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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女人是禍水

  忘川,遺忘之河,承載著生的依戀,死的無奈。


  雷洛勝將雷焰幫還未完全研發完善的遺忘針,取名“忘川”,其實是希望幫內接受“忘川”刑罰的兄弟能夠忘卻前塵,得獲新生。而承受過“忘川”刑罰的人,大多是些知曉幫內機密,所犯事雖輕微,卻也是雷焰幫再也無法包容之人。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要將這種針用在自己深愛的女人身上。這就像患了癌症的病人,明知化放療有毒,卻不得不無奈接受那非人的折磨一般,殺死壞細胞的同時,連好細胞也一並抹殺了。那些曾經的溫情,在那一針之後,也將隨著他倆之間算不清的恩怨情仇一起,煙消雲散。


  他與夏晴之間,即便已是走投無路,他卻不想放棄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這一局,他賭得甚大。


  “錢,她怎麽還未醒?”雷洛勝坐在床沿,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修長的手輕柔地撫上夏晴寧靜安睡的臉,目光閃爍不定。


  自錢大夫給夏晴注射完“忘川”之後,夏晴便一直昏迷著,足有三個日日夜夜。這1440分鍾,86400秒,雷洛勝無時無刻不在緊張憂心中度過。下巴上冒出絲絲青須,那雙魅惑的幽深眼眸下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勝哥,大嫂的體質不同於以往承受過‘忘川’的兄弟,再加上這次用量又大,所以連我都不肯定,大嫂會在什麽時間醒來,醒來後,會遺忘到什麽程度。”錢大夫俯身測量著夏晴的體溫,心中百感交集。他有提醒雷洛勝不要用那麽大的劑量,他卻偏不聽,如今又這般焦急,真不知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聞言,雷洛勝垂下眼臉,纖長的睫毛遮擋了他的眸色,看不清他此刻所想。


  “咚咚咚“門口傳來三聲沉穩的敲門聲,隨即,‘雷’隊長恭敬地走到雷洛勝身邊,沉聲道。“老大,那女人果然曾藏在他郊外的公寓裏,因為公寓名字不是他的,那個女人又被他保護得很好,所以我們一直沒查到。前幾天夜裏,我們跟蹤他,找到了那個公寓,看到他送走了那個女人。不過您放心,我們兄弟一直有跟,人不會丟。”


  聞言,雷洛勝默不作聲,隻是瞅了瞅依然沉睡的夏晴,眼眸中閃過一絲惆悵。連跟隨了他十幾年的兄弟,到最後都要背叛他,他還能再相信誰。


  從靄靄被陳莎莉帶走那刻起,他就猜到是阿斌出賣了他,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正好在他昏迷的時刻,引靄靄入局。他現在隻是後悔,當初殺薛凱之時,念及阿斌跟了他十幾年,而放過了薛采凝。他早該猜到,依著那女人對夏晴以及對他的憎恨,定會想方設法讓他們不好過。


  若不是薛采凝從中挑唆,阿斌怎麽會背叛他?


  若不是薛采凝從中作梗,他和夏晴又如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若沒有薛采凝,阿斌就應該是他的接班人,而他和靄靄就能夠在新西蘭大草原上,騎馬牧羊,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


  所以,他絕不會讓薛采凝好過!


  他不會殺了她,他要她活著,活得生不如死,如此,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讓‘雷‘去把他們兩個帶回來,今晚,我要在地牢總部看到他們。”


  “是。”


  入夜,秋風蕭瑟地呼呼吹著,雷洛勝踏入昏暗的地牢,一眼便見著阿斌赤果著上身,被高高地吊在半空中。也許是覺得薛采凝已成功逃脫,故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果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雷洛勝冷冷一笑,徑自走到他麵前。“跟了我十幾年,收斂情緒這點倒是做的不錯。可是阿斌,我可沒教你吃裏扒外。本來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了,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鋌而走險,值得嗎?”


  阿斌抬眼,淡淡地盯著雷洛勝看了一會,隨即,微微搖了搖頭,輕笑出聲。


  “值得,當然值得。我根本就不稀罕那個位子,我隻想讓我愛的女人心情舒暢,生活的幸福而已。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愛,這幾年,我跟在你身邊,看著你的所作所為,隻為夏靄晴感到悲哀。”


  “沒錯,我是背叛了你,我是將一切真相告訴了陳莎莉。隻因我覺得,她有權知道真相,有權選擇愛情,更有權力,遠離你。”


  阿斌的話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地紮進了雷洛勝的心房,他仿佛看見自己的心被捅出了一個大口子,正不斷地往外冒著鮮血。


  頓時,怒火攻心,他發了瘋般地,猛地抓起一旁的笞鞭,抬手便向阿斌招呼而去,嘴裏還不斷地喃喃說著。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道道血痕烙在阿斌精壯的身軀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更激起了他倨傲的言語。


  “我偏要說。你以為你很愛她?其實你懂個屁的愛。你就像魔鬼,而你的愛就像毒藥,任何女人被你沾上,都是一場悲劇。你暴戾、多疑又善變。就像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了。珍愛生命,就該遠離你啊,雷洛勝!”


