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不常樂
劉世宇和嚴君澤見帶來的門徒非死即逃,又掙脫不開牛百川、侯國玉的糾纏,只得先撤回京城。
許昊龍一行人也回到寨子里稍作休養。
「還有半月既是武道大會了,咱們只得休養兩天,否則來不及趕路。」騰揚天下說道。
「牛百川,你屆時把阿圓帶回福州,把她安置在許家就好。」許昊龍說道。
「我也要去京城!」
「不行!我們與天皇門已經撕破臉了,京城只會比黑虎山危險百倍。」許昊龍呵斥道。
阿圓知道許昊龍是為了她好,乖乖點頭。
「天皇門為何會來截殺你啊?你不是與他們沒結過梁子嗎?」侯國玉早注意到了天皇門有人在往黑虎山出行,只是許昊龍說過他與天皇門無冤無仇,才沒有糾結此事。
許昊龍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看來得去京城一探究竟了。」 ……
翌日
有一紅袍老者時隔數日再度敲響天皇門的大門,不過這會開門的是一個小小門童。
「嚴君澤呢?」老者年歲看著已過古稀,聲音卻比而立之年的普通男兒更加鏗鏘有力。
「幾位指揮都在裡頭開會,好像有什麼行動失敗了,在重新選人。」
「進去告訴他們,陛下已經定了劉世宇,在武道大會結束前打包好送到皇宮即可。」
門童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見這紅袍老者的冷峻神情,不敢多問,屁顛屁顛地跑到天皇門內院里傳話。
「知道了,出去吧。」簡自豪笑著對門童說道,這還是門童頭一次見到他們門主,還說上話了,一時有些雀躍。
簡自豪開口道:「陛下的用意,各位應該已經清楚了吧。」
幾位指揮微微頷首。
「是我讓陛下失望了,還為宗門蒙羞,確實該讓我去。」劉世宇低頭說道。
簡自豪笑說道:「陛下不是給了你補救的機會嗎,這回你玩命,可就沒人拉著你了,痛痛快快打一場吧。」
劉世宇抬頭與簡自豪對視一笑。 ……
「陛下,長樂公主又偷溜出去了。」御書房內,一位無須老者恭敬說道。
皇帝只是低頭批文,不緊不慢道:「那就讓她玩吧。」
「可是——」
「她這一個月來天天在宮裡讀書,也該讓她好好玩玩了,叫李書文在暗處護著她即可,退下吧。」
這位長樂公主一個月來確實過得苦,雞還沒鳴呢,就得起床念書,就連吃飯如廁都有人給她計時。
無須老者沒有多言,悻悻退下。
「馮保。」皇帝突然開口叫住這位八歲入宮,如今已是服侍了三朝皇帝的老太監。
「你說朕,是對了還是錯了。」
「咱家只是一介閹人,不敢對國事指指點點。」
「但說無妨。」
「陛下是天子,是身負龍脈之人,只需堅持心中所想之事,是對是錯唯有試過了才知道。」
「身負龍脈之人,不是在來京城的路上嗎?」
馮保知道當今聖上非心胸狹隘之人,知道皇上只是在打趣,換做別的官員,早就怕的跪地求饒了,反倒討得一身嫌。
「喚王多多入宮,朕有事要與他商量。」
「喏。」 ……
京城的街上,有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不停四處張望,活像個沒入過京城的土包子,倘若街邊行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牙都要嚇掉了。
「原來京城有這麼多好吃的,我來一個月了,還是頭一次見呢。」
女子停在一家小吃攤前,指了指其中的一個黃麵糰子,眨巴著眼問道:「這是什麼呀?」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粗老爺們,雖然已有家室,但好色乃男人之常情,不知偷偷瞥過女子多少眼了,此刻難得能說上話,立馬挺直腰板道:「姑娘兒你是頭一回兒來吧,這是咱們京城兒的特色小吃,名為驢打滾兒,酥軟香甜,姑娘要不試一份兒,叔叔我請你吃。」
女子走的急,本就沒帶錢財,否則以她貪吃的性子,早就胡吃海喝起來了。這大叔主動請客,她自然不會拒絕,厚著臉皮應了句「謝謝叔叔」,大口吃起驢打滾兒。
街邊另一頭的紅袍老者見女子吃的如此歡欣,心念道:「以後得讓御膳房偶爾給長樂公主做點驢打滾兒。」
乒乒乓乓的聲響傳入長樂公主的耳中,這位難得一樂的長樂公主邁起小腳追溯聲源,原來是有幾位江湖人士在比武,旁邊還掛了牌子,寫著「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誒誒,他們在幹什麼呀?」長樂公主對同在看戲的少年問道。
少年扭頭一看,立馬將頭扭回來低頭回道:「他們在面試,馬上就是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了,每周勝擂最多的一人就可拿到門票。」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一場比武大賽,全天下厲害的人基本都會來,奪得頭名可以見李相赫呢。」少年熱心答道,念到李相赫三個字時聲調不自覺的提高了些,足以見這位身懷江湖夢的少年有多崇拜那位天下第一。
「原來是比武啊,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他』?是姐姐你的心上人嗎?他也習武嗎?」少年提起李相赫后,豪放了不少,敢與長樂公主對視聊天了。
「不是啦,誰會喜歡他啊!」長樂公主嬌羞答道,看的少年如痴如醉。
「那位哥哥一定很厲害吧,姐姐這麼漂亮的人都會傾心於他。」
「他啊,就是一個小二品,天天為非作歹,你可千萬別學他。」長樂公主叮囑道。
「那你為什麼喜歡他?」
「起碼他敢作敢當,比那些虛情假意的偽君子好多了。」
「什麼叫偽君子啊?」
「就是那些言行不符的人。」
「那姐姐你明明喜歡人家,卻又不承認,你是不是也叫偽君子啊?」
長樂公主被這麼一問,還真想不到要怎麼解釋,摸摸少年的頭說道:「等你長大就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