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道不同
至於劉虎,讓譚嬸給他殺雞補身子就是。
這送貨收貨的活,早已經被寧老三和寧老四做習慣了。
所以,教寧永平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差不多就教會了。
其中一些腌制的東西,寧芃芃也都教給了譚嬸,反正她不在家,譚嬸也沒什麼事,正好做這些事。
當然,汪氏願意一同幫忙,寧芃芃也不反對。
寧芃芃早就跟譚嬸說了,鋪子里的事,還有家裡的事,讓劉虎跟她多上些心。
對於老夫人對他們母子倆委以重任,譚嬸和劉虎心裡頭很是激動。
特別是劉虎,心裡頭更加的明白,自己的主子是哪個了。
只可惜,這次出去沒他的份。
不過,劉虎也知道,原本老夫人是要帶自己一同去的。
可惜,三夫人娘家幹活的人沒搞定,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寧老三伸著脖子,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家親娘,把麵粉加水和鹽弄成麵糰后,再擀成長方形,然後卷在擀麵杖擀的更加的薄。
再撒上薄粉防止粘連,用刀切成細細的條狀,再把這些細絲一般的麵條交錯的擺放好,再放到漏勺里。
油鍋燒熱后,把面放到油鍋里炸到定型,然後翻個面后,繼續放進油鍋里再炸,一直炸到兩面都微微變色就撈起來放在一旁。
這擀麵條他是知道的,可把擀好的麵條放進油里炸是為哪般呀?
這多費油呀?
看著寧芃芃這炸了一塊又一塊的炸麵餅,寧老三的心都一抽一抽的疼。
不過,他也知道,自家親娘肯定不會做那無用功的事。
這麼浪費油和麵粉,定是有原因的。
寧老三艱難的把眼睛從寧芃芃手裡還在炸著的麵餅上移開,自我安慰道。
寧芃芃也沒做多,只做三十塊,每炸好一塊麵餅,等油瀝干后,就用油紙給包起來,然後放到一個大瓮里,再把大瓮用黃泥封上,就如同封酒罈子的口一般。
古代沒啥密封的東西,也只能這樣子了。
反正路上,就算要吃了,開了泥封,拿了需要的出來后,再就地和泥重新封上就行。
這樣的話,這自製簡單的速食麵,就算每天吃一塊,他們母子倆也應該能用半個月的時間。
可惜了,若是能解決這密封的問題,其實做這速食麵賣,也是一樁極好的買賣。
寧芃芃除了自製這速食麵外,還另外讓譚嬸包了一些包子和饅頭包在油紙里。
雖說路上也能買來吃,不過,出門在外,能省則省,能不花錢就不花錢。
畢竟,也不知道到了目的地后,還不曉得要花多少銀子呢?
昨天晚上,寧芃芃自己清算了一下自己手動能動的銀子。
雖然這幾個月鋪子里每個月都有不少銀子分到她手,可之前她買祭田和建學堂所花費的實在不少。
所以,如今就算把鋪子里的分紅加起來,也不過堪堪一千兩銀子而已。
這些銀子看著多,實際去做生意的話,恐怕並不能進到多少東西。
不過,寧芃芃也沒想過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要是她那般急進冒進的話,也不會把白糖方子賣給春風樓。
寧老三趕著馬車,把這些日子寧芃芃做的吃食搬上車,等趕出了大槐樹村,才迷湖的回頭詢問。
「娘,咱們去哪呀?」
「往南走,去南越府。」
「吁……啥?娘,你要去南越府?」
聽到親娘這話,寧老三差點把下巴給驚掉。
「娘,那邊可地處蠻荒,聽說常有海盜出沒。
當地窮的叮噹響,咱們確定去南越府?」
寧老三沒說出口的是,就那窮的連褲子都沒得穿的地方,能做啥生意啊?
寧芃芃卻是笑了笑,指著南邊的方向說道。
「雖然那邊窮,卻也只是那些人抱著寶貝不知道怎麼用罷了!
咱們這次悄悄的去,悄悄的回。
若是能把這件事給做成了,別說咱們家在安鎮,就算在湖縣,估計都能跟人家平起平坐了。」
寧芃芃沒說明州府,畢竟,就算說湖縣,那也讓寧老三的呼吸忍不住一窒。
湖縣啊?
那可是大縣城裡,多少的富紳商賈?
親娘畫的大餅,讓他忍不住激動起來。
「行,娘,兒子聽你的。」
寧老三咬了咬牙,心一狠,點頭應道。
然後就揮著手中的鞭子,趕著馬車先去鎮上。
要去南越府的話,必須經過明州府。
所以,得先從安鎮去湖縣,再從湖縣到明州府,然後再從明州府到南越府。
這一道道的城門得過,所以,他們兩個得先去鎮上的衙門辦理路引。
安鎮縣衙。
「寶林兄,你怎麼會到這裡的?」
裴宴坐在李巍山的對面,看著眼前的人,面上閃過一絲震驚。
要知道,李巍山可是去歲的金科狀元。
他與李巍山曾同在一處山院里讀過書,雖然他考中進士后,便棄文從商。
為此,當初李巍山還和他大吵了一架,說他不配為讀書人,甚至單方面的跟他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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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於裴宴來講,李巍山是他年少時的好友,夥伴,豈會把他的氣話當真。
而李巍山在考上狀元后,便被當今親封為翰林院編修,只要李巍山安心在翰林院里好好待著,未來的光明可以想象的到。
畢竟,當初當今聖上曾言,本朝宰輔,必由翰林院官。
像他這般前途光明的人物,怎麼會到這般偏遠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縣令?
「裴兄說笑了,哪裡不是做官。」
對於裴宴的親近, 李巍山卻顯得有些疏遠。
道不同不相為謀,畢竟他跟裴宴的兄長裴昭的政見並不相同。
這一次自己之所以會被貶,很大的原因,便是來自裴宴那位才不過將將三十四歲的兄長,裴昭裴宰輔的手筆。
三十四歲,多麼讓人羨慕的年紀,裴昭可以說是本朝最年輕的宰輔了,是所有當官之人仰望的存在。
而自己如今已經二十有九,卻被貶到這貧窮縣鎮上當一個七品芝麻官。
「李巍山,你真的要與我絕交不成?」
見他這副不想說的態度,裴宴是何等聰明之人,立馬就想到了,這其中肯定有他大哥的手筆。
想到這,裴宴忍不住呼吸一窒,聲音也不由的酸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