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娘子打算何時起?
次日清晨,李滿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骨頭好像都散架了一樣,酸痛的感覺伴隨著某些記憶湧現在腦海。
雖不清晰,卻真實的很。
察覺到某人的視線一直在,李滿園鴕鳥的扯著被子把頭蒙上,不敢與徐世安對視。
「日上三竿了,娘子打算何時起身?」徐世安咬牙問道。
「你咋沒去縣學?」李滿園悶聲悶氣的問道,不好意思探出頭來。
頂著張三十多歲的臉,還是奶奶輩的身份,昨晚做的那些事……真特娘的丟人!
至於最初和徐世安說的那些話,有短暫斷片的李滿園不記得了,自是沒有危機感。
「今兒我沐休,晚些去拜會縣令大人。」徐世安回到。
「呀,那你還不趕快去拾掇一下?讓老二家的給你準備些禮帶著,可別失了禮。」李滿園忙催促道。
「娘子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徐世安去拉被子,奈何李滿園抓的太緊,他只得放棄動粗,免得傷著人。
「忘了啥事?」李滿園心虛的問道。
「既然娘子不記得,那就起來看看為夫的裡衣,也好想想該如何處理。」徐世安黑著臉道。
這回李滿園不接話了,那段記憶她是記得很清晰的。
昨晚李滿園主動想要個孩子,在最乾柴烈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月事來了,而且還弄了徐世安一身。
當時的場面太過社死,李滿園大幅度的翻身後導致肚子疼的厲害……
反正就是折騰了一番后,李滿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還像個樹懶一樣抱著徐世安當熱寶用,導致徐世安硬是忍了一晚上,裡衣上沾染的血液都幹了也沒能換。
偏李滿園睡醒前不鬆手,否則徐世安去換了裡衣也不會這麼尷尬。
「徐世安,一大清早的你非得揪著讓我難堪是吧?」
「裡衣髒了就去換,我特殊的日子本就難受,你還指望我這個時候用冷水給你洗乾淨咋地?」
想了半天也沒有能化解尷尬的好辦法,李滿園乾脆來個凶的,猛地坐起身沖徐世安大喊道:「老娘給你生兒育女操勞一輩子,你不想著咋心疼人,還想逼著伺候你不成?」
原本心裡憋著火的徐世安,看到李滿園蒼白的臉,只剩下濃濃的心疼了。
也顧不上裡衣的臟污帶來的難受,徐世安忙把人按回被窩,關心的問道:「臉色咋這麼難看?要不要給你請大夫去?」
許是李滿園的表現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徐世安竟覺得李滿園昨晚說的那些要離開的話就是醉話,根本不值得信。
或許是徐世安不敢去信,他寧願那些都是醉話。
被按回去的李滿園頓時臉如火燒,大概昨天喝酒太多,所以活血效果極好?
方才這麼一個大動作,竟然特馬的側漏了!
想哭!
想念帶著翅膀的大寶貝,嗚嗚嗚!
「你出去,我想靜靜。」李滿園捂著眼睛趕人,心裡在流淚。
這種事看大夫,李滿園都沒法啟齒,一把年紀喝酒喝得月事量過多,而導致面色蒼白,不得成為本年度最大笑談?
徐世安皺眉看了李滿園良久,見她的臉紅的越來厲害,竟覺得有那麼一絲的……可愛。
對,就是李滿園時常誇讚孩子們的話。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端些吃的進來。」徐世安想要打趣李滿園兩句,又怕她會窘迫,有些於心不忍。
但徐世安不會知道,其實他的耳尖也泛紅。
成親多年,這還是徐世安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濃重的血腥味何嘗不是在提醒他昨日的血氣方剛?
「快走快走,我困著呢。」李滿園背過身去,只想把人攆出去,好進空間洗漱一番。
至於徐世安去哪裡洗漱,李滿園不想管,提了就是讓自己尷尬。
好在徐世安雖有了年輕時沒體會過的悸動,卻不是拖沓的性子,換了乾淨的裡衣又穿了一套衣裳便出了房間。
屋內明明只剩下李滿園自己,她卻覺得氣氛還是那麼的怪異,呼吸間都是徐世安的氣味,根本驅散不來。
「你可真是活回去了,多缺男人啊,才能幹出要把徐世安撲倒的事?」
「酒後亂性,就這酒品還是戒酒吧。」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李滿園,嘟囔完趕緊進了空間,再不拾掇自己一番她會受不了的。
卻說徐世安出去之後,看到趙杏花也不好問女人那幾天不舒坦的時候該怎麼辦,只能讓她給煮些粥給李滿園送去。
「庫房裡不是有補品?給你娘燉些送去。」想到李滿園的臉色,徐世安又叮囑了一句。
「娘不舒坦?」趙杏花緊張的問道。
「嗯。」徐世安應完又補充道:「你娘不勝酒力,今兒有些頭疼,便別叫她起來了。」
「那要不要請郎中?」趙杏花更擔心了。
徐世安不好說真實原因,只得擺手道:「不礙事,歇息好了便可。你叫老二家的準備些尋常的禮,我出門要用。」
「哎,我這就給二弟妹說一聲去。」趙杏花急匆匆的往西廂而去,怕誤了徐世安的正事。
徐世安有心想叫趙杏花先給李滿園做吃的去,又想著李滿園這會可能睡了,便又作罷。
老兩口鬧的尷尬事,做小輩的自是不知曉,便是趙杏花知道李滿園來了月事,也沒有多想。
那邊徐世安去縣令家赴宴,不管是因為和知府的沾親帶故,還是這次李滿園捐糧食的事,兩人倒是聊的甚歡。
縣令亦是草根出身,故而給徐世安指點不少,而徐世安也投桃報李的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譬如如何用最小的成本收穫最大的政績。
徐世安的出發點更多是為老百姓做實事,但以為縣令打算的由頭說出口,自然能實踐的幾率更高些。
兩人的目的不一樣,可要做的事卻是一樣的。
而這頓酒宴,自然也有無數人盯著,打探消息的人各有手段。
錢家。
屢次惹禍的錢小姐,在錢家的地位越發的邊緣,自然也更加心急。
又一次被錢夫人催促還那一千兩銀子,錢小姐氣的摔碎一套茶具,卻還是想出補救的辦法。
「小姐,出事了。」綠兒急匆匆的進屋,繞過地上的碎瓷片,急聲道:「如意早產,傳來的消息是可能大小都保不住。」
錢小姐蹭的站起身來,質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讓天天給她吃補品,喝著安胎藥嗎?」
「奴婢也不知具體情況,小姐快想想辦法吧,姑爺那邊定也得了信兒的。」綠兒沒了主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