，這小子一直不肯見任何姑娘，整個人別扭得很，我們都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彎的，有龍陽之好，軍營裏的兄弟們有時候也在隱隱擔憂著自己的安危。”
頓了頓，韓叔繼續道：“之前有一次我們曾灌醉了他，終於是從他口中掏出了一些話出來，沒想到他竟然在心裏有個喜歡多年的女子，隻是人家無意，我們竟然都沒有瞧出來這小子竟然是個情種。寄瑤，你說這小子該不是為了掩飾他的龍陽之好而胡謅的借口罷？”
韓叔摸著下頜思索著，似乎摸不清楚那紀雲說的是真是假。
“紀雲曾經偷偷看過那些風月畫冊子，他喜歡女人。”我思索了一下回道，可是我的思緒還停留在我之前回京之後的事情裏麵，就連在戰場上的一些事情，此刻我的記憶都是模糊的，除了幾場大的戰役有印象，其他都顯得模糊了。我竟然有些分不清楚那些是夢境，那些是真實。
曾經，我做過很多夢，似真似假的夢境，裏麵有著鮮血還有令我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事。
我希望那些都是我昏迷時候做的夢而已，希望不是真的。可是總在害怕著，因為我真的不能肯定，這些夢境與現實交織的記憶，那些是真正發生過，那些是虛幻。
“韓叔，我是因為何事而昏迷的？我依稀記得，最後一次交戰之時，我似乎沒有受多大的傷，戰爭結束很是順利，尤奎之人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怎麽到了最後就是我昏迷不醒了呢？”
我越是想著，腦中隱隱作痛，那片記憶開始模糊。
甚至腦海中出現了那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司齊的利刃刺入了清涯哥哥的胸膛，鮮血奔湧而出，心髒破碎，我眼睜睜看著清涯哥哥望著我倒下了，迅速蒼白的麵色，瞬間失去了生氣。
我哭得聲嘶力竭，抱著清涯哥哥不能自己。
夢中那司齊狠厲的眼眸是我從未見過的。
這是夢吧，一定是夢，怎麽可能會是真的。那個夢裏麵的“我”，奇奇怪怪的，還有一條尾巴，不可能是我的。不過是夢而已。
韓叔還在絮絮叨叨紀雲的事情，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於是我又問了一遍，“韓叔，我是怎麽昏迷的？”
見到已經無法含糊應付我了，韓叔竟然是避開了，“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我到後麵去看看。”
“韓叔，韓叔！”
我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子騎馬離開，走向了隊伍的後頭。
用得著麽，不就是告訴我原因，有這麽難嗎？難道這其中還有著什麽辛秘？
越是這樣，我的好奇心就越重。我越發的肯定，之前一定是發生過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他們都在瞞著我。
現在韓叔不願意告訴我，躲著我，我隻好是找其他人來試試看了。
稍微一抬眼，便是看見了前頭騎馬前行的爹爹，雄偉偉岸的身姿，即便是到了這個年紀，也依舊挺拔。
衛元帥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偏過頭來，嚴肅的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何事？”
我猶豫著，對麵著爹爹，這是個比韓叔更加難啃的硬骨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嘴裏知道點什麽，我沉吟了片刻，硬著頭皮嚐試開口說道：“爹，之前我是如何受傷才導致了昏迷？”
衛元帥似乎是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這麽問，想也沒想便是回答道：“腦子受損。”
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著腦子一直都是好得很，不像是哪裏受過傷了，“是誰傷的？我怎麽不記得那時候的尤奎軍隊中還有能夠傷我至此的人存在，那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是崩潰邊緣，所有的大將非殘即弱，沒有人能夠與我抗衡的。”
“與其想著過去是如何受傷的，不若想想該如何應對即將麵對的敵人，他們不是我們的老對手，此次上場的，乃是新人。別總是自高自傲，尤奎國之人始終不能小瞧。”衛元帥帶著威嚴的語氣說道。
我撇了撇嘴，爹爹扯開話題的能力相比韓叔更為厲害。
他們始終都不肯告訴我之前我昏迷時候的事情。
爹爹不再理我。
我尋思著，這其中定然是有著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都不肯說麽，那我自然也是有辦法知曉的，我相信，日後我總是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