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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折扇和酒

  陳玲瓏以為,會了那個小賤人他就能過上美滿的生活,可是賞雪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仍然沒有改善。


  她知道張德看不起她,她知道不管是才藝還是情操她都算不得拔尖,但深愛的人就在身邊,他卻對你視而不見的樣子太讓人心寒了。


  張德真是油鹽不進,也不知他這突然是怎麽了,小曲也不聽了,美人兒也不招了,改了喜好開始看書工作了。


  陳玲瓏可是在外風光,回到家來就什麽都不是了,因為這小郡王的不在乎,她雖然貴為小郡王妃,但其實家裏的丫鬟仆人都是看不起她的。


  “啪!”


  “你這個小賤人給我送的什麽東西,這東西能吃嗎?”


  “誒呦!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在外麵演演也就罷了,回到家裏你是顆什麽蔥我們不知道嗎?”


  “反了天了,這是你和主子說話的態度嗎?來人呀,快來人呀!”


  “是你自己不守婦德在先,讓你留在府裏,是我們老爺和我們少爺可憐你,你還在這裏端著架子呀!”


  那個丫鬟也算是在張府裏經過大世麵的,她本來是伺候先夫人的,可是先夫人去世了,現在又改伺候這位不守婦德的夫人。


  “你,你這個小賤人,來人,人呢!人都跑哪兒去了?快來人呀!”


  陳玲瓏叫了半天,也沒人應答她,到最後那個小丫頭也沒有受到什麽懲罰,反倒是把她氣得不輕。


  “都是些什麽人呀,整個府裏的人都看不起我!”


  陳玲瓏自個兒都覺得委屈極了,丈夫不在意她,就連她出軌他都不管,而她身邊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底下又有那麽多人作妖,陳玲瓏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正義憤填膺之間,一個下人抱著一壇子酒匆匆的跑向了張德的書房。


  隻需一眼,陳玲瓏就認出了那是個什麽東西,那個壇子不是梅花釀的壇子嗎?


  “嘿,你等一下。”


  陳玲瓏劫下了那壇子酒,整個壇子都沒有開過封,就還是那壇子酒,就是不知道過了誰的手。


  “這是從哪兒抱來的?”


  “回夫人的話,這是門口送過來的。”


  “可知道是誰送來的。”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開門的隻是說把這一壇子酒送到公子那裏去。”


  “這酒交給我吧,我這就去找公子,你就回去吧。”


  這壇子酒並不輕,陳玲瓏雙手抱著都費勁,但她實在想不出像張德這樣的人還需要用這壇子酒討好誰?

  想想張德當初可是為了這壇子酒在眾目睽睽之下連續做了二十多首詩呀!可見他對這久可是勢在必得。


  要說自己喝到也理解,要說送給貴人也可以理解,要說送給知己朋友陳玲瓏都可以理解。


  但是,若是張得送出去的東西那九成九的肯定回不來了,這送出去又送回來是個什麽禮?而且時隔這麽長時間,現在清明都過去好些日子了,現在都已經到了春末,這怎麽忽然又被送回來了?


  陳玲瓏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張德的書房。


  張德今日下朝的早,一早就獨自一人窩在那冷清的書房,連半步門都不出,這樣的日子陳玲瓏已經習慣了,她直接抱著酒壇子怒氣衝衝的就衝進了那個書房。


  “砰!”


  壇子砰的一下子放到了張德的桌子上。


  “這是什麽東西!”陳明龍張牙舞爪的,大有一副你不交代就是不罷休的感覺。


  張德原本在寫信函,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打斷了。


  他本來就瘦削,最近因為朝廷上事多,他就更神情消瘦了,再配上他那有些陰冷的神情,也隻是微微一抬眉,陳玲瓏就不敢再造次了。


  陳玲瓏之所以在府裏這麽安分守己,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他害怕張德,雖然之前為了張德,她不惜勾引了別人,但是,事實證明,張德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


  “你,你就這麽在乎杜盼晴嗎!”


  陳玲瓏現在都覺得雙腿打顫,這個書房她不常來,主要是覺得這裏有一股子陰寒之氣,讓她不毛而立。


  “你還費心費力的把這壇子酒弄到手,人家可是看不上眼的,還真是……”


  後麵那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張德一個殺人似的眼神射過來,陳玲瓏的腿整個兒就軟了。


  張德神情依然那般陰鷙,最近他似乎迷上了穿黑色,隻見他半個身影隱在書房的陰影處,半眯著眼神盯著那桌上的一壇子酒,這酒是多麽來之不易呀!就連皇帝那裏也沒有多少的,是他辛辛苦苦贏回來的一壇子酒,現在就這麽安安靜靜的放在他的書桌上。


  “你,你知不知道你那心愛的杜盼晴已經失德了,哈哈哈,她一個小婊,子和我沒什麽兩樣了,看你這麽稀罕她,他可曾想到過你!”


  張德的神情仍舊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他周圍似乎彌漫著一股冷意,陳玲瓏現在也不敢靠得太近,隻是從側麵小心地抬起眼,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眼神中充滿了暴戾,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你,你自己看著辦!”


  陳玲瓏轉身就走,她雖然喜歡張德,但她可不是喜歡受虐,眼看著張德就要暴走,陳玲瓏還沒有傻到繼續待在那裏給自己找不痛快。


  而張德全程一句話也沒有,原本他被打斷就已經很不爽了,但當他看到這一壇子酒的時候心情真是直接的落到了穀底。


  她知道了。


  張德以仍舊直挺挺的站在書桌前,甚至連拿著毛筆的姿勢都沒有變過,他眉毛略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壇子酒,這是什麽意思?

  張德即便再聰明也不清楚這壇子酒怎麽又回到他手裏了。


  若他真的想送回來,那早就應該出現在他這兒了,這離賞雪大會都已經過去多少時間了,為什麽現在才出現在他麵前?


  直到太陽西斜,屋裏的暗影越來越多,光線也越來越昏暗,沒有人掌燈,屋子裏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張德動了動略為僵硬的身子,他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神情緩慢的走到一個櫥子邊,慢慢扭動機關,細微的哢嚓聲逐漸響起,櫥子慢慢移到了一旁。


  從牆上鑲嵌著一個用金屬做成的大門,現在大門緊閉,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大門緩緩打開,他抱起那壇子酒,放進了最裏麵,與一柄折扇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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