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證

  「是我不該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可是咱們就要生死兩別了,李氏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啊。」男人依舊深情的看向李滿園,被衙差踹了兩腳還不老實。

  事情鬧到這樣,不管這個男人是否是攀咬,李滿園都撇不開干係了,衙差們都為難的很。

  綁了舉人娘子去衙門,他們怕攤上事。

  可不把李滿園帶走,這事傳出去他們也有責任。

  「都安靜些,咱們沒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不成?何況這還沒做鬼呢。」

  攏了攏頭髮,李滿園走出迴廊,看也不看男人一眼,對衙差道:「各位官爺,我李滿園雖是農婦出身,可也知道貞烈二字咋寫。這事我是被冤枉不假,但也明白各位的苦衷。」

  「是要我現在就隨你們去衙門自證清白,還是等待大人傳喚再去對峙,我絕無二話。」

  李滿園坦坦蕩蕩的說出這話,反倒是讓衙差覺得她被冤枉的可能性更大。

  「舉人娘子不愧是大善娘子,遇著這種事就是我們這些爺們都不見得有您沉穩。我們是願意相信舉人娘子的清白的,但這事我們做不了主……」衙差為難的道。

  李滿園點點頭,越是這種關頭越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便提議道:「這個時候我隨你們一道去,少不了會有閑言碎語。官爺們也看到了,家裡都是女眷和孩子,連個主事的爺們都沒有。」

  「要是幾位官爺信得過,可派個差爺在這裡稍等片刻,等大人的吩咐如何?」

  不管是徐世安和縣令之間的私人酒宴,還是沖著和知府家的那點姻親關係,這個時候衙差都會給李滿園這點顏面。

  「舉人娘子說的有理,那便留下一人保護徐舉人一家的安全,其他人先跟我把賊人押回去。」衙差權衡后,立即招呼兄弟們先回去搶個功勞再說。

  人都離開后,李滿園請衙役進屋喝杯茶,總不好讓人家站在外頭干曬日頭。

  打發徐雲嬋帶著幾個小的去後院玩,李滿園對趙杏花幾個一一交代家裡的事情,沒有半絲的慌張,叫衙差忍不住在心裡敬佩這才是官家夫人該有的氣派。

  「好了,家裡的事就這麼多,你們在家裡小心些便是,無非就是正常過日子,也不用擔心我那邊會遇著啥困境,你們娘沒那麼軟弱。」李滿園心裡沉重的很,卻還要安撫小輩。

  「娘,我陪你一道去吧。人多想的也周全些,那人敢誣陷你,興許是早就準備好的,要不咋知道娘姓啥呢?」徐雲嬋蹙眉道。

  「我跟娘去,我是家裡的長媳,當家的不在家,就該我陪著娘。」趙杏花搶話道。

  「不行,大嫂和大姐都有孩子要照顧,我陪著娘去最合適。」張雯珊在李滿園說遇到『事』最緊要的是活著,有娘在就有家的時候,已經把李滿園當成親娘看待了。

  被三人吵得頭疼,李滿園擺手道:「行了,你們的孝心我知道,但這事你們都別沾手,娘自己應付的來。真要是名聲被牽累了,我一個老婆子也不怕,你們還年輕著呢。」

  「娘。」三人都哽咽著還想說話,卻被李滿園用眼神制止。

  娘幾個就這麼安靜的等著,在天擦黑的時候才有衙差過來,縣令要傳李滿園過去問話。

  如今街道上沒什麼人,李滿園跟著衙差去也不會引人矚目,但是衙差那麼多,誰也不敢保證消息是否外傳。

  到了衙門,李滿園被衙差領到一個單獨的屋子等候,全程聽了縣令審問賊人的話。

  那些人大概知道難逃一死,對是賊匪出身沒有半點隱瞞,但咬定了和李滿園私通也不肯改口。

  甚至於還表示李滿園最後的一對龍鳳胎可能是他的種,這番話除了要拉李滿園去死,也是要徐家身敗名裂,還牽連了一對無辜的子女。

  「舉人娘子,大人請您去前頭問話。」衙差來請人的時候,特意打量了李滿園一眼,見她還能保持冷靜不免詫異。

  「有勞帶路。」李滿園從容的起身,心裡的火氣已經能把這牢房給燒的連灰都不剩。

  牢房內審訊,自然不比公堂之上,除了縣令和衙差,還有獄卒在場。

  那個叫張麻子的男人被上了不少大刑,此刻癱在地上,身下都是血水,就算不判死刑也熬不了幾天。

  「徐李氏,方才張麻子的話你可聽清了?本官允許你自辯。」縣令沒讓李滿園下跪,這是給徐世安的臉面。

  朝縣令福了福身,李滿園道:「是,民婦有話要說。這張麻子血口噴人,不但污衊民婦清白,還想置我一雙兒女於死地,請大人對民婦主持公道。」

  按照本朝律法,奸生子是要和通姦的女人一樣被浸豬籠的。

  為了小四和徐雲嬌,李滿園也必須自證清白。

  「你且說來聽聽,本官自有斷論。有師爺在一旁記案,徐李氏你萬不可有半句虛言,否則本官只能對你大刑伺候。」縣令嚴肅的道。

  李滿園應了一聲,方才開口道:「首先,這張麻子說與民婦與十餘年前相識,且民婦救了他,便是天大的謊言。十年前,民婦正身懷六甲,再往前幾年也是三年抱倆,根本沒有機會單獨出村。

  且大人可以去榆樹村取證,以前民婦家中有一口糧食都會緊著給娘家送去,帶著孩子們餓肚子,怎麼會大方的去救個陌生人?」

  「其次,張麻子有近五十的年歲,比民婦的親爹還老,一臉的麻子看著就噁心。大人是見過我當家的的,不說玉樹臨風,那也是十里八村最出類拔萃的男人,長相上甩這張麻子從縣城到府城那麼遠,民婦是眼睛瞎了能看得上他?」

  「再次,張麻子說他送了不少珠寶給民婦,這就更是笑話了。大人只管派人去家中搜查,但凡有一件物件是來路不明的,民婦都忍著噁心認下這不幹凈的罪名了。」

  「最後民婦有一個不大明白的地方,想問問張麻子,還請大人能應允。」

  李滿園的一番話,差點把縣令給逗樂了,也好奇她會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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