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長劍逼近
隨著軍師的一聲令下,立時傳來了撞門聲。
將李滿園護在身後,徐世安眯著眼睛看向被撞的搖搖欲墜的大門,很快便見門板哐的倒地,砸的泥土的地面揚起了一陣塵灰。
私兵先一步衝進屋來,各個都舉著佩刀,等待軍師的一聲令下。
四目相對,徐世安神色淡定,要不是握著李滿園的手心有汗水,連李滿園也相信徐世安真的是無畏無懼的。
倒是軍師的眼神陰騖的像毒蛇,陰冷的道:「胡安,或許你還有別的名字。本軍師不喜歡殺無名之輩,你若報上真名來,我便讓你們夫妻死個痛快。」
「南衡新任知府,徐世安。」徐世安淡漠的回道。
「你是皇帝的人?」軍師萬沒想到徐世安會是知府,但他更關心的是對方的立場。
「本官亦是朝廷的官,是天下百姓的官。」徐世安正義凌然的回道。
軍師仰天大笑,拇指卡著劍鞘,隨時準備出手。
「那你可知,我為何會淪落到如斯地步?我摯愛的妻子,為何會芳華早逝?」
軍師紅著眼睛,像極了要撲殺獵物的野獸,憎恨的道:「正是你效忠的皇帝,是他為了爭奪帝位而不擇手段,不惜栽贓功勛之臣,是那狗皇帝害的我家破人亡!你是他的走狗,那就先替他去黃泉路上探路吧!」
徐世安雖不想給軍師爭取活路,但是眼下要爭取自救的時間,順道給皇帝辯駁幾句表個忠心還是要的。
「荒謬!雖我不知你的過去,但當今皇帝仁義治過,此生唯獨有兩個大案子是當今登基之初不能大權在握,明知忠臣被賢王所迫卻無法還起清白,但也暗中相助忠臣子嗣……」
說到此處,徐世安忽然住口,大聲問道:「你可是南將軍的後人?那你可認識南傾?」
「你說誰?」軍師激動的問道。
「南將軍的長子嫡孫南傾。」徐世安回道。
李滿園不解的看向徐世安,她是不知道南將軍的事,不過南家沒有翻案,徐世安卻知道的不少,看來有些事徐世安並未與她溝通。
「他如今……在何處?」軍師喉結滾動,聲音都在輕顫。
「南家尚未翻案,南傾如今化名為周恕,名義上是我夫人的外甥,也是我大姨姐用性命護住的人。」徐世安低嘆道:「他如今在為皇上做事,事關機密我不好透漏,且他與我家三女有了婚約。」
「啥?周恕姓南?那咱閨女嫁給他,豈不是危險重重?徐世安,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咱們幫周恕的已經夠多了,對得起為了這個養子慘死的大姐了,決不能再搭上我閨女!」李滿園大聲質問。
至於周恕是不是南傾,此刻李滿園想問也不能問,把軍師給穩定了再說。
「我要是告訴你,我是在來送糧食的路上才與周恕見的面,這塊玉佩是他送給我的定親玉佩,你信嗎?」徐世安苦笑著亮出一塊玉佩來。
李滿園看著玉佩眨眨眼,默默的將空間里保存的那塊玉佩拿出來,問道:「當家的,你覺不覺得這塊玉佩很眼熟?」
「這,好似是一對。」徐世安詫異的將兩塊玉佩合在一起,果然對上了,還嚴絲合縫。
本還懷疑徐世安話里真偽的軍師,在看到兩塊玉佩后,時空的走上前去,將玉佩搶到手中。
「你要幹啥?這玉佩一塊是我姑爺給閨女的定情信物,一塊是我替友人保管的,你不能拿走!」李滿園伸手要去搶,卻被軍師閃躲開。
「這塊玉佩,是哪裡來的?」軍師舉著女乞丐給李滿園的那塊問道。
「關你何事?難不成,你還想對這玉佩的主人下手不成?」觀察著軍師的神色,李滿園故作戒備的問道。
「此玉佩乃是我夫人的遺物,是我當初下聘的時候特意奉上的定情之物。後來我夫人出事,玉佩也不知所蹤。」軍師期翼的看向李滿園,想要一個準確的答覆。
「我不知道那小丫頭和你什麼關係,不過她若是玉佩的主人絕不可能是你夫人,畢竟她現在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實不相瞞,當初我救了她,那丫頭就把玉佩塞給我,後來只隱隱的提過有人要找這玉佩,讓我替她保管著。」
「說起來,我還是一年前見過她,現在也不確定她在哪裡。」李滿園蹙眉,並未故意編造謊話。
軍師失望的倒退了兩步,隨後又自喃道:「不是她……也好,她的妹妹還活著,她若知道了定會欣慰的,只可惜我不能替她照顧妹妹,她會怪我吧?」
軍師的反常眾人都看在眼裡,那些私兵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習慣了聽從命令行事。
但徐世安和李滿園卻在對視一眼后,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
人啊,有弱點就好辦了。
「軍師為何不能照顧妻妹呢?除了今日,你又沒犯下過大錯。天家一直記掛著忠臣後裔,你最多也就是被流放,若是能立大功換個特赦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底,南將軍一脈很是無辜,也是老天不忍忠臣良將後代滅絕,天家更是竭盡全力護著。但你和周恕到底都是男兒身,只可憐了我認識的那個小姑娘,年紀小小的就做了乞丐,隻身在外沒人護著不知會遇著多少危險呢。」
李滿園說著長長的嘆了一聲,想到初次與女乞丐見面的場景,估摸著是那姑娘被安排的養父母,因為她的緣故被滅門,也是可憐了那一家子至死都不一定知道緣由。
而一個小姑娘突然經歷了那麼多,她能堅強的活下去已經不易,何況還是用乞丐的身份。
「我夫人說的不錯,天家會體諒南家子嗣因冤案而帶來的哭過,定會對你法外開恩。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只看你如何抉擇。」
徐世安沉聲道:「人固有一死,你現在一條路走到黑必然能死的痛快,可你的親人定會因你而承受一些不該他們擔著的結果。且這裡的私兵眾多,你也是從苦難中過來的,該知道他們生存不易,當真要這許多人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