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將她整個人摟得更緊了
「此話當真?」葛氏高聲問了一句,冷不丁又想起那日,他在林月娘那處將李曇年夾帶著走的事兒。
想來,那時候,他的腿就好得差不多了吧,如今,之所以一直裝瘸,為的就是不入行伍。
簡直是狡猾至極!
「罷了,你好歹是他舅娘,這事兒,我跟你說說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特別是老族長那裡,不然,陸執會倒霉不說,你們林家說不準也會被牽連。」黃氏道。
「能怎麼被牽連?他陸執姓陸,我林家姓林。」葛氏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就回了屋裡。
黃氏見她沒去老族長家,不禁大失所望。
她之所以過來跟葛氏說這些,為的,不就是讓葛氏去老族長面前拱火嗎?
誰知道,葛氏卻這麼平靜,她不拱火,陸三郎怎麼遭殃?
「放心吧,我了解她,她早晚會去找老族長。」後頭,劉金花走了過來。
原來,當初黃氏先找的是劉金花,本想著劉金花和李曇年一家頗有仇怨,如今告訴了劉金花,劉金花勢必會站出去指認陸執,誰知道,劉金花卻讓她來找葛氏!
她不知道的是,劉金花比她還要忌憚陸執,之所以從頭到尾不出面,也不過是為了將自己從這件事兒上摘出去。
終歸,她是不能得罪陸執,也得罪不起的!
「這葛氏真的能揭發陸三郎?她好歹是陸三郎的舅娘啊。」當初,李曇年和陸執的婚事,也是葛氏一手促成的。
劉金花笑了笑:「你就放心吧,她的心可黑了。」
老槐樹下嘮嗑的婦人們,很快就忙活了起來,他們跟著趙素素抬了不少桌椅板凳出來,徑直擺在了林月娘家新房門口。
隨後,又齊齊進了灶中端菜,林月娘是個勤快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炒了好些個菜。
李曇年和小桃紅她們忙去擦桌子,擺碗筷,眼看著就要開席了,馮實扶著袁三娘來了,李曇年沒見著晚娘,剛問上一句,就見袁三娘略有些不自在道:「晚娘有點不舒服,她下次再來。」
村裡人起著哄,都說馮實沒將人照顧好,人家新媳婦才嫁過來就不舒服了。
馮實被他們說的不知如何作答,一安頓好他娘,直接就去找了陸執。
不多時,鎮上送酒的來了。
村裡人沒有想到林月娘居然這麼大方,竟讓酒坊夥計送了一大罈子的燒刀子過來,不禁都有高興的搓了搓手,大有一副今日定要不醉不歸的表情。
林月娘擦了手從灶房出來,看著外頭的熱鬧場景,心裡也是高興,眼瞅著自家女婿還在招呼著人,她快步上去,將人拉到了邊上,一陣擠眉弄眼。
「今日,你跟年姐兒回去睡,把四小隻留在我這兒。」
陸執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岳母的意思,他的耳根子紅了紅,有些不自在道:「她,她估計不會同意。」
林月娘拍了拍女婿的肩膀,一副讓他放心的模樣,就胸有成竹地招呼村裡人去了。
陸執定定的站在原處,冷不丁,又想到了林月娘白間說的話,心中一動。
其實,他確確實實需要跟她單獨說說話了,平日里有四小隻在,她的視線根本不會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
伸手摸了摸袖間的胭脂和口脂,陸執暗暗打定了一個主意。
有著一罈子燒刀子放在一旁,大伙兒自不會捨不得喝。
於是,這菜還沒見得吃上幾口,大伙兒就已經連連幹了三、四碗燒刀子了。
陸執陪著陸成他們喝了一陣,倒也沒像那日馮實成婚時那般牛飲,他只推說著腿上有疾,桌上的眾人也不好再灌他的酒。
眼看著他們四五盞酒下肚,眼裡已有稀鬆醉意時,陸執直接就趴在了桌上。
陸成一行人看的目瞪口呆!
三郎的酒量他們是知道的,絕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麼點酒就不行了?
