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大富豪夜總會，作為尖東出名的夜場，出了人命案，香江重案組刑事偵緝處自然很快便過來了。
當便衣警員從何耀東身上搜出一把子彈上膛的54手槍時，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香江黑澀會成員一般很少會使用槍支，這種隨身帶槍的大多數都是亡命徒，身上往往都背著人命案。
在搜查了一番何耀東的隨身物品，沒有發現更多東西后，法醫便把屍體運走了。
而這邊的調查工作還在繼續。
警察一一詢問了舞廳裡面的人，有沒有人認識死者？以及有沒有看到行兇的犯罪嫌疑人？
然而所有人都表示不認識、不知道、沒看見。
實際上夜總會裡面認識何耀東的人很多，因為何耀東曾經是嘿幫成員，經常在九龍塘以及尖東一帶的歌舞廳混跡，認識他的媽咪小姐很多。
只不過大家都怕惹麻煩，所以沒人敢出面指認。
至於犯罪嫌疑人，那就真得沒有人看見了，夜總會裡面本來燈光就昏暗，再加上當時姜森和何耀東兩人談話地點在大廳一角，根本沒人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耀東倒在地上足足過了一分鐘多鍾，才被經過的服務生看到。
……
……
這邊，姜森回到九龍城寨已經快11點了。
眉宇間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喜悅。
他沒想到，順手把何耀東這個悍匪幹掉，居然漲了足足100點積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想殺那個大東，他的目的只是想做個實驗，看看能不能改變何耀東人生軌跡，間接對自己造成影響？
結果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他立刻便改變了注意。
既然如此，正好換個方式來改變大東的人生軌跡了。
而結果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苟在家裡二十天，積分一點不漲，和那個禿鷲發生衝突，並且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還會有一場激烈的危及生命的衝突。
即使如此，輪迴者系統也只給了5積分。
可是沒想到殺了一個悍匪何耀東，居然得到了100點積分。
從這三件事裡面，他大概知道了輪迴者系統的積分獎勵邏輯了。
應該是根據他的行為，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影響力來計算的。
比如，他苟在家裡，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任何影響，多一個他還是少一個他都無所謂，所以不給積分。
而禿鷲那件事也是同理，雖然後續可能會帶來更多的變化，但是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並沒有對世界造成什麼大影響，輪迴者系統只是給了5點積分。
而何耀東就不一樣了，這傢伙是香江十大悍匪之一，而且後期在跟警方對峙中，打死打傷多名飛虎隊成員，造成了極其惡劣且深遠的影響。
後來諸多省港Q兵出身的悍匪，都是受到何耀東的啟發，拿著槍械去打劫金鋪錶行的，跟警方對峙。
這傢伙雖然能力不是最強的，但是對於香江的影響絕對是最深的之一。
現在他死掉了，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甚至後期一些悍匪會不會出現都不一定。
估計也是因為如此，所以輪迴者系統才會獎勵100點積分。
隨後他想到了那伙打劫利發表行的悍匪，不知道把那幫傢伙幹掉，能得到多少積分？
不過便放棄了，他連打劫的是誰都不知道，上哪去幹掉啊？
緊跟著他又想到了大富豪夜總會，復盤了一下整個過程，思考著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他當時特意站在陰影裡面，再加上又是角落，應該沒有人看到他殺人的過程。
最多就是懷疑。
不過懷疑沒用，香江是一個講究證據的法治社會，沒有證據，沒有親眼目睹的證人，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當然了，他不想去賭警察的辦案水平，也不想體驗被關在冷氣房裡面，用大燈照幾天幾夜是什麼滋味，自己能否抗住？
為了防止萬一，姜森來到卧室還有露台上檢查了一下之前備好的繩索，保證在警察破門而入之前，他能逃之大吉。
