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太上無情之道的殘忍
南天門外。
在帝江翻掌，展現出十二滴氣血衝天的祖巫精血之時。
此方天地所有生靈，皆為愣在原地，滿臉恍惚。
在這一刻。
他們終於知道。
為何帝江祖巫敢這麼跟老子聖人法身說話了。
原來他是有備而來啊！
只要是踏入修行的，都在看到帝江手中的祖巫精血后，就聯想到了巫族從盤古祖殿帶出的大陣。
十二都神煞大陣！
昔日。
巫妖二族第一次大戰之時。
十二祖巫便是開啟了十二都神煞大陣，召喚出了盤古大神的法身虛影，一舉斬殺了無數妖族。
要不是最後關頭，帝俊命所有妖族撤回天界，而後祭出了周天星斗大陣死守南天門。
妖族早就沒了。
這也是漫長歲月中，妖族緊閉南天門的主要原因。
雖然不是所有洪荒萬族都親眼看過盤古大神的法身虛影。
但十二都神煞大陣的傳說，卻是在洪荒大地上風靡無數年。
任何修鍊陣法者。
都將十二都神煞大陣視為巔峰。
因此。
此時在看到帝江又要開啟十二都神煞大陣，在場除了妖族外的所有生靈，無不激動萬分！
畢竟。
可以一睹已逝的盤古大神容顏。
即便只是一尊法身虛影，那也是洪荒至高的榮譽啊！
不過。
他們也滿肚子疑惑，一個個不由得驚呼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十二都神煞大陣，不需要十二祖巫到場就能開啟？」
「謝天謝地啊！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有機會看到盤古大神的模樣！」
「看帝江祖巫的模樣，顯然只需要祖巫精血就可以開啟大陣了！如此一來，豈不是逆天？」
「要是十二祖巫，每一個都手持十二滴精血，豈不是可以召喚十二尊盤古大神的法身？」
「你丫的是不是看戲看傻了？還是跪地跪傻了？如此蘊藏玄機的精血，你擠出一滴估計就成肉乾了，還十二滴？」
「的確如此，即便離帝江祖巫如此遠，本君都能夠感覺到恐怖的氣血之力，如此精血，恐怕讓冥河老祖來都不敢凝聚出三滴！」
「.……」
一時間。
不周山的山林中喧嘩起來。
只見那群修士嘰嘰喳喳開口著，交流得有聲有色。
他們的心態之所以這麼好，敢如此開口，交流。
一方面是因為心中積攢的震驚之情，憋不住了。
一方面是他們都看得出來了，老子聖人對他們完全無視。
正如老子聖人所撰寫的《道德經》其中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便是這個道理！
不仁，不是說天地不仁不義。
而是說，天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
它待萬物，都如同看待草芥一樣一視同仁，不會有偏愛，也不會去干涉萬物生長。
直白點說就是。
不周山這群修士，都知道自己被聖人無視了。
既然跪拜也無視，行禮也無視。
那他們說說話，發發驚嘆，聖人自然也無視吧？
也正如他們所料。
此時的老子聖人，的確沒有心思去管顧他們這些如同螻蟻的存在。
而是與帝江對視著，神色平靜得可怕。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知道在思索了片刻之後。
他沒有動手，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玄都身上，淡淡地說道：「這一切，是你想看到的？」
「若是，那為師很高興。」
此話一出。
玄都黝黑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四周的所有生靈也不由得一愣。
什麼意思？
為何老子聖人突然這麼說？
說好的動手。
法身對法身呢？
就在所有生靈還捉摸不透，一臉懵壁之時。
老子聖人道出了下文：「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你若是能夠看著這些站在你身前的人，一個個隕落而無動於衷。」
「那為師，很高興。」
「這說明，你的太上無情一道，終於入門了。」
這番話一出。
玄都如遭雷擊，整個人直接獃滯在原地，滿臉恍惚。
而此方天地所有生靈，則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心中的詫異情緒盡數流露於表。
顯然。
他們都在詫異老子聖人的腦迴路。
這是什麼邏輯？
難道，這就是太上無情的修鍊之道？
將所有羈絆，所有有關係的都一一斬殺。
才算斬斷因果，才能修成的大道？
若是如此。
這一道的修鍊，未免太過殘忍了吧？
難怪。
整個八景宮冷清清。
偌大的人教，竟然只有玄都一個弟子。
與萬仙來拜的截教與闡教，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因為從一開始。
太上無情一道，就無法讓老子收下太多的弟子啊！
這還是因為玄都是老子與人族之間的因果，要不然他也許一個弟子都不會收！
想明白這個道理。
所有生靈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玄都，想要知道這個聖人座下弟子，會如何抉擇？
他會讓身邊的人一個個死盡，化作自己太上無情一道的犧牲品嗎？
就在此時。
老子聖人說完那番話后，並沒有給他最疼愛的弟子過多思索的時間。
而是直接朝前踏出一步。
「轟！！！」
霎時間。
無上的聖人威壓再次出現，朝著帝江等五個祖巫與玄都弇茲氏鎮壓而下！
沒有華麗絢爛的法術。
就只是輕輕踏出一步。
在帝江等人感受中，卻是如同整個天塌下來一樣，狠狠砸在他們身上！
瞬間。
帝江等五個祖巫雙肩一沉，臉色凝重無比。
「天塌了高個子頂著」這句話在此時完全闡述了帝江等五個祖巫的現狀。
此時的玄都與弇茲氏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為他們擋住老子威壓的五大祖巫，心中的震撼與不甘交織一起。
他們祖巫，從天地之初便誕生至此。
眼前的老子，與他們一脈同源。
卻能夠打破凡俗瓶頸，成為聖人！
而他們呢？
卻是卡在了准聖巔峰無數年！
造成如今被老子一步壓制的局面！
他們心中自然不甘！！！
三清是盤古元神所化，可他們十二祖巫也是盤古精血所化！
憑什麼不如三清？
原本這種不甘之情在三清成聖之時就誕生了，而如今看到一個老子的法身就能壓制他們。
這種不甘情緒，直接充斥他們身心！
特別是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祖巫，負面情緒直接拉爆！
只見他雙眸泛著寒光望著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的老子法身，握著十二滴精血的右手猛地攥緊！
一股陣法之力，從他手心醞釀而出！
「且慢！」
「我跟你回去！」
就在十二都神煞大陣即將開啟的那一刻。
原本站在帝江身後，被護得好好的玄都，忽地先前踏出一步，口中朝著老子法身與帝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