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精神控制的弊端
等等……
埃莉諾信奉了自己？
夏洛特愣了愣，好忍住才沒立刻沉入意識溝通信仰網路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起來，她最近還真沒怎麼關注過自家的信徒那邊的事。
沒辦法，信徒的祈禱聲實在是太吵了。
自從有了信仰網路，能夠與信徒建立聯繫之後，夏洛特就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鬧心。
她信徒還不到一千人呢，腦子裡都像是菜市場似的，早上有人禱告，中午有人禱告，晚上有人禱告……就算是到了深夜，時不時都有人在祈禱，煩都煩死了。
所以……夏洛特老早就把大部分祈禱全都屏蔽了。
她現在的精神力雖然已經夠強了，但本體的靈魂力量終究還沒到能夠像電子計算機一樣處理眾多祈禱的程度。
夏洛特相信其他神話肯定是有相應的解決措施的，八成是某種能夠代替祂們處理大多數祈禱的「工具」。
不然的話，就算是神明恐怕也得被這些源源不斷的聲音逼瘋。
夏洛特也嘗試過在阿爾布雷希特的記憶里尋找有關的資料，但可惜……阿爾布雷希特終究只是傳奇，他知道如何登神，但如何當神的知識卻是一片空白。
夏洛特自己也是新手，駕照都沒拿就開車上路，只能暫時將信仰網路設成半激活狀態，不主動接收除了幾個眷屬以外其他信徒的祈禱。
只有閑暇之餘，她才會沉入意識，連上信仰網路，挑些情感特彆強烈的禱告酌情進行回應。
現在想想，她這些天一直忙別的，倒是好久沒有回應過信徒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負責任，但若是埃莉諾真的信奉了她的話……
咳，她可能真的還不知道。
……
夏洛特又吩咐了加斯頓伯爵幾句后就打發對方回去了。
中央會議終究還沒召開，他這麼大刺刺地上門終歸比較扎眼，這場新月王國的政局變動，夏洛特想的是順水摸魚，可不是讓人惦記。
至於加斯頓這個傢伙……野心還是大了點，明明都被她契約成了血仆，甚至當初還特意留下了無條件效忠的心靈暗示，卻還是有些自己的心思和貪念。
要說錯的話，也不能說他錯，站在加斯頓家族的角度考慮，他的訴求確實情有可原。
但夏洛特就不是很滿意了。
要知道，她可是利用【精神操控】瓦解過加斯頓伯爵父子的抵抗意識的，理論上來說，他們自成為血仆之後的思維方式，應該是優先以夏洛特為主的。
但現在看來……雖然有契約約束，但效果恐怕也是有限。
這就讓夏洛特對自己原本的計劃有些遲疑了。
在她的規劃里，加斯頓伯爵是她打算暗中掌控波爾德的主要棋子，未來甚至還打算藉助他對加斯頓公國的宣稱謀求更多的力量。
但是，若是這個棋子並不能讓她滿意的話，那很多事都需要重新考慮了。
也算是夏洛特的心虛吧。
與阿爾布雷希特的「自願」成為血仆不同，加斯頓伯爵父子是真正意義上她進行的懲罰性的精神控制。
最早的時候，夏洛特甚至只是打算利用他們到戰爭結束就解除控制修改記憶，讓他們滾回波爾德自生自滅的。
夏洛特一向對直接使用精神控制比較敏感。
她知道自己自控力有限，也很容易養成路徑依賴，一旦習慣了精神控制，很可能今後很多時候都藉助這個捷徑。
而捷徑之所以是捷徑，就是捷徑存在隱患。
不說任何魔法嚴格意義上說都有被解除的可能，哪怕是沒有解除，這種強行操控他人精神方式，也容易讓人漸漸在力量中迷失。
夏洛特一直對自我迷失很敏感。
所以，她當初就沒想過一直將兩人一直控制下去。
只是後來，加斯頓伯爵在戰爭中確實立了不少功勞，綜合能力也意外地不錯，任何夏洛特交代的事對方都能辦的讓她滿意，這才有了波爾德攝政大臣一說。
而不知不覺間，夏洛特對加斯頓伯爵的規劃，也從用完后就抹除記憶打發，變成了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將對方變成自己真正的追隨者。
真正的追隨者可和【精神操控】的不一樣。
當對方成為了她真正的追隨者，哪怕是解除了其靈魂深處的【精神操控】，也依舊對她效忠。
為了做到這一點，在波爾德戰爭的時候，夏洛特經常將對方帶在身邊，也對加斯頓伯爵父子給予了種種優待與支持。
但事實證明，夏洛特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藉助剛剛與對方的交流，夏洛特也暗中感應了一番自己留在對方靈魂中的印記，很容易就知道對方目前對她的效忠，依舊只是靠著精神魔法和血仆契約的控制罷了。
