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1）

  自與那七門堂鬥上一場后，已過去了七日。

  這七日里，倒也沒啥波浪，小米粥和深海魚還生怕那七門堂派人來暗殺，但有張慶歡時刻陪在身邊，自然就心安多了。梁志斌則搬到了龍騰客棧，一來是離魚粥店近，二來也好與許昊龍相互照應。

  晴日暖風生麥氣，芳草幽幽勝花時，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張慶歡也久違的把許昊龍叫了出來，說是要教他新功夫。

  許昊龍自從知道自己是吊車尾后，每天練功也勤快了許多，這七日里，已是將那最後的幾滴龍血給盡數吸收了。聽到要教新功夫了，前一天晚上愣是沒睡著，興奮了一宿。

  兩人來到了初遇時的梧桐樹旁。

  「你的拳法很不錯，可劍法就差強人意了。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大司馬就是使拳不使劍的。」張慶歡說道。

  「你認識馬大叔啊？」

  「這天下，還真沒人是我不認識的。」張慶歡笑回道，「你的劍太過死板。劍本輕靈，以求動如猛虎下山，靜如處子待閨，行如龍飛蛇舞，疾如蒼鷹獵狐，你卻只是一板一眼的把招式使出來，缺了靈氣。」

  許昊龍其實心裡也清楚這個問題，那日見到十四使劍，好生瀟洒，人來劍來，人去劍去，他卻只能一直挎在腰間，有時還生怕掉了。

  「你先揮劍十萬下吧。」

  「啊？」許昊龍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可沒聽過有練劍之前要揮十萬下的，別說十萬了，一萬次的都沒聽過。

  「怎麼不揮啊？」張慶歡瞪大了眼睛疑惑道，彷彿這不過是普通至極的要求。

  「艹，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許昊龍心中罵道，開始揮劍，默數道：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

  許昊龍不過揮了四萬下，手臂就已酸痛的難以忍耐，他也不知自己揮了多久，只知道從晨雞報曉揮到了日落西山。張慶歡就在一旁坐著，把不合格的次數去除，時不時笑著鼓勵道：「加油哦。」

  驟而天降大雨，行人紛紛躲回家中避雨，許昊龍擺出一個無助可憐的表情，張慶歡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這雨下的也有益處，許昊龍曬了半日的太陽，已是有點頭腦發昏，這傾盆大雨恰好把他給澆醒了。

  「tm的，有本事就把老子手揮斷！」許昊龍心中痛罵道。那瓶應龍金血原本並未完全融入許昊龍體內，許昊龍自身氣血過旺，實在是找不到機會融合，這不吃不喝的揮了一天劍，逼得那應龍金血不得不融入體內，不然許昊龍真要暈倒了。

  有了龍血的補給，許昊龍雖是疲憊至極，仍能不管不顧的接著揮劍，看著萬家燈火由亮轉暗。

  許昊龍雙臂早已失去知覺，只余本能的起劍揮劍。

  當天邊出現一抹紅暈時，許昊龍正好揮完十萬下，整個人倒在張慶歡懷裡昏了過去。張慶歡揉了揉許昊龍的頭，輕聲說道：「苦了你了。」

  自此之後的每一日，許昊龍都會揮劍十萬下，有著龍血的恢復與張慶歡的治療，他完全不需要擔心練武過度帶來的損傷。

  蜀都多了一則怪談，只要是大雨之夜，總會有個怪人，在街上揮上個一宿的劍。

  只有許昊龍和張慶歡知道，這不過是因為那喧鬧的雨聲，擾了人們的清夢，起身時看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