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你下去給她陪葬吧
一個小時前。
在接到賴皮文的電話之後，姜森沒有去沙田區，而是立刻趕往了新界荃灣東英社現任龍頭老大林正南的別墅。
開槍打死他十一個手下后，在別墅三樓的衛生間里抓住了他和他的老婆，以及兩個孩子。
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深山虎」林正南，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一開始表現的相當硬氣。
他二話沒說，一槍打死了他的模特老婆。
林正南威武不能屈的江湖大哥模樣立馬破防，跪下來哭泣哀求，還說什麼禍不及妻兒。
姜森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禍不及妻兒，所以你就綁架我母親？
然後他帶著林正南以及兩個孩子，一塊去了沙田區。
說實話，他和張玫沒什麼感情，只是因為前身的原因，他天然對張玫有親近感，而且張玫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精神錨點，所以他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
如果換個人的話，比如賴皮文，或者大眼聰被綁，他根本無所謂，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
前世他見過太多的死人了，無數曾經一塊並肩作戰的兄弟，轉眼間被金兵的大刀砍斷頭顱，被戰馬蹬穿胸痛，被利箭射穿頭顱，他甚至來不及悲傷就要投入下一次的戰鬥中，早已經心如鐵石。
在姜森的槍口下，林正南開著他的虎頭奔來到沙田區的汽水廠，在這裡見到了周豹放哨的手下。
看到老大被挾持了，這個手下乖乖的放下了手上的武器。
姜森讓對方聯繫上周豹之後，一刀捅進了他的胸口。
畢竟子彈是要花積分買的，至於從林正南極其手下保鏢身上繳獲的手槍和子彈，雖然不要花積分，可是這深更半夜，開槍的話動靜太大了。
在他拔出刀的時候，林正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完全不符合他社會大哥的身份。
他嘴唇顫抖的看著戴著人皮面具的姜森，再次說道：「他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不，三倍！只要你放了我。」
姜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別傻了南哥，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信譽的問題，我已經收了別人的錢，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
林正南緊張的問道：「那……那放了他的母親以後，你會殺我嗎？
姜森一臉認真的說：」當然不會了！他只是讓我幫他救出母親，又沒說要殺了你，我幹嘛要殺你呢？」
林正南看著姜森那張平凡普通的臉，心臟卻怦怦直跳。
多年江湖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在說謊。
可是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總是抱著僥倖心理。
林正南哪怕心裡已經猜到姜森百分之九十會殺了他，但有百分之一的存活概率，他都會選擇相信後者。
……
凌晨三點。
周豹帶著東英社上百個東英幫成員姍姍來遲。
他們把還沒有投入使用的沙田區汽水廠大樓圍的水泄不通。
手裡舉著明晃晃的火把，把漆黑的汽水廠大樓天井照得亮如白晝，手裡都拿著砍刀棍子，而周豹身邊的幾個心腹，手上赫然是槍。
單手持槍的周豹，對著大樓咆哮道：「曹尼瑪的姜瘋子，快點放了我老大。」
原來，林正南竟然被頭朝下腳朝上的倒吊在汽水廠大樓的天井上空，身上綁著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另外一頭則被姜森抓在手上，而他此時正站在五樓的窗口邊，居高臨下的看著。
「我不認識什麼姜瘋子，我只是受人之託來救玫瑰姐的。」
樓下有眼尖的人仔細看帶著人皮面具的姜森，發現他確實不是江湖龍虎榜上的姜森。
「豹哥，這個人不是那個姜瘋子，估計是他找來的人。」
周豹喝道：「我不管你是誰，快放了南哥，否則的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樓上姜森猛的一鬆手，繩子呲溜往下滑去，林正南身體迅速下墜，他嚇得大叫了一聲。