  阿斌喋喋不休地說著,雷洛勝孜孜不倦地鞭打著。等到他們都筋疲力盡,阿斌疼得昏了過去,‘雷’隊長才背著一個黑色麻袋走進了地牢。


  “老大,人帶來了。”


  聞言,雷洛勝喘了一口粗氣,對著即便昏迷,也依然倔強得咬著下唇的阿斌,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你會愛?你懂愛?那麽我就要看看,你是如何愛的!把她揪出來!然後把他潑醒!”


  ‘雷’隊長應了一聲,隨口便將麻袋丟在地上,揪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緊閉著眼,仿佛沒了氣息。見狀,雷洛勝微微皺了一下眉,輕叱道。


  “不是讓你別下手嗎?怎麽隻剩一口氣了?”


  “不是,老大,是她自己跑的時候摔了一跤,才流了那麽多血。怕你等急,也就沒來得及給她清理。”


  “嗯。”雷洛勝走近薛采凝,揪著她的頭發,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遍,心底的恨意便如茁壯成長的大樹,生了根,發了芽。


  若不是這個女人,他窮盡半生追尋的那縷陽光,又怎麽會離他越來越遠?

  決不能輕饒了她!

  “把他們倆弄醒!”雷洛勝狠狠地將薛采凝扔在地上,戾氣彌漫在整個地牢裏,讓人感覺冷颼颼的。


  一盆涼水澆下去,阿斌先行轉型。一眼瞅見地上渾身混雜著鮮血和水珠的薛采凝,頓時發了狂。


  “采凝!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他嘶吼著,赤紅的雙眼充滿了恨意。他不斷拉扯著捆著自己手臂上的鐵銬,即便已是鮮血淋漓,也是不知疼痛般的,撕扯著。


  突然,眼前閃現出一幕類似的情景。仿佛多年前,柏霖和齊秀妍便是在這裏,接受了連坐的刑罰,喪了命。而如今,他從當年的旁觀者變成了當事人,深刻體會到了當初柏霖的痛楚。


  “雷洛勝,放了她!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她!你要怎麽對我都可以。”硬朗如阿斌,卻在見自己心愛的女人遭受痛苦時,服了軟,求了饒。他低聲下氣地求著,如黃金般貴重的男兒之淚滾滾而落。


  薛采凝悠悠轉醒,朦朧中見著滿室刑具時,驚恐地做起了身,看見了全身鞭痕累累的阿斌。她驚叫著欲起身撲向阿斌,卻發現兩腿酸軟,雙腿之間更有什麽溫熱的東西留下來……


  她驚恐著捧著肚子,絕望地朝阿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吼聲。


  “葛斌,我們的孩子!”


  說完,便奮力起身,猛地朝雷洛勝撲去。她要殺了這個魔鬼!為哥哥,為她肚子裏無辜的孩子報仇!


  可惜,她還未近雷洛勝的身,便被一人高馬大的男人抓住了手腕,掐住了脖子。


  隻聽得‘雷’隊長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老大,如何處理?”仿佛她隻是一件東西。


  雷洛勝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徑自走向阿斌。


  “幫裏規矩你懂,連坐是免不了的。但是看在我們十幾年的情分上,我給你個痛快。而你的女人,我會留她一條命。隻是,她會生不如死。嗬嗬嗬嗬。”


  “你要怎麽對她?若你敢傷害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會詛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夏靄晴的愛!”


  聽見阿斌的吼聲,雷洛勝神色一黯,狠戾的眸色又沉了幾分。然後走向‘雷’隊長,在他耳朵說道。


  “給阿斌個痛快。”


  “行刑時,讓那個女人親眼看著,絕不許她閉眼。”


  “完事後,好好葬了阿斌,那個女人就丟去窯子吧。跟媽媽桑說,要好好調教她。同時告知幫中兄弟,要好好照顧她生意。”


  “是,老大。”‘雷’隊長恭敬地沉聲回道,望向阿斌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他雖然與阿斌交情不深,可阿斌畢竟在雷洛勝身邊多年,一來二往,也算熟識。如今讓他來行刑,心裏總覺得像堵著一塊石頭。


  女人,果然是禍水。沾不得,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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