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緋煙到來
「小庄，你說什麼？」蓋聶神色大驚，沉聲問道。
「你一心想要保護的那個孩子落到了秦國手裡，你說，他將會是什麼下場？」衛庄看著蓋聶，略帶嘲諷的說道。
「照顧他，是我對一個故人做出的承諾。他，不能死。」蓋聶掀開身上的被子，再度拿起了劍，準備離開。
「怎麼？你準備夜闖城主府一個人去救他？」
「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
「但是這樣，你們都會死。明知道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為什麼不用呢？」衛庄挑了挑劍眉，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再回秦國。」蓋聶搖搖頭，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自己棄暗投明，轉回大秦，天明離開墨家，那樣，他們都能活。
「哼，愚不可及。」話音落下，衛庄便踩著輕功離開。
「唉。」事實上蓋聶已經後悔當時沒有阻止天明，讓他當上了墨家巨子，現在，墨家已經窮途末路，偌大的帝國幾乎沒有他的生存之地了。
夕陽如火，紅霞高掛，像是為天際染上了一抹血色。
「呱呱……」
木葉凋零的枝頭上，寒鴉悲鳴，已是深秋。
秋意、秋風、秋寒，碾過這人間大地，帶起一抹蕭索，以及殺機。
已是萬物凋零的時節。
城主府之內的小院當中，一個稚嫩的少女望著遠處的天空，眼中滿是悲思，那裡是蜃樓的方向。
「看來你在這裡過的還不錯。」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少女回頭，之間一雙明亮的眸子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疑惑地問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我能幫你找到你哥哥就可以了。你身體里有一股古老的的力量，是蜀山傳承性下來的么？」李玄常輕聲一語，像是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以及蠱惑之力。
「哥哥，你真的能夠幫我嗎？」小虞眼睛瞬間迷離，似是在夢遊。
「只要你以後為我辦事，你一定能找到你哥哥，怎麼樣，這個交易，如何？」李玄常看著少女稚嫩的臉蛋，以及她含苞待放的身姿，暗中點點頭，不愧是未來的虞姬，現在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等她長大了，必定又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哥哥。」小虞垂下了頭，有些猶豫。
哥哥為了尋找三足金烏，追上了蜃樓，那裡是陰陽家的駐地。哥哥即使身手再好，也只有一個人，在那種環境當中，哥哥肯定十分危險。
三足金烏，雖然是蜀山的聖物，也是守護虞淵封印的神物，但在小虞看來，一切都比不上哥哥的性命。
「好，我答應你。」思慮再三之後，小虞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要救哥哥。
「一言為定，答應了可就不能反悔哦。」李玄常微微一笑，就像是邪惡的大灰狼一樣。
「蜀山的子民永遠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小虞挺起小胸脯，肯定的說道。
······
海月小築之內，李玄常面臨大海，在他膝上擺著一架琴。
幽幽琴聲，如同天籟般在海面上飄蕩，守衛的將士們也都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戒心，沉浸在這美妙的琴音當中。
「叮咚······」隨著李玄常最後一撥，琴音緩緩落幕。他感受到，海月小築當中來了一個人。
李玄常吩咐侍者擺好酒菜，在這裡等待。周圍的守衛都已經被他撤去，此地只有他一個人。
「公子。」一道輕柔嬌媚的女音在他耳畔響起，隨著他緩緩回頭。
入眼處，是一張絕世的容顏，絕世清純秀麗的芳顏，肌膚晶瑩如玉，臉上的輪廓線條若刀削般充滿美感，晶瑩嫵媚、燦若星河的眸子，彎彎的柳眉，粉嫩而小巧的玉瓊鼻子，紅潤而柔軟的雙唇，天鵝般優美修長的脖子。
一頭瀑布似的烏髮直垂到腰間，肩如刀削，蠻腰一捻，纖穠合度。身材高挑窈窕，玉腿修長優美，腰肢柔軟纖細，臀部豐滿渾圓，胸部如山峰高挺豐滿，顫巍巍的扣人心弦，令人無法不神為之奪。
一襲大紅色宮裙，更襯的她肌膚晶瑩似玉，顯露出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李玄常抬起頭，淡淡一笑，「你來了。」那笑容似乎令這深秋時節都發生逆轉，世間瞬間就萬物回春一般。
「公子。」深情一語，帶著濃濃和迷戀和愛意，她撲進了李玄常懷中。
算算時間，這個女人已經陪伴了他二十年了。
一個合格的帝王，本就應該是稱孤道寡的。
一個合格的帝王，也不應該特別迷戀一個女人。
因為感情會蒙蔽他們的理智，讓他們的判斷出現錯誤，將人治放於法治之上。
秦國之所以被後人苛刻，正是因為相比於大多數朝代來說，秦國幾乎就代表了絕對的理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一直在傳揚，但是真正做到這句話的朝代屈指可數。
而秦國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嬴政很明白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需要做什麼，而且他也做到了。整個大秦之內，他是說一不二的帝王。
只是代價卻是嬴政身上的威勢與日俱增，他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所有人都怕他，不過李玄常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想來嬴政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始終沒有改變。
如果做不到讓所有的人都尊敬你，那就讓所有的人都害怕你。
嬴政做到了第二點，整個中國的歷史上，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夠與嬴政比肩。
所以他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所以，他的路和自己本來就不想同。嬴政已經為自己鋪好了路，難事，惡事已經被他做盡，自己只需要平穩的改革就好了。
「你會成為像始皇帝陛下那樣的人嗎？」緋煙軟倒在他懷中，鼻尖微動，貪婪地迷戀著他氣息。
李玄常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笑著說道：「不會。」
「可是那個位置，本就容不下其他人。」緋煙眼中閃過一絲擔心之色，似是意有所指。
「或許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到達真正的巔峰。」李玄常語氣淡然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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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大秦底子已經很好了，秦制被扭轉，就算是修建長城，直道，帝國也沒有動用太多勞役，死的人也不多。
因為，大量的百越之民湧入中原，帶來了數之不盡的勞動力，沒有徭役和死亡，百姓的日子過得很好，但前提是要遵從法律。
一旦帝國真正的穩固下來，即使自己重感情又如何？只要是在法理之內，一切都可以接受，只要秦法的制度不被君主破壞，君主有自己的喜好，那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