「啊……」
「老大……」
下面的手下紛紛伸手去接。
不過地面不是平地，而是有磚堆、攪拌機，以及其他各種建材，眾人根本無法站穩身體，以這個姿勢落下來，百分百會摔在磚堆上，就算不死也是殘廢。
就在林正南身體滑到三樓的時候，姜森又一把抓住了繩子，而林正南的身體在空中來回擺動，整個人嚇得魂飛魄散。
周豹仰著頭憤怒道：「你他么快放了我老大……」
「放了南哥！」
「再不放人砍死你！」
下面的小弟，手裡揮舞著砍刀，對著樓上的姜森叫囂到。
姜森拽著繩子往回扯了兩米，謔笑道：「你們千萬不要嚇我，我這個人膽子小，誰要是再嚇我，我一不小心鬆手把你們老大摔死了，那責任全在那個人身上。」
下面鼓噪的小弟，聞言紛紛收聲，不敢再去嚇唬姜森了。
畢竟誰也不想被人扣上害死老大的帽子。
周豹遙遙看了眼樓上的陌生中年人，臉上神色難看至極。
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找到林正南的居所，並且成功綁架了林正南。
更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張玫居然突發心臟病死掉了，送到診所的時候人都涼了……
他就想不通了，一個看起來那麼兇悍的女人，怎麼會突發心臟病呢？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周豹朝身旁幾個手下示意了一下，想讓他們上樓去。
不過他的意圖立刻被樓上姜森識破，「那兩個人站住，你們要是敢往前走一步，我立刻鬆手，到時候你們兩就是害死老大的兇手！」
「……」
「……」
兩個手下立刻不敢動彈了，看了眼周豹，臉上滿是無奈，害死老大的罪名他們倆真得扛不住。
姜森不等周豹再想其他辦法，立刻說道：「快點，把張玫放了，我就放了你們老大。」
周豹心念急轉，同時拖延時間說：「張玫被關押在了深水埗，我已經叫人去把她帶過來了，現在還在路上。」
姜森冷笑道：「你他么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呢，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到底放不放人？」
周豹仰頭無奈的說道：「我真得沒騙你，她確實被我關在深水埗那邊。」
姜森俯視著周豹，突然問道：「她已經死了，對吧？」
「啊？」周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中年男人會突然問他這種問題，不由得楞了一下，然後有些慌亂的說：「沒有沒有……他母親好好的，真的，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姜森看到周豹的模樣，嘴角的笑容不見了，變得面無表情。
心裡莫名的感到有些難過，不過轉瞬即逝。
他知道，是前身記憶帶來的影響。
手上人命無數的他，對於生死看得很淡，何況他也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救她了，也算是對得起這一世的母子情分。
「她怎麼死的？」
周豹想說謊，可是他知道姜森不會相信，於是說道：「她突發心臟病！我剛剛就是送她去醫院的，可是到的時候已經遲了。我真沒想到她有心臟病，如果早知道的話……」
就算早知道，他一樣會去綁架，只不過南哥會提前躲起來。
可惜，時光不能重來。
姜森問道：「她人現在在哪裡？」
周豹說了一個大埔區診所的名字。
姜森點點頭呢喃說，「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給她陪葬去吧！」
姜森說話間，手一抬，那把購買自系統的伯萊塔出現在他的手裡，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沒有底火，沒有槍聲，子彈無聲無息的射了出去。
樓下周豹看到對方突然不說話了，頓感不妙，當看到他手舉起的時候，身體下意識朝旁邊撲倒。
可是已經遲了，雙方距離不過十四五米，這個距離對於姜森來說指哪打哪。
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從他右邊眉骨穿進去，然後又從右側後腦勺鑽出來。
強大的動能直接攪碎了他的大腦，在後腦開出一個海碗大的洞口，同時因為顱內高壓，他的天靈蓋也被掀掉了。
而子彈並沒有停下來，在打死周豹后，繼續朝前飛馳，又射穿了另外一個手下的大腿后，鑽進了泥土裡面。
一分鐘后，那顆射進泥土裡面的子彈，降解成了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