馮實起身就要去攙扶陸執,卻被林月娘給阻止了,正當他很是不解時,林月娘喚了李曇年過來,只讓她將人送回去。
「好了,你就坐吧!」陸成將馮實拉坐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馮實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不過,有人送三郎,他也就不擔心了。
「這就醉了?」李曇年意外圍著陸執看了一陣,將手伸到了陸執的腋下,將他整個人託了起來。
陸執本就長得高大,虧得他還有點意識,只是借著她的力道走路,否則,她也沒辦法將他架著走。
李曇年本打算將四小隻一併叫走的,誰曾想,四小隻還沒下席面,林月娘見狀,趕忙就道:「好了,你先把陸三郎送回去,回頭再來接四個孩子。」
李曇年想了想,索性就架著男人出去了。
周遭寂靜,男人由著她攙扶著,一步一個腳印,隨她一路往家去。
他這過於正常的步伐,一度引得李曇年側目而視。
陸執察覺到了她的舉動,腳邊便也跟著『凌亂』了幾分。
「不能喝酒,你就少喝一點,又沒人讓你必須喝。」李曇年頗有些氣悶道。
陸執沒有回話,只是將她整個人摟的更緊了。
男人肩膀寬闊,肌肉結實,就這麼一挨著,都堅硬無比,待他身上那酒味兒混合著皂角味兒傳來后,李曇年忍不住皺了皺眉。
終歸,她沒有跟一個醉鬼計較的想法,只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而他們走後,村口依舊熱鬧無比。
周玉蓮本想去恭賀恭賀李曇年的,可她爹娘不肯,只讓她顧著林家人的感受,還說什麼是李曇年娘兒倆搶了林家的宅基地,換言之,便是搶了她的宅基地。
周玉蓮傷心不已,雖心下對李曇年還是存著意見的,可一想到以往年姐兒和她好的模樣,她還是傷傷心心的在林子言面前哭了一場。
林子言心疼不已,自是各種安慰。
自從上次周玉蓮和他鬧過矛盾以後,他對周玉蓮越發殷勤體貼,唯恐哪裡再惹她不高興了。
然而,等他從周家出來,看著自家門口那熱熱鬧鬧的上樑宴,他還是很不高興。
待一回家,就碰上了將耳朵貼在院門處,偷聽人講話的葛氏,他整個人都愣了愣。
「不就是蓋個新房?正好這麼多人在,我今日就要趁你病,要你命!」
葛氏冷啐了一口,心裡還鬱悶著她男人還不回來的事兒。
打她今日從黃氏嘴裡聽到那些話后,便喜不自勝,好不容易才握了陸執的秘密,她自然得跟自家男人好好商量商量對策,也好一招制敵,可這明明早該回來的男人,如今卻還沒見著一個人影!
「娘,你在幹什麼?」林子言沉默了一陣,終忍不住道。
葛氏趕忙輕噓了一聲,快步過去,將黃氏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林子言聽。
林子言聽后,整個人又是意外,又是不恥:「當真如此?陸執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做出如此丟人行徑!」
一想到李曇年移情別戀的竟是那樣的一個小人,他心下越發嗤之以鼻。
待那陸執回頭被人揭露了罪行,看李曇年作何感想。
到時,她定會後悔之前那般和他作對吧!
心裡這麼想著,林子言徑直說了一句:「娘,這事兒得越早去辦越好,不然,那陸執若是對外說自己的腿好了,咱們也抓不住他的短了。」
葛氏聽得這話,深覺兒子此言有理,也沒心思再去等自家男人回來了,火急火燎地就往外頭走去。
此時的陸老族長還在席面上,葛氏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沖了過去,立馬就引來了眾人詫異的目光。
「這葛氏不會是來鬧事兒的吧」有匠人說了一句。
冬水叔兀自將酒盞放在了一旁:「人家剛修了新房,他就來鬧,那屬實不厚道,他要是敢來鬧,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短短時日的接觸,冬水叔對林月娘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以前,他只覺這婦人潑辣不講道理,如今看來,卻覺她是個難得的真性情。
然而,就在冬水叔和匠人們防備的目光下,葛氏竟直接朝陸老族長喊了一聲:「老族長,那陸三郎為了不去駐地營,竟裝腿瘸,這可是連累著整個村子的禍事,你可要給咱們陸家村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