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開誠布公
玄月端過來一盆熱水,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小姐,哪裏還有平日那般生龍活虎的模樣?
“她們也太喪心病狂了,到底是為什麽?李小姐和他們也隻見過一次,又沒有說上幾句話,他們怎麽能下此狠手?”
蕭瑾言想到的卻是那一次李悅竹落水,似乎就是與這吳家有關,最後好像還是因為那個男人……
蕭瑾言把要仔仔細細地抹到安靜的躺在床上的這個小姑娘的臉上,因為之前的捆綁,再加上吳夫人的拳打腳踢,李悅竹身上也是有不少淤青的。
但這一屋子大男人,也沒有一個女性,蕭瑾言也隻能把這丫頭胳膊上的淤青塗上藥膏了。
等到醫師過來為李悅竹開過藥,伺候喝完之後,天就已經蒙蒙亮了。
蕭瑾言看著這張滿是傷口的小臉,握著這小丫頭的手,自然是心疼不已。
“公子,您都忙活了一夜了,趕緊去休息休息吧,您這癆病剛見起色,別再又累病了。”
蕭瑾言也隻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李悅竹,搖搖頭。
玄月見了之後自然是沒有辦法了。
這丫頭雖說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去,但那大大的巴掌印還是格外明顯,蕭瑾言又為她上了一遍藥之後才離開。
“那兩個人現在何處?”
蕭瑾言聲音十分低沉,一點不像平日裏的和藹可親,現在他可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我把他們關在地牢中了,等待公子發落。”
秦五也是知道,公子的餘氣未消,定不會讓那二人好受的。
“老虎長時間不發威,總會冒出一些老鼠,我看著這碧蜀國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蕭瑾言扭頭看向秦五和玄月,望了天上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陽。
“也是時候該讓金陵的人動起來了。”
這句話雖然說的平淡,卻讓秦五和玄月心髒漏了一拍,看來,公子不想再繼續沉默下去了。
李悅竹這邊從床上睡的踏實,吳敏珍那邊卻在提心吊膽。
“父親,母親都走了一天一夜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吳敏珍和吳慶春父女倆回到家都一天一夜了,母親說是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回去給她報仇,吳敏珍心裏自然也是歡喜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母親這一去竟然沒有回來。
“你擔心什麽,她身邊跟著吳一呢,能出什麽岔子!”
吳慶春這邊倒是放心的很,想那吳一是誰呀,這可是打敗過數十個錦衣衛的絕世高手,吳慶春用著自然放心。
“你這急什麽?指不定中間出了什麽岔子,晚了一點,再耐心等等,你娘又不像你一樣是個傻子,她那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吳敏珍聽了之後也隻能選擇相信父親說的話,但她心中仍然不自覺的打慌。
李悅竹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正午。
她現在的感覺糟糕極了,不光喉嚨冒煙,身上哪兒哪兒都痛,尤其是這張臉。
李悅竹伸出手來想摸摸臉是不是破相了,忽然一雙修長的大手箍住了她的手腕。
“別碰!傷口正在愈合,再過幾日就能痊愈了。”
李悅竹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還是如之前那般嗬氣如蘭,溫文儒雅,他的衣衫還是如此精致,臉上還是帶著如往常一般和煦的笑容。
和上次在宴會之上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現在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見麵之時。
“謹言哥哥……”
李悅竹看的不由一呆,他們,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麵了吧。
蕭瑾言聽著這丫頭竟然啞了嗓子,連忙去倒了一杯水,喂到了她的嘴邊。
李悅竹喝完水之後感覺好了一些,卻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她能敏銳的感覺出謹言哥哥最近是躲著她的,她也不知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也就隻得每日往這裏送些瓜果了。
“傻丫頭!我還以為你不認得哥哥了呢。”
蕭瑾言親昵的揉了揉這個丫頭的腦袋,原本還毛茸茸的頭發,現在也變得服帖了很多,雖說不如以前舒服,但現在看上去健康了不少,至少不像以前那麽黃了。
李悅竹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傷痕,胳膊上也感覺清清涼涼的,應該是被人上過藥了。
蕭瑾言順著李悅竹的視線看下去,入目一片青紫。
一雙大手覆上了那雙滿是傷痕的小手,緊緊的將它們攥在一起。
“丫頭你放心,這個仇,謹言哥哥一定會給你報的。”
李悅竹瞬間抬起眼,認真的看了一眼麵前有些陌生的謹言哥哥。
“謹言哥哥,報仇這件事還是親力親為,這件事我不希望謹言哥哥插手。”
李悅竹說到這裏,忽然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再也不是那單純的謹言哥哥了,而是名震四方的世子殿下,她把手迅速的從他手中抽了出來,蕭瑾言瞬間皺了皺眉頭。
“民女李悅竹逾越了,還未拜見世子殿下。”
李悅竹不顧身上有傷,掙紮的爬了起來就要下床找鞋,作勢就要向這世子殿下行跪拜之禮。
蕭瑾言連忙抓起這丫頭,死死的按在床上。
“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瑾言也沒了那和煦的笑容,反而是一臉嚴肅的望著眼前這個可憐的丫頭。
“你是在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的身份?”
蕭瑾言雙手抓著李悅竹的肩膀,一本正經的問。
“還是你在怪我,我沒有告訴你我姓蕭?”
李悅竹自然知道他有他的苦衷,她惱火的不是這些,而是這蕭瑾言無緣無故的對她避而不見。
“我沒有,即便你告訴我你姓蕭,我大概也不會猜到你的身份。”
李悅竹瞬間眼淚汪汪的,一臉委屈的看著蕭瑾言,自從她穿越來到這個奇葩世界,似乎還真沒有如此脆弱過呢。
蕭瑾言也是被這一汪淚水嚇得夠嗆,在他印象中,這個小丫頭完全和脆弱不沾邊,她永遠都是那麽的陽光,勇敢,充滿活力,有時甚至都能稱得上足智多謀。
“你這小丫頭什麽時候學會掉金豆子了?”
蕭瑾言趕緊捧住她的小臉,將那淚痕抹去。
“好了,好了,別再哭了,都是謹言哥哥的錯,謹言哥哥不該那般質問你,你別哭了好嗎,再哭臉上的傷口就要潰爛了。”
蕭瑾言拿出幹淨的手帕,仔細的為這小丫頭擦著眼淚,他顯然從未幹過這種活,手法略顯生澀。
“我,我覺得,咱們倆人應該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了。”
李悅竹別抽鼻子邊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