一旦解除契約，恐怕雙方會立刻分道揚鑣，精神魔法失效后，對方說不定還會陷入憤怒和反叛。
這是隱患，而且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隱患，也是夏洛特追求真正效忠的本質原因。
至於夏洛特契約對方之後做出的種種優待……並沒有什麼效果。
認真來說，這不是加斯頓伯爵本身難以真正招攬。
在夏洛特看來，這應是【精神控制】本身的弊端。
和她當初強行契約尼斯不同，也和她威脅誘惑尤爾斯特成為血之眷屬不同，夏洛特之前的追隨者，都沒有被她操控過思想。
沒有被操控的思想，是最純粹的思想，是一張白紙，可以隨心塗畫，也更容易在真心相待中培養出感情與忠誠。
哪怕，雙方一開始可能勢同水火。
但【精神操控】不同。
【精神操控】雖然能走捷徑獲得效忠，但也在一開始就種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畢竟，如果真的信任，哪來「精神控制」一說？
【精神控制】是強行獲得效忠的魔法，但同樣也是枷鎖。
這就相當於白紙上有了污點，接下里任何的努力，都將會因為【精神操控】所削弱。
沒辦法，感情本身就是雙向的，不可能要求對方發自內心真正效忠自己的同時，自己卻「不信任」對方。
畢竟，對方本身就已經在心靈暗示下效忠自己了，那自己所有的優待某種意義上說本就是一種理所應當。
更別說加斯頓伯爵和她的其他追隨者也不同，哪怕是沒有精神控制，這位伯爵本身也是一個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的貴族。
他當初對三王子的效忠就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相互利用。
當然，夏洛特也可以不用想那麼多。
將對方當工具人用就完了，只要不將對方安置到關鍵位置就行。
但誰讓夏洛特之前抱有更進一步的期待呢。
現在看來，倒是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我太貪心了，一開始就是抱著找個工具人的心態去的，也沒必要奢望那麼多。」
夏洛特搖了搖頭。
她不打算繼續在加斯頓伯爵身上抱有更多期待了。
該如何寬待還是如何寬待，該如何使喚也依舊如何使喚，畢竟對方到底是她的血仆。
工具人也有工具人的用法，就算是野心勃勃的工具人，一旦以合適的方式用到了合適的位置，也能起到不可思議的效果。
這是馭人的本事。
但更多的，現在還是別想了。
搖了搖頭，夏洛特不再考慮加斯頓伯爵的事。
她要看看埃莉諾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回到書房裡，夏洛特屏退了所有人，隨後沉入意識，連接上信仰網路。
她與埃莉諾接觸過，也刻意記下過對方身上的氣息，若是對方真的成為了她的信徒，她理論上說是能在信仰之網中找到的。
信仰網路展開，星星點點的光輝閃爍，足有一千多個，全都是夏洛特的信徒。
而在一番尋找后，夏洛特還真的在角落裡找到了一顆新的光輝。
那是一顆相當閃亮的光輝，在一千多的信徒中也算是信仰比較堅定的了，而氣息則帶給夏洛特類似的熟悉。
那……的確是埃莉諾的氣息。
「真的信仰我了？而且……看起來信仰還算是堅定狂熱的那種？」
夏洛特一臉懵逼。
她很確信自己是沒對埃莉諾傳教的。
不，或者更準確地說，她就沒指望對方成為她的信徒。
那現在這堪比虔誠信徒的信仰之光是什麼情況？
夏洛特驚異，疑惑，又好奇。
沉吟了一下，她決定親自「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之神力運轉，夏洛特溝通上代表埃莉諾的信仰光點。
下一刻，她將自己的意識投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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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嗯，XJ現在天還亮著，所以也算是白天更的！（不）
12點左右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