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楊氏來了

  一旁的小四寶和二寶拿著糖葫蘆就開始咬,裡面的酸渣,配著外頭裹的一層透亮的糖面子,吃起來酸酸甜甜,很是解饞。

  「我以後還想跟後娘去鎮上。」二寶含著糖葫蘆,囫圇說了一口。

  三丫聽得這話時,正喜滋滋的咬著糖葫蘆。

  甜絲絲的感覺,隨著一道嘎吱脆的聲音在唇齒之間蔓延,三丫忍不住眯了眯眼,也不跟二寶爭了,拿著剩下的糖葫蘆就往灶邊湊。

  「後娘後娘,你要不要吃糖葫蘆?」

  「後娘,其實,鎮上也有不少賣糖葫蘆的,好幾次趕集,素素嬸子都會給鐵球哥買糖葫蘆。」

  「以前,爹爹也會給我們買的······」

  小傢伙想到了陸執,臉上的笑意僵了僵,語氣里也帶上了一些落寞。

  李曇年適才聽她嘰嘰喳喳的,本還覺得她聒噪不已,眼見她忽然沉默,倒難得安慰道:「以後還讓他給你買。」

  三丫眼中一亮,很快,又黯然失落。

  也不知道,爹爹還能不能醒過來······

  陸大寶將後娘安慰三丫的話語聽了個仔細,他緩緩咬了一口裹滿糖漿的糖葫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意,就從口中蔓開。

  短暫的茫然後,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難不成,天上當真是要下紅雨了?

  還沒等四小隻吃完冰糖葫蘆,外頭,就傳來了小楊氏的聲音。

  「陸大寶,你出來一下。」

  「二伯娘?」陸大寶喚了一聲,又看了李曇年一眼,就往外頭去了。

  小楊氏抱著手臂,眼看著陸大寶一出來,就沒好氣道:「我明兒個要去鎮上,你又編了多少席子,快些拿出來,我順道幫你捎到鎮上去賣。」

  「沒有了,多謝二伯娘。」

  「啥?」小楊氏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沒有了?陸大寶,你不攢錢給你爹治病了?」

  「不了,謝謝二伯娘。」陸大寶說完,就要回屋。

  「不是,怎麼就不治了?你爹在你們四個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啊,你說不管他就不管他了?大寶,你可不能這麼不孝順!」

  小楊氏說完,頓了頓,又道:「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你要是將席子藏在家裡,被你後娘發現了,我也幫不了你!」

  陸大寶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看著小楊氏:「二伯娘,你真的覺得,我能靠五文錢一張的席子將我爹治好?」

  小楊氏語塞。

  陸大寶笑了笑,又舔了一口糖葫蘆,就回了院中。

  小楊氏沒想到陸大寶就這麼走了,又想著自己以往幫他賣席子,每床都能賺個二三十文錢,他這說不編就不編,自己往後豈不是沒了賺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當即就跟到了院中,沒好氣道:「大寶,二伯娘再問你一句,你可想清楚了,這事兒也只有二伯娘能幫你,要是讓別人給知道了。」

  說著話,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曇年一眼。

  小楊氏在威脅陸大寶!

  在她看來,自己賺點錢又怎麼樣,好歹還分了五文錢給他,他那席子,若是讓李曇年給發現了,他可別想再要一個子兒!

  陸大寶那麼聰明,他肯定知道該怎麼選擇。

  小楊氏想及此,索性就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陸大寶,只等著陸大寶來求她。

  然而,她等了半晌,也不見陸大寶過來,反而看到李曇年朝她看了過來。

  那眼神,涼颼颼的,看的人心裡發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又聽陸大寶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二伯娘,多謝你,當真不用你幫忙了。」

  小楊氏臉都綠了,幾乎從牙齒縫裡蹦出了一句話:「你可別後悔。」

  「不會。」

  小楊氏磨牙,冷哼了一聲,拔腿就走。

  她倒要看看,這小子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李曇年望著小楊氏的離去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兒,可任她如何想,也想不起來。

  晌午間,終於沒再吃羊蠍子了。

  李曇年煮了一大鍋白米飯,切了個一海碗的豬頭肉,又涼拌了個薺菜,就開飯了。

  豬頭肉被她用水汆了好幾道,此外,連著豬嘴部的白膜也一併去掉了,所以,她鹵出來的豬肉肉,除了鹵香外,壓根沒有一點別的意味兒。

  四小狼吞虎咽,直吃的腮幫子鼓鼓囊囊,好不可愛。

  飯後,陸大寶在院里編席子,二寶和三丫則去蘆葦地里割蘆葦了。

  兩個小豆丁一人背了三小捆蘆葦回去,就在院里編起了席子。

  彼時,李曇年已經將所有的羊蠍子都鹵出來,泡在了陶罐里了。

  眼瞧著天色不早了,她洗了鍋,開始燉鯽魚豆腐湯。

  她將鯽魚煎的兩面金黃,加入湯水,就開始燉。

  不一會兒,湯水就被她燉成了奶白奶白的顏色,灶間也傳來了陣陣魚香味兒。

  大寶、二寶還有三丫原本還在編著席子,也忍不住抬頭,往灶上看了看,小四寶更是連泥巴也不玩兒了,直接上去就抱住了李曇年的小腿不丟。

  李曇年一陣無奈,好不容易將他抱坐到了灶前石墩上,她忙往鍋里煮豆腐。

  鯽魚豆腐湯出鍋后,她又烙了幾張餅子,方才讓陸大寶領著弟弟妹妹們去堂屋吃飯,自個兒則盛了一碗魚湯去了東捎間。

  今日的陸執面色紅潤了很多,李曇年將魚湯吹冷,就開始一勺一勺的喂他。

  等喂完后,男人依舊巋然不動,完全沒有要睜眼的預兆。

  李曇年皺眉,尋思著難不成是靈泉水喂太少的緣故,就給他蓋好了被褥,端著空碗出了東捎間。

  只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前腳一走,後腳,男人藏在被褥下的手就猛的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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