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爹爹,也是他害的!
那裡面,一件又一件散發著濃濃靈光的是什麼?
靈器!
各種各樣的靈器!
防禦型的,強攻型的,輔助型的,還有治療凈化型的……應有盡有!
這麼多靈器,要真是拿出去,那絕對會成為各方勢力爭搶的最搶手物資!
龍玄九看著這裡面的東西,雖然她平常不太在意靈器,但這樣一堆一堆的靈器,那可全都是白花花的靈石啊!
暗自思忖間,她剛想上前去取那靈器。
可偏殿之外,卻突然出現一雙又紅色的血眸。
「啊——那是什麼?」
有孩子嚇得尖叫起來。
其他們也陸續發現。
隨著突然出現的血眸越來越多,眾人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氣息變得越來越陰冷。
龍玄九暗暗皺眉,看著那些步步逼近的東西。
它們似乎是隱藏在這雲霧之間,看不清它們的形體,她只能憑自己的神瞳,卻探清它們的位置。
而就在這時,她眼睛猛然一亮。
有人!
這些東西的背後,站著一個人。
由於隔了一些距離,且神瞳之力消耗有點大,所以,她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依稀看出一個輪廓。
身形修長,肩膀又寬,應該是個男人!
「什麼人!」
龍玄九將孩子們護在身後,驟然暴喝。
對方騎在一團幽霧之上,幽霧中有兩點巨大的血色眼睛,比這裡所有的血眸都要大。
「嗷嗚——」
那人沒有出聲,倒是他座下的幽霧發出一聲低沉的狼嘯聲。
聽到這個聲音,龍玄九的腦海里自動浮現出兩個字來——冥狼!
這東西乃是上古時期,源自九幽的物種,早在上古大戰之後,就已經絕跡,世間不可能還存在這種東西。
所以,眼前的這些一團幽霧一樣的冥狼,應該只是它們當年隨主人戰死後所遺留下來的怨念。
「小九,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連你大伯母,都被你輕鬆碾壓了,你可真是讓大伯刮目相看啊!」
來人緩緩開口,雲霧消漸,露出了他那張翩翩貴公子的臉。
可那雙眼睛,卻透著一股令人心顫的寒意。
龍正卿!
他怎麼進來的?
心中微驚,龍玄九立刻警惕地盯著他。
可龍正卿卻神色複雜地瞥她一眼,視線落在她手指腹上的一道殷紅處,眉頭深擰。
「你是來救三叔的吧?想不想知道他被關在哪兒?」龍正卿也不管她理不理他,徑自開口,邊說邊靠近。
他座下的冥狼怨氣,似乎受到他的馴化,竟然能隨著他的喜怒變化情緒。
「你知道?」龍玄九挑了挑眉,低哼。
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她!
龍正卿沖她點點頭:「沒錯,你要不要,隨我一同過去救他?」
「呵,你的話,能信?」龍玄九冷冷地瞥他一眼,不屑一顧。
龍正卿卻不急不慢地,依舊溫聲道:「你信的話,還有一線機會,若不信,那就再也沒這個機會了,蘇家,很快就會殺了三叔。」
「為什麼?他們不是要從我爺爺身上找到一樣東西嗎?東西沒找到以前,他們一定不會動他老人家!」龍玄九寒聲說著,一點也沒有上當的跡象。
可龍正卿聽完她的話,卻低低笑了起來:「若你不來蘇家,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殺他,可你來了……」
他沒說完,目光定定地看向她。
沒有殺意,也沒有怒火,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她,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勢。
總之,這一刻的龍正卿,看著比上次對付他的時候,更加可怕陰沉。
龍玄九忽然就明白了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之前,她沒來蘇家,蘇家沒抓到她,不知道那東西會在誰身上。
但她是爺爺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
現在,她來了蘇家,卻正中蘇家下懷。
他們完全可以殺了爺爺,再將她囚禁起來,嚴刑逼問,應當能找出線索來。
想著,她冷冷抬眸掃了龍正卿一眼,沉聲道:「我來了又如何?我既然敢來,就不怕露餡!」
「倒是你,蘇容安在蘇家沒了權勢和地位,你在蘇家就更無立身之地了,現在,倘若讓蘇雲瀾知道你悄悄潛進了蘇家秘境,你覺得,你還能活著離開蘇家嗎?」龍玄九沉聲說著,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可龍正卿卻並沒有生氣,反而勾唇冷笑:「一個蘇雲瀾而已,他算計神將府,我將他除了就是,反正,也沒人會說什麼。
只是九兒,要想神將府崛起,還需要你幫點小忙。」
「呵,你要我幫忙?還拿神將府來說事兒?」龍玄九忽然失笑,「龍正卿,你不會還沒睡醒吧?」
「九兒,能活著,你就好好珍惜活命的機會,別像你那短命的父親一樣,直到死的那一刻,還愧疚自己沒有好好陪伴親人。」龍正卿淡聲說著,人已走到了她的面前。
龍玄九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她猛然抬眸瞪向龍正卿,沉聲喝道:「你說什麼?!我爹爹他……是在北荒歷練之時意外身故的,你當時應該在外遊玩,你怎會……」
話說一半,她突然頓住,然後,冷冷地瞪向龍正卿,眼底是一種近乎令人心悸的森然,「所以,當年我爹爹是被你害了?!」
「呵,那倒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把他身上的驅獸粉換掉了,你也知道,北荒多獸,他為了幫你採摘靈藥,深入荒山腹地,被獸潮踐踏,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龍正卿一臉溫和地說著,明明神情和煦,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骨血發寒。
爹爹!
龍玄九印象里,對爹爹的記憶很少。
她只知道,他常年在外征戰,偶爾邊境休戰,他也是忙著外出歷練。
可她不知道,他說是歷練,實則卻是在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替她喚醒體內的靈脈。
爺爺說,爹爹是這世上最疼她的人,可是,他卻又是與她相處最少的人!
她依稀記得,兒時偶爾坐在爺爺腿上,被爺爺哄著看夜空的時候,還因為爹爹沒有像別人的爹爹那樣時時陪著她玩耍而賭氣地說,再也不要這個壞爹爹了。
每每這時,爺爺都會意味深長地拂著她額前的發,粗礪的指腹颳得她額頭微疼,卻重重嘆息。
那時,她不明白爺爺在嘆息什麼。
可現在,她卻好像明白了,爺爺那嘆息,是在心疼她,更是在心疼爹爹。
原來,從那麼早開始,爹爹就已經在為她四處奔走涉險求葯!
想起自己的親人,龍玄九隻覺得心肝都像是被人強行撕扯一樣,疼得她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