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薔薇露

  趙初陽卻是心裏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有這般才華。


  “哼,就算你才高八鬥那又如何!”


  眾人看著一直沒說話的趙初陽突然開口了,而且說的又是這樣具有攻擊性的語言,大家都還不明所以,李悅竹就望了過去。


  “趙將軍難道還有其他見解?”


  李悅竹說這話的時候相當恭敬,如小鹿一般的眼神盯盯的看著他,她其實心裏也知道那個什麽將軍心裏想的是什麽,但她不能露餡,現在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因為趙初陽畢竟是個武官,雖然詩詞歌賦也沒有撂下,但畢竟也不是他的強項,即便他的詩詞歌賦再不好,但也能聽的出那個臭女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若是趙將軍有什麽指教見解直接說,思遠聽了之後定然會接納的,希望趙將軍可是要想好了。”


  李悅竹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顯然已經擺出了架勢,趙初陽看著眾位文官盯著他的眼光,又聽著那個死妮子最後這意有所指地一句,硬是把已經到嘴皮子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沒有,這位小兄弟做的詩在下自愧不如。”


  趙初陽現在的神經就像吞了一隻臭蒼蠅似的,別提心裏有多麽惡心了,那日天黑,雖然他依照命令將城門關死了,但是最後還是將她們一行人放了出去,這本就是他的失職了。


  再加上昨日,雖然眼前這個女孩子也是有錯,但畢竟他也有做的不妥之處。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怕她再次落跑了。


  想到這裏,趙初陽才沒來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裏倒也變得鬆快一些。


  “既然如此,趙將軍還是再嚐嚐我們這兒特製的酒吧。”


  李悅竹說完就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酒瓶子,親自上前,給趙將軍倒上。


  趙初陽也不做作,接過酒中仰頭就喝了下去。


  還真別說,這酒還真是挺好喝的,雖然有些綿軟無力,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李悅竹因為剛剛也是吃了幾杯酒,因為她本就不勝酒力,所以現在他的小臉通紅通紅的,給趙初陽倒完酒之後,李悅竹就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


  那幾位大人也是喝的紅光滿麵的。


  李悅竹早就已經考慮好了,既然桌子上的大多都是文人,那這個薔薇露可就是最佳之選了。


  “思遠,到我這兒來。”


  李悅嵐是最了解自家妹妹的,之前她那一杯倒的特性,李悅嵐還是相當了解的,這會兒又看見妹妹小臉通紅,眼前似乎有一片水霧,那傻乎乎的小模樣,李悅嵐可是不敢讓其他人看見。


  “哦,好!”


  李悅竹也知道自己要壞事,本來還想著練練自己的酒量,沒想到竟然還是一杯倒,雖然這次比上一次好了些,但李悅竹還是覺得頭痛難忍。


  李悅竹有些踉蹌的走到哥哥身旁,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早知道就不喝那麽急了。


  “嗨,思遠兄弟,你這薔薇露到底是怎麽釀製的?這口味獨特,我可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酒呀!”


  朱誌傑這會兒似乎也是喝多了些,就連說話也變得大膽多了。


  李悅竹這邊剛坐到哥哥身邊,就聽到那邊的問話了。


  她腦子暈暈乎乎的,眼睛還有一些睜不開,靠在哥哥身邊,李悅竹還是有一絲意識的。


  朱誌傑果真是喝多了,他這口無遮攔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心裏才緩過勁兒來,人家畢竟是做生意的,製作的方法又豈會與他們說。


  朱誌傑剛想擺擺手,道一聲抱歉,就聽見那個叫李思遠的小夥子開口說。


  “這薔薇露做法倒也簡單,隻是用麥曲和粟,粱,稷為原料,自然發酵,等到七七四十九天,揭開蓋子就能喝了。”


  李悅竹說的倒是很簡單,但她也沒有完全透露出來,這做酒的法子也隻能做出來普通的黃酒而已,若是真想做成這薔薇露,還需要一些特定的東西。


  而且他眾位大人聽著這做酒的法子與以往也沒什麽不同,心之人家故意隱瞞,倒也沒有點破。


  李悅竹實在是頭暈的厲害,靠在哥哥肩上,沒想到這薔薇露這麽上頭,後勁還這麽大。


  李悅嵐似乎還真是習慣了自家妹妹這般不靠譜的行徑,對於妹妹這個身為店鋪主人的人已經醉倒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大人們趕緊嚐嚐,這都是我這不成器的弟弟自己搗鼓出來的,若是有什麽不合口的或有什麽意見盡管提!”


  而且他大人又怎麽會雞蛋裏麵挑骨頭呢,雖然大多數的男人不喜歡甜點,但是還是挺愛於接受新鮮事物的,再加上這後來上來的水果,即便是麵包點心沒有吃,也會因為好奇而嚐嚐這裏的水果的。


  在場的眾人,恐怕也隻有趙初陽一人心裏不是滋味了。


  看著這賓主盡歡的場麵,趙初陽偷偷向旁邊那人打聽了一下這鋪子的來曆,雖然那位大人說的言簡意賅,但是該說的也全都說了,就連趙初陽這個粗人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因為吃酒而醉了的丫頭。


  趙初陽確實是個粗人,雖然他的文采也不錯,但是長時間混跡在兵營裏,交往的也全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雖然這些鋪子已經開業了很久了,但趙初陽還是頭一次這麽全麵的聽說過這間鋪子。


  不佩服不行,趙初陽也不是個認死理兒的人。


  但是一想到蕭謹言那個家夥可能是從他手中逃跑的,他心裏就不得勁。


  可以說蕭謹言是他從小以來一直都噩夢。


  因為趙初陽比蕭謹言虛長幾歲,所以活的更加辛苦。


  有誰會希望有人會經常拿自己與旁人比較,而那個人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有誰會希望自己處處不如別人,就連他拚了命的努力,似乎也不若別人輕描淡寫說的一句話。


  有誰會希望從小到大都被別人壓了一頭,又有誰希望即便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你的生活,卻還是對你有深遠的影響?

  趙初陽也不是一個受虐狂,他也有自己的骨氣,更有自己的脾氣,從小生活在蕭瑾言的陰影之中,趙初陽內心是崩潰的。


  這一次蕭謹言來京,若是沒犯事還好,而如今,上麵那人既然想給蕭瑾言一個教訓,趙初陽可是會奮不顧身的。


  他這又拿眼角看了看已經趴在李悅嵐懷裏睡著的姑娘,趙初陽輕蔑地搖搖頭,還以為她這般有文采,這般有能力,會是一個什麽三頭六臂的人物呢,沒想到也是一盅就醉的慫包。


  他也沒想想,自己認為慫包的那個人是個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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