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陸宥真為什麼還不出現
一進房間,白楊再不願裝侍女了,鬆開扶著蘇溪手,還順手推了她一把,蘇溪手被綁著,身體難以維持平衡,直愣愣地摔在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哦,她的嘴巴也被綁了起來,真是連痛呼都做不到,只能在心底罵這個瘋女人十萬八千遍。
余嬤嬤怕陸宥真追來,連趕了近兩日的馬車,早就累得不行了,癱坐在椅子上歇息,她知道白楊對蘇溪的怨恨,只要不傷了性命,才不管她怎麼對待蘇溪。
白楊見余嬤嬤沒有制止,越發膽大了,直接上腳踹了兩下,蘇溪「嗚咽」了兩聲,反而讓她笑得越發得意。
好在白楊真的只是個弱女子,沒多少力氣,她穿的冬衣也算厚實,不然蘇溪覺得她肯定得交代在這瘋女人手裡。
這時,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幾位貴客,給您送熱水來啦。」
余嬤嬤給了白楊一個眼色,白楊不情不願地將蘇溪從地上扯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好,余嬤嬤這才走過去開門。
那小二提著桶往裡進,余嬤嬤卻擋著沒讓,接過桶說:「勞煩小二哥了,我來就行,請儘快送些吃食進來。」
小二許是聽見屋裡有奇怪的動靜,特地張望了兩眼,卻被余嬤嬤刻意阻擋,他不敢得罪客人,只好笑著應了。
余嬤嬤關上門,冷著臉道:「讓你忍一忍,這裡是客棧,弄出動靜惹人懷疑可就糟了。」
「知道了,」白楊撇撇嘴,取出屋裡的木盆,倒了些水,端到帳幔後頭稍微洗漱了一番才出來,余嬤嬤也照樣做了。
蘇溪有些眼饞,受陸宥真影響,蘇溪也變得有些小潔癖,即使到冬季,兩日不洗澡對她來講是很難忍受的,她忍不住開口,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怎麼?你也想洗?」白楊嘿嘿一笑,「可以啊,你求我,喊兩聲姑奶奶,我就大發慈悲幫你洗把臉,怎麼樣?」
蘇溪翻了個白眼,士可殺不可辱,她還是繼續默默呆著吧。
直到小二送來香噴噴地飯菜,蘇溪饞的眼睛都直了,兩日來,這對惡婆娘只肯給她半塊餅和一點水,說是怕她吃飽會有力氣逃跑。
她真的好想吐槽,明明她都被綁成粽子了,連翻身都困難,怎麼跑?
看著余嬤嬤和白楊吃得香甜,蘇溪哭了起來,她真的好想爹娘,好想哥哥們,也很想陸宥真啊,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找到她呢?
會不會等找到她的時候,她早就餓成一把骨頭渣子了呢?
她突然覺得面部一松,綁著不讓她說話的布條被余嬤嬤解開了,余嬤嬤拿了個饅頭遞到她嘴邊,說:「趕緊吃,吃完睡覺,明天還要趕路。」
蘇溪活動了兩下僵硬了臉頰,朝饅頭咬了一大口,她第一次覺得饅頭也是這樣好吃的,如果能配點鹹菜就好了,她的目光盯著桌上還剩了一點的蘿蔔絲,說:
「我想來點蘿蔔絲。」
「趕緊吃,真當自己還是二少奶奶不成。」余嬤嬤直接把饅頭塞進她嘴巴里。
「哼,饅頭也不該給她吃的。」白楊在一旁冷哼著。
蘇溪憤恨地將饅頭啃完,余嬤嬤又喂她喝了兩口水,再次將她的嘴堵上,然後調整了捆綁她的繩索,將她與她坐著的椅子困在一起,拉了兩下毫無鬆動的痕迹,這才滿意地和白楊睡覺去了。
只留蘇溪凄慘地坐在那度過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余嬤嬤上街買了一些乾糧,就和白楊押著蘇溪想來時那樣重新駕上馬車離去。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過了多少天,有城鎮時三人便住客棧,過上有熱水有熱飯有床鋪的奢侈生活,當然這些都沒有蘇溪的份。
沒遇上客棧就找個避風的地方,窩在馬車裡吃些乾糧對付一夜。
相比起來,蘇溪更希望住在馬車裡,至少她不用眼饞那些她得不到的東西,而且四周沒人,她的嘴巴也不用被綁著,偶爾還能出來放鬆放鬆。
枯燥的趕路日子讓余嬤嬤和白楊的戒心降低了少許,也不怎麼避諱在她面前談論一些事情,蘇溪這才知道原來她們背後的人是想把她綁去京城。
至於目的,余嬤嬤並不清楚,叫蘇溪覺得可怕的是,余嬤嬤竟然是人家安插在陸宥真身邊的探子,潛藏了十多年的探子,陸宥真竟然都沒察覺。
白楊會捲入純屬她自己的心機,余嬤嬤得到命令要綁走蘇溪,上頭還給了她一包迷藥,她才假意悔過回墨梅院討得蘇溪的信任。
白楊深知余嬤嬤性子,才不信她有心悔過,於是暗中查看發現了這個秘密,白楊一恨蘇溪破壞她與陸宥真的關係,二恨嫁了個平凡的男人,早就不想在婆家待了。
於是一邊說幫余嬤嬤的忙,一邊暗中偷來蘇溪的衣物用品好計劃誣陷她與人私奔的事情。
說來也巧,那秋生正好和白楊婆家住一條弄堂,某日跟人家吹牛說與蘇家二小姐有一腿的時候正好被路過的白楊聽見。
白楊第一時間想起了他,秋生讀過兩本書,卻不幹正經事,整日幻想與哪個千金小姐來一段曠世奇戀,他爹被他活活氣死,沒了爹的秋生日子過得緊巴,白楊隨便給他十兩銀子他就應了。
蘇溪猜到白楊是背著余嬤嬤使了心眼,故意在余嬤嬤面前說出她找人誣陷自己的事情,本以為余嬤嬤會因此責罵白楊。
按照白楊現在的狀態肯定會頂撞,到時兩人吵上一架,她才好尋摸逃走的機會。可惜余嬤嬤根本不按她想的來,數落了白楊兩句便丟開了。
還同白楊一起嘲笑她來著,兩人邊聊怎麼設的計謀邊諷刺她,好像親眼看見陸宥真厭棄她了一般。
蘇溪氣到麻木,這兩個瘋子時不時就要扎她一句,起先蘇溪還會因此胡思亂想,會同她們爭執,可次數一多,她便懶得再理會,只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相信陸宥真。
可是陸宥真為什麼還不出現呀?蘇溪望著朦朧地月色,她已經記不清這是在外頭住的第幾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