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祭拜
時間流逝的飛快，在每天清晨巴魯鄂鳥啼詠的晨曲和傍晚遙遠寺廟裏傳來的悠長鍾鳴中，賈若已經跟著劍聖修習了二十三天。
為什麽是二十三天呢？
因為在今天易大師感受到了，山上的藤蔓，又必須要清理一次了。
“師傅，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還沒去山上看過呢。”
是賈若在詢問著著劍聖。
“好。”
於是二人並肩走在山路上，向著山頂前行。
這山上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詭異，一路上都能隨處可見一根根粗壯的藤蔓匍匐著。
而且在賈若的感知中，整座山的魔法元素都非常的稀薄，即便四周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在不停的補充過來，但好像都被什麽吞噬了一樣，並沒有什麽作用。
一個小時後，賈若和劍聖來到了山頂上。
在還算平坦的空地上，賈若看見了遍地的斷壁殘垣，其上纏繞的藤蔓尤為粗壯。
賈若跟著劍聖穿過了廢墟，步入了一座墓園，他看見了一座座整齊的墳塋，而每座墳塋上麵都插著一柄劍，就像墓碑一樣。
從第一座墳塋起，劍聖開始觸摸墳塋上的劍柄。
“列位的記憶永垂於無極。”
“願列位的名號為世人謹記。”
“請入土安息。”
賈若並沒有多問，站在劍聖身側，雙手合十，複述著劍聖的話。
劍聖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賈若知道，他隱藏著深深的悲傷，尤其是在這片故土上。
就這樣，他倆的身影在墳塋間慢慢移動。
直到，最後的三座。
其中一座墳塋上麵放的是一柄錘子，而另外兩座則插著有金色劍鞘的劍。
“多蘭大師，我又尋找到了一位能駕馭幽夢的人，隻是可惜您不能研究它了。”
“讚美您對鍛造技藝的執著。”
“伊麥，伊唄……”
“願您二老的智慧繼續指引我。”
劍聖拜倒在地。
賈若嗓子早已嘶啞，但還是一樣拜倒：
“列位的記憶永垂於無極。”
“願列位的名號為世人謹記。”
“請入土安息。”
天色已經依然昏暗，賈若和劍聖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水米未進。
劍聖打開了包袱，掏出了他的頭盔戴上，接著將包袱遞給了賈若。
“裏麵有些水果和堅果，你先吃些。”
賈若沒有推辭，他早已饑渴難耐。
而劍聖，則抽出了他穿環的劍，化作一道殘影。
賈若隻是眼睛一花，就看見他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保持不動，劍已歸鞘。
神乎其技！
賈若忘記了咀嚼，這就是劍聖的阿爾法突襲嗎？
他在心裏估算了一下，大概一萬個自己，就能成功的將劍聖累死或者讓他的劍卷刃。
隨著劍聖的落地，四周的藤蔓瞬間支離破碎，而且，遠處的藤蔓也全都跟著慢慢枯萎了。
“走吧。”
劍聖將頭盔放入了賈若懷裏的包袱中，轉身向山下走去了。
賈若緊忙追了上去：
“師傅師傅，我什麽時候能像你這樣來去如電啊！”
“我現在還不是你師傅。”劍聖的聲音依舊是那麽風輕雲淡。
“那我什麽時候開始學習劍技呢？”
“那就明天吧”
“啥？會不會太草率了，我就隨便問問，還是按著您的計劃來。”
“你的悟性很好，基礎的劍法已經可以開始學習了。”
“真的嗎？師傅，這麽說我是個武學奇才咯，那你一定要收下我，不然這可是咱無極派巨大的損失。”
隨著賈若的貧嘴，陰鬱了一天的氣氛逐漸轉晴。
即使賈若的嗓子已經非常沙啞了，但還是止不住他的話頭。
“師傅，你知道嗎，在我的世界裏，有一部經典的名著，叫做西遊記，那裏麵有一位僧人，他的大徒弟也是隻猴子，也叫孫悟空，而且像悟空一樣的機靈。”
“但二徒弟就不行了，油嘴滑舌，好吃懶做，還貪財好色。”
劍聖笑著，難得的打趣道：“這不也挺像你的嗎？”
“嘿嘿，師傅，你看，你分明是有意收我為徒的，不用暗示了，幹脆趁早，就今天唄。”
劍聖搖搖頭，沒接話。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賈若和劍聖也回到了山腳下。
妮蔻見賈若今天格外的高興，問道：“怎麽惹？劍聖師傅答應收你為徒啦？”
“還沒，不過那是遲早的了，我明天就開始學習劍法了。”
“妮蔻，等我學成了，就幫你把那群毀了你家的混蛋們全給殺了”賈若說著，盡管他現在還是個初學者，而且手裏也沒沾染過人血。
“不，妮蔻不喜歡打打殺殺。”妮蔻搖了搖頭“隻是，隻是他們為什麽要毀了霧尾族呢，妮蔻不明白，我們霧尾族從來都沒有招惹過誰”
眼看妮蔻聲音裏漸漸有了哭腔，賈若慌忙扯開了話題：“妮蔻，快給我找點水來，你聽聽我這嗓子，我都一天沒喝水了。”
賈若裝作促狹的說：“幹脆咱倆一起去河裏洗個澡吧！”
“你快自己一個人去吧，一身的臭汗，妮蔻才不要呢。”
說完就要將賈若推出去，賈若反手就去撓妮蔻的腋窩，兩個人笑作一團。
劍聖看著在簡陋的小屋棚裏嬉鬧的二人，笑容裏透出了溫暖，漸漸閉上了眼睛，開始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