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不冤
汪氏這邊安排人,準備帶著婆婆去莊子里。
那邊劉氏派的人,在寧府門口附近守著,看到寧府的馬車,立馬飛快的趕回家,稟告了劉氏。
劉氏原本只是想著,找個機會跟汪氏還有那位惡婆婆壽寧縣主偶遇。
她就不信,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還怕拍不了那位壽寧縣主的馬屁?
沒想到,居然得知這個消息。
顧不得多想,立馬喊了人,也備好馬車,急匆匆的追著寧府的馬車去了。
只是,饒是她讓馬車快點兒追,依舊沒在路上跟寧家的馬車碰上。
想到寧家買的那幾個莊子,劉氏想了想,讓下人朝最大的那個莊子駛去。
還真別說,瞎貓碰到死耗子,真被劉氏給蒙對了。
「娘,再過一個月,咱們莊子里的棉花,就能採摘了。
除去供應給軍營的,今年定能多上許多,可供給咱們家的紡織廠用來織布。」
從南越府那邊送來的織娘和木匠,早把紡織廠所需的織布機給做好了,織女也培養了上百名。
現在只等今年的新棉下來,就能用來織布。
除了織布之外,這新棉用來做成棉衣和棉被,是最為保暖的。
去年南邊許多商人,得知寧家在塞北這邊的莊子有棉花,都來訂貨。
只可惜,去年的新棉,大多都供給了軍營,小部分寧家自己用都不太夠。
那些商人沒有辦法,只能先付了訂金,約定好,第二年出的新棉一定要留一些給他們。
也正是因為這些商人付了訂金的緣故,寧老三讓汪氏又多買了好幾個莊子。
不過,寧老三照樣吩咐汪氏,不能把莊子里所有的田地都用來種棉花。
必須一半種糧食,一半種棉花。
這樣,才不會讓老百姓們,一蜂窩的去種棉花,導致大傢伙都沒有糧食吃。
軍營那邊,也因為寧老三給吳大將軍提供的紡織機,再加上如今塞外異族部落不再進犯邊關,軍營里的將士們,除了操練之外,餘下的時間,就會到軍田裡面種植。
所以,今年軍營那邊,對於寧家新棉的供給,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剛需。
寧芃芃這些日子在府里,寧老三隻要一回府,就會把塞北這邊的情況,跟親娘說上一說。
汪氏剛才說的話,寧芃芃也沒覺得意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到了莊子后,寧芃芃沒去休息,反而是找了庄頭來,詳細的詢問了莊子里關於棉花種植的事項。
然後,又隨著那庄頭,去了種植棉花的田埂邊,近距離的查看了棉花的生長情況。
聽完庄頭所說的話,再親眼看了田裡頭長著的棉花,寧芃芃心裡已經有了數。
看樣子,南越府那邊種植的棉花質量產量都比不上塞北這邊,並不是種植手法的緣故。
十有八九,跟地域有關。
塞北這邊雖然在冬季的時候冷死,可夏季的時候,卻也熱的要命。
陽光照射比起其他地方更充足,這應該就是這邊棉花質量和產量更好更多的原因之一。
要真是這個緣故,那南越府那邊的莊子,種植棉花就可以放一放,還不如種一些更適合在南越府那邊生長的作物。
倒是塞北這邊,可以再多買一些田地,用來大批量的種植棉花。
畢竟,塞北這邊,別的不多,就是土地多。
當然,土地多的最大原因,是因為這邊人少的緣故。
而人少的緣故,自然跟地處邊關,跟塞外那些異族部落時不時的來打草谷有關係。
當地大多數的青壯年,都入伍當了兵。
剩下的老弱病殘,不是被那些異族部落的殺死,就是被搶走。
還有一些,就是受不了這邊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寧可做個飄零之人,也不願意留在故土的流民了。
寧芃芃自然是知道,若是讓那些良民到塞北這邊來,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在古代,最不缺的,便是奴僕了。
那些日子過不下去,自賣自身的,又或者一些被抄家之後,官家轉賣的奴僕。
而這些被轉賣的奴僕,自然是主子讓去哪,就去哪,哪裡還有他們挑選的份?
回到莊子里,剛剛坐下,寧芃芃正和汪氏商量著,看看能不能到別的城鎮里,去多買一下奴僕。
還有在塞北這邊,再多買一些田地,種植糧食和棉花,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莊子外薛夫人求見。
聽到下人來報薛夫人三個字時,寧芃芃和汪氏同時愣了愣,下意識的反應,是寧老三那頂頭上司的妻子。
只是,還沒等汪氏臉上露出怒容,寧芃芃就反應過來,眉頭抬了一下,攔住想發怒的汪氏,淡聲讓下人把那位薛夫人請進來。
「娘,這薛家這般算計咱們家,您怎麼還讓她進來呀?」
寧芃芃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汪氏,然後語氣淡淡的回道。
「別忘記,之前我跟你說的話。」
寧芃芃的話音才落,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自來熟的聲音。
「汪姐姐,您可讓妹妹找的好苦。」
劉氏跟在下人的身後,一進莊子的客廳,便笑著對汪氏打招呼。
汪氏被她這般不要臉的話,給驚呆住了。
寧芃芃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婦人,看樣子,薛家的事,就是這婦人在中間穿針引線的!
「喲,這位定是汪姐姐的婆婆吧?
不知縣主在這莊子里,多有打擾,薛劉氏給縣主請安了。」
劉氏見到寧芃芃,先是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來,然後,連忙恭敬的對寧芃芃行禮。
寧芃芃要真是原身,怕是真的會被劉氏這般恭敬的態度給取悅了。
只可惜,寧芃芃不是。
她這一回,倒是認真的打量起這位薛劉氏了。
看樣子,汪氏被這人給哄騙了,還真是不冤。
劉氏原本就是做做樣子,想著自己這般恭敬的態度,這位壽寧縣主肯定會讓她起來。
卻沒想到,自己請安后,這位壽寧縣主,居然一聲不吭,只是盯著自己瞧。
這既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又讓她難以保持這般請安的姿勢。
畢竟,誰能一直這麼微微低著身子半蹲著?
時間一長,劉氏額頭上的汗,一大顆一大顆的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她那種塗了胭脂水粉的臉給淌出了一條條的溝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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