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寶塔詩

  “怎麽樣?是不是也頗有意思?”


  劉文靜恬靜一笑,轉過身拿起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


  “目空天下事,隻讓尼山一個人。”


  李悅嵐走到她身邊,看著那端莊的簪花小楷,不光字寫得好,這對聯對得也甚是妙極。


  “目空天下事,隻讓尼山一個人。好好好,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如此才情,今日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李悅嵐真是刮目相看,這平平淡淡的兩句話,不光能看清人的才情,更是能看到她的胸懷,若她是個男子,定然是個不輸於他的人。


  “讓你見笑了,不知這副對聯對得如何?”


  “你這對聯真是對的,妙極!要我說,最近這半年都沒有如此好的對聯了,真是妙,妙呀!”


  劉文靜還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誇她,雖然心裏很高興,但臉也是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你過獎了,哪有的事?”


  李悅嵐並沒有繼續誇劉文靜,反而拿出那張紙,快速的走到門口。


  雅間的門口外麵站了兩個小廝,主要是為了為雅間裏的貴客服務的。


  “去吧,這個對聯拿給白馬,讓他看看什麽才是好對聯,順便再把第二題,第三題拿回來。”


  “是,東家,請稍等。”


  門很快就關上了,李悅嵐眼睛裏卻隱隱泛光,從來都聽說劉文靜是一代才女,可是李悅嵐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女子會如此有才情,這一次真是把他驚豔到了


  “除了對對子,劉小姐平日裏還喜歡做什麽?”


  劉文靜這一次真的是受寵若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了解她呢!

  “其實平常也沒什麽活動,就是看了看書,母親教一些女紅,偶爾彈彈琴,別的,就沒什麽了。”


  李悅嵐點點頭,很快外麵的小廝就進來了,身後還帶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悅嵐口中的白馬。


  “我說白馬,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你了,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


  白馬手中拿著那張白紙,紙上麵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看上去賞心悅目極了。


  就連裏麵的內容,也是足夠讓人驚豔的。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小老弟,你又在捉弄我。”


  白馬興致衝衝的來到這個雅間,本來還想認識一下寫這個對聯的公子,沒想到確實被李悅嵐給戲弄了。


  “全國的人都知道你文采好,你何必上我這裏來顯擺?”


  白馬很是生氣,本來還以為能夠結識一位英才,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李悅嵐擺了一道。


  “哪裏是我顯擺?瞧你這話說的,怎會如此嫌棄我?”


  “若我說不嫌棄你,你信嗎?這好好的對聯掛在那裏,招你惹你了,對出這麽一句來,讓其他文人怎麽對?!”


  “小老兄,這你可就冤枉我了,這個對聯可不是我對的,雖然我也希望那是我的對聯,可我還真沒這胸襟。”


  白馬以為李悅嵐又在誆他,但看著李悅嵐那副嚴肅的樣子,又有一點將信將疑。


  “你這話說的是真的?那位先生在哪裏?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


  李悅嵐微笑的轉頭看了一眼劉文靜:“介紹給你,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可別太驚訝,而且得為我保密呀!”


  “好好好!”


  白馬一口就答應了,李悅嵐走到劉文靜身邊,將她拉起來。


  “也不是別人,就是你眼前的這位姑娘了。”


  白馬可不信這個邪,他以為李悅嵐又在糊弄他。


  “行了,小老弟,你也別給我裝了,你就實話實說吧,這個對子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就算害怕我責怪你,也實在沒有必要說謊呀!”


  白馬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畢竟好人常遇,英雄無人呀!


  “我說的是真的,再者說,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字跡,那簪花小楷我可寫不了那麽般工整。”


  白馬這下拿起手中的紙,這簪花小楷確實像女人寫的,然後詫異的看向穩穩地站在那裏的恬靜女生。


  “這這這,這位姑娘,這難道真真的是你寫的?”


  劉文靜點點頭,這人還真是有意思。


  “這這這,怎麽可能呢?”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對聯,但也能從上麵看出作者的胸襟,沒想到卻是一個女人寫的。


  “不是讓你拿來第二道題了嗎?怎麽的?忘了嗎?”


  白馬仍舊將信將疑,索性就順水推舟了。


  “還用拿嗎?那就現場出題好了!”


  白馬左右的環視了一眼,看了看桌子上仍然冒著熱氣的綠茶。


  “那就以茶為題,做一個寶塔詩吧?!”


  李悅嵐聽了之後不樂意了:“我說白馬你是不是太難為人了?這寶塔詩你我都做不好,你何必難為一個女人?”


  白馬卻不管李悅嵐的反駁,在他以為,隻要這個女人能做出一個寶塔詩,那就已經說明了她的手段和能耐了,好與不好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就不信了,你李悅嵐帶來的女人連寶塔詩都會做,就是這個題了,姑娘不是我難為你,隻要你做的出我就給你開綠燈,直接免了第三題,你看這如何?”


  劉文靜卻不怯場,盈盈一拜,便應下了。


  走到桌子旁邊,看著茶杯中仍然飄著熱氣的綠茶,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便張口就來了。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劉文靜說完之後,現場一片安靜,白馬真的是服了,沒想到有這麽厲害的女人。


  “不知小姐高姓大名,竟也如此厲害。”


  白馬立馬站起身,走到劉文靜的身邊,深深的一拜。


  對仗工整,是一個雙寶塔詩,聽上去也極有意思。


  “白公子客氣了,說實話,這首詩也不是我做的,我也隻是借花獻佛而已。”


  劉文靜並沒有將這首詩占為己有,畢竟這是李悅竹很久以前做過的。


  “這……”


  白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操作,這首詩確實做的很優秀,沒想到竟不是她做的。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劉文靜勾唇一笑:“因為您這題幹的要求,讓我想到了我的一位故友,因為甚是想念,才不免引用了他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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