等檢查完之後，精神抖擻的姜森，一時間也睡不著，於是便在樓頂露台上打起了岳家拳。
連續打了三趟拳。
打完拳之後開始練習刀法。
練完刀法已經快凌晨兩點鐘了。
他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打算練習一下岳家拳內功心法。
然而剛閉上眼睛，眼前便出現了各種畫面，一會是前世的父母女友，一會是血肉模糊的金兵臉龐，然後又變成姍姍那曼妙多姿的身軀，還有狂野性感的玲玉。
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無法進入昨天那種無欲無求的狀態裡面。
「嗎的！」
姜森猛的從床上坐起來，使勁揉搓了一下大腦，然後又無奈的躺下來，盯著昏暗中的天花板。
久久之後，他閉上了眼睛，嘴裡呢喃道：「沒有女人，連練功都練不了……」
……
……
第二天早上，姜森依然早早醒來。
打了一趟拳之後，他便下樓吃早飯。
回來的時候，早間新聞正在播放昨晚上發生在大富豪夜總會事情。
「昨晚尖東一家歌舞廳發生一起命案，據目擊者稱，死者隨身攜帶槍支，有可能跟嘿幫仇殺有關……」
姜森看過早間新聞之後，上樓繼續進行瘋狂的力量鍛煉。
汗水大股大股的流淌下來。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砰砰砰——」
姜森從貓眼裡看了一下，外面是一個穿著白襯衫，梳著中分頭的胖子，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隨即便想起來了，外面那個胖子就是賴皮文口中的「肥狗」杜興昌，一個便衣差佬。
難怪。
這棟樓下面有看門的，一般的陌生人根本上不來。
「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家裡。」
姜森打開防盜門，冷聲道：「別他么敲了。」
眼看姜森半天才開門，站在門口的肥狗十分不爽，說：「叫了半天不開門，怎麼，躲我啊？」
說著他便想推開姜森，但是沒有推動，於是從姜森旁邊硬擠進了屋裡面，一雙眼睛就跟雷達似得，四處掃描著。
「你小子搬家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以為我找不到你啊？我告訴你，沒用的。只要你在香江，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能把你找出來。」
說著肥狗來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咬了一口，目光看著屋裡面傢具電器說：「又是電視，又是空調，還有冰箱洗衣機，看來最近撈了不少啊。說說，搞什麼的？是走私還是賣白小姐啊？」
姜森看著肥狗，像看死人一樣。
原來他聽到「肥狗」還不確定，此時看到真人後，他終於確信，這個傢伙就是被他另外一個線民，開遊戲廳的阿泰找人幹掉的那個肥狗。
在太古城那邊，被何耀東手下一槍爆頭。
這個肥狗利用掌握的把柄，一直讓阿泰為他免費提供線索，而且因為嗜賭成性，外面欠了很多錢，沒事就去敲詐勒索阿泰。
阿泰受不了之下，於是設計讓何耀東幹掉了肥狗。
現在雖然何耀東被自己宰了，但是阿泰還在。
以肥狗的性格，肯定不會收斂，所以下場也是註定的。
沙發上，肥狗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扔到茶几上，咕嚕嚕又滾到地上。
他又拿起香蕉剝開后開始吃著，「別TM用那種眼神瞪著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拉到警局裡面關個24小時？」
姜森突然笑了起來，走過來在肥狗旁邊坐下。
做人嘛，心胸寬廣一點。
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信。我當然信！」
肥狗不屑道：「別跟我玩花樣！說說，最近城寨裡面有什麼風聲嗎，有沒有那些大圈仔的消息？」
姜森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不清楚，我最近一直待在家裡。」
肥狗頓時不滿道：「我他么讓你打探消息，你不是說不知道，就是不清楚，你玩我啊？」
姜森隨口說：「廢話！同樣是線民，人家就有錢拿，我到現在一分錢沒看到，隔三差五還要孝敬一點，怎麼搞啊？」
肥狗把手裡面的香蕉皮一扔說：「你小子少跟我廢話。就你提供的那點消息，也想要線民費？別TM做夢了。想要線民費簡單，拿點勁爆消息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