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截棍
宋羽前世是個不露臉的演員。
別誤會，不是那種需要打馬賽克的動作演員，而是武打替身。
事業的轉折點，是某位大佬，或者說大媽看中了他。
作為代價，他必須在晚上提供客房服務。
但他拒絕。
宋羽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對自以為是的人說拒絕。
在回去繼承家業的前一晚，他和朋友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穿越了。
可能是傳說中的時空麻匪吧。
還附送了個系統。
既來之，則安之。
為了避免太過驚嚇，宋羽加入心動娛樂，開始了他的偽裝十年。
「你的實力足夠，但公司留下來的練習生都不符合出道標準。」宋彥嘆了口氣。
練習生，是偶像預備役。
與專業的歌手不同，他們出道有兩個方式。
一是同一個公司的練習生組團，優勢是公司和練習生得到的分成更高。
二是幾個公司聯合組成限定團，優勢是強強結合，資源眾多。
目前，第二個方式是主流。
因為能和選秀節目進行綁定，在萬眾矚目中成團。
一出道就能獲得大量的關注。
背後的幾大公司一起助推，使得團體能更快達到巔峰。
第一個方式，也不是不行，但得看公司的能力。
大公司不虛，小公司比較艱難。
固然這個世界提供了非常完善的打歌舞台。
但女團男團歌曲同質化嚴重，單靠歌曲少有能直接火爆的。
「龍騰娛樂並非一手遮天，我打算單獨出道。」
除了官方，不存在所謂封殺的說法。
宋羽也不擔心遇到非正常的手段。
既然如此，他怕個屁啊。
單獨出道，也就是solo，單飛。
作為偶像，想要單飛，必須擁有過硬的實力和大量的粉絲。
大多數是在團隊解散或處在巔峰期，才會有這種操作。
宋彥臉上露出意外。
單飛？
宋羽可以？
等等，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啊。
還有更麻煩的事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你要出道，我肯定支持，就算是賠點兒錢也無所謂。」
宋彥不喝酒不抽煙又不上高檔會所，這些年賺了不少錢。
如果單單是出道，並不需要太多的資源，也就區區幾十萬。
「但公司已經沒有優秀的作詞和作曲人可以給你寫歌，如果對外邀歌，又有龍騰娛樂的壓力，想收到好歌的可能性不大。」
宋彥自然不希望宋羽因成績不佳而被嘲諷。
他相信王金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偶像名氣臭了后想要翻身就很難。
「我自己寫了歌。」宋羽說道。
更為準確的是說是前世的歌曲。
來源是他那八個九十分的課程。
結課一次，他就得到了一次定製歌曲的機會。
以宋羽目前的屬性，想要寫歌，問題也不是很大。
但天王天后都會翻車，他不敢保證他的歌會火。
而前世的歌曲經過時間和市場的驗證，免去了試錯成本，爆火的幾率更大。
作為代價，搬運的作品，收益三分之一，系統會拿去支持慈善。
「你寫歌？」
宋彥有點兒不敢相信，他知道宋羽一直在上星動娛樂的各種課程，也包括了作曲作詞。
但上歸上，學歸學，別拿天賦開玩笑。
寫歌那真的是需要天賦的。
不說偶像，就是歌手裡面，能寫能唱的也少得可憐。
他說的是那種有效創作歌手，比如周董，而不是什麼學貓叫啥的。
「寫好了嗎？」宋彥問道。
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兒子，還是不能太過直接。
他已經在思考如何委婉指出問題。
「我清唱給你聽聽。」
宋羽咳嗽一聲，張嘴唱道，「岩燒店的煙味瀰漫，隔壁是國術館……」
頓時，宋彥嚇了一跳。
這唱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甚至覺得不比專業的歌手差，簡直是完爆大部分的偶像。
很快他就被歌曲吸引。
很怪。
這歌很怪。
宋彥眉頭微皺。
男團和女團的主打歌大多節奏明快，律動感很強。
再配合性感或帥氣的舞蹈，便可令粉絲得到滿足，跟下蠱一樣，讓他們瘋狂買買買。
而歌詞內容九成九與愛情相關。
不是你愛我，我愛你，就是你愛她，她愛他。
彷彿是純愛黨和牛頭人瘋狂大戰。
但宋羽這首歌截然不同，搖滾加rap，具有濃郁的民族風情，是一種全新的風格。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
宋彥聽完久久不語，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首歌怎麼樣？」宋羽打破沉默，問道。
「不好說。」
宋彥沒有搞什麼虛偽的場面話，「不像是偶像的歌曲，但很獨特。」
並不意外的評價。
《雙截棍》剛出來的時候，亦是如此，爭論很大。
但深得年輕人喜歡，聽久了格外上頭，當年一度讓耍雙截棍成為了潮流。
如果宋彥開口就誇如何如何好聽，他只能懷疑他在捧場。
幸虧這個世界沒周董，不然的話，他得說出那句，我感覺自己一直活在他的影子里。
「那試試？」宋羽問道。
「試試。」宋彥點頭。
單飛歌手相較於男團，出道成本更低，不用出專輯，出個單曲就行。
宋彥吃不準市場的反應。
但星動娛樂暫時賣不出去，就利用剩下的資源，為兒子搏一搏。
如果成了，說不定會迎來轉機，而輸了也不失望。
宋彥精神一振。
最後一戰，是父子局，他要做到最好！
「我立即安排下去，你明天先錄歌，再拍MV，爭取趕上下周的打歌。」
宋彥頓了頓，問道，「關於舞蹈，你有什麼想法嗎？」
偶像不同於歌手的地方，在於他們需要跳舞。
但相對的，粉絲對唱功的要求不會太高，只要長得帥，不至於五音不全就行。
「我來設計。」宋羽回答。
他看過原版的MV，劇情很簡單，女主被反派抓走，男主用雙截棍打敗反派。
至於裡面的舞蹈，更像是武術。
宋羽的想法就是再深化下，將武術、舞蹈、雙截棍相結合。
以他90分的編舞，不說震撼到讓粉絲流淚，但絕對是及格線以上。
宋彥本想拒絕的，跳舞好又不意味著編舞好，但想到大部分的編舞老師都已經被挖走，於是答應下來。
他也任性一回。
反正到了這種程度，還會更糟嗎？
第二天，錄音室。
「老王。」
宋彥進門就和錄音師來了個大擁抱。
王儒，今年四十六歲，在業內頗有名氣。
龍騰娛樂開出雙倍的價錢，他都沒有離開。
原因在於他和宋彥是超過八年的好友。
「王叔。」宋羽打著招呼。
「小傢伙，又帥了啊。」
王儒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宋羽一米八二，對他來說，有點兒高。
「我們今天過來是錄歌的。」宋彥指了指宋羽，說道，「他出道，老王，你可不要心慈手軟。」
王儒微微一怔，著實是意外。
現在出道不是個好時候啊。
但他也沒有說什麼。
宋羽站在麥克風面前。
不少偶像和歌手，歌曲的錄音室版本和現場版本截然不同。
原因就在於錄音師。
當然還有修音、調音、混音等。
「挺別緻的啊。」
王儒掃了眼歌詞和伴奏。
作為星動娛樂的錄音師，除了偶像的業務外，還有歌手，甚至演員的業務，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真沒見過類似的。
「作曲和作詞都是他自己。」
宋彥下巴微抬，提醒說道。
不管符合不符合市場，但能寫出這種歌，足以證明他兒子的才華。
王儒聽出他語氣中的驕傲，調侃：「哎